第二十七章 仙唐宴
天时酒楼今晚是最热闹的，作为宗祭最后一个晚上，也是金仙儿举办的最后一次晚宴，无论是邀请宾客的范围，还是筹备的歌舞表演，都达到了最高的水平。
宴会大厅里，美酒美食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送到宾客面前，金芙舘的侍女们盛装陪侍，丝竹弦乐不绝于耳，虽然金仙儿自持身份没有亲自表演，但她旗下的舞姬表演的歌舞依然是顶尖的水平，唐家堡众人哪里欣赏过这样精彩的歌舞，很快便完完全全的折服沉浸其中，大厅内一片觥筹交错莺歌燕舞的绮丽景象，人人声色犬马，处处歌舞升平。
金仙儿摇着香扇如蝴蝶般穿梭于每一座宾客之间，时而掩口轻笑，时而媚眼如波，跟在她身后的侍女随时为她添酒挡驾，而但凡要敬金仙儿的男人，至少先要自饮三杯才行，可惜此时此景只下，谁还顾虑酒量，能有机会向大名鼎鼎的金仙儿敬上一杯酒，就算醉上三天也值了，。
唐墨姗姗来迟，虽然说是主角，却也是金仙儿派人连请了三遍才起身，见到正主迟到，金仙儿也丝毫不恼，竟然身手挽了唐墨的臂弯把他拉到正桌的主客位子坐下。
众人看到了一片妒意，就连那些长老会的老头子们也红着脸愤愤不平，觉得一个后辈受到如此抬举实在是没有礼貌，更何况那位置如此的亲近美人儿，简直是羡煞旁人。
唐墨如何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被众人仇视，虽然鼻中不绝金仙儿身上传来的美好香气，甚至还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微热的体温，但是这些反倒更让他如坐针垫，很快额头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金仙儿端起杯子为唐墨庆功，整个宴会大厅立刻便安静了下来，唐墨不得已也端杯站起身来，但扫视众人的眼神，唐墨便能读懂众人心中的愤愤不平，那些眼神分明再说，即便是你唐墨拿了比武第一，又何德何能位列唐门诸位长老门主之上，能让大名鼎鼎的金仙儿为你庆功？
台下贵宾席上的朱韫第一个带头鼓起掌来，第一个饮尽干杯，这让那些准备罢杯抗议的唐家长老们有些尴尬，朱韫这番喧宾夺主的做法，让他们不得不跟从，谁也不想在一杯酒的问题上得罪朱韫，于是间，众人纷纷举杯饮下，不情愿的算是肯定了唐墨的庆功酒。
在唐家其他各门长老眼里，如今唐墨成为这次宗祭的焦点人物，绝不是因为比武上的大放异彩，而是因为墨谷营地的重要程度越来越大，那个曾经是因为荒芜之地而被遗弃给豹门的封地，如今竟然有了这么高的价值，是其他各门长老瓜分地盘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唐墨，如今你们豹门封地内的墨谷营地可是备受关注，老夫倒是好奇了，就连大名鼎鼎左氏家族都要和你合作，难道这营地真的就是离了你们豹门就不行吗？”
说话的是虎门门主，他对唐墨今天接受了朱韫的赠礼十分不悦，因为一旦豹门倒向了红石大公一派，那么代表着皇族利益的虎门就可能会丢掉在唐家的主导权。
“是啊，墨公子给奴家介绍一下墨谷营地吧，仙儿觉得那里很神秘呢。”金仙儿眼睛也亮了起来，看得出来她的确对墨谷营地十分好奇。
唐墨倒也不避讳，将墨谷营地的情况系数说出，众人听了均是啧啧称奇，纷纷感叹豹门拥有这宝地也是一种机缘。
原来，这墨谷营地虽然是在墨谷之内，但却并没有固定的路线可以到达，只有常年生活在墨谷附近的豹门狩猎队才能根据一些线索找到营地的具体所在。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绝境山脉的兽潮？”唐墨静静的问道。
众人摇头，唐门之内，对于异兽的情况，没有人比唐墨更为清楚了。
“绝境山脉源自魔语森林，是其一条狭长的支脉，在绝境山脉内，异兽大多群居，各自有着独立的地盘。但是每隔一月，当月盈之时，便会出现兽潮，所有的兽群会没有目标的发狂并进行远距离的迁徙，各个兽群的地盘会被打乱重新分配，原本山里的小路很有可能会被兽群占据而无法通行。”唐墨丝毫没有保留的将绝境山脉的情况介绍给众人。
“所以，在墨谷里，只有我们豹门的猎人才能根据林中异兽的痕迹判断出兽群的种类和边界，也只有我们豹门的猎人才能在众多兽群地盘的边缘找到安全的通路，所以我说，通往墨谷营地并没有固定的路线，的确只有依靠我们豹门的引导才能在墨谷之内安全的抵达营地。”
说罢唐墨有些自嘲的笑道：“不过这些年狩猎队的兄弟大多坚持不了太久选择外出谋生，能在墨谷里坚持超过三年的猎人只剩了我一个人而已，所以每次去营地，我都得亲自带队才行。”
豹门凋敝，人才流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也没人怀疑唐墨是在估计抬高身价，反倒是唐家其他各门的长辈都在感叹，唐领之内最差的地界，今天竟然成了香饽饽，而能够苦守墨谷多年的唐墨，竟然也因祸得福，攀上了左家、朱家这般帝国一线豪门的高枝。
“如此说来，似乎这营地没有办法进行大规模的开发？”
提问的是朱韫，大家面面相觑，心中都明白这毕竟是黑市线路，帝国之所以要在楚安郡的官道入口设卡，就是为了防止战争物资走私，在这样的背景下，要大张旗鼓的开辟黑市贸易线路，这不是要造反吗？
唐家这种三流世家做不来，但朱韫说这话却是有底气的，只可惜没有人敢回应。
唐墨看到场面上人人噤若寒蝉，就知道自己还是卷入到了政治势力的角逐之中，他突然觉得若是利用这次比武得到的晋学函到荣耀学院去避一避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仙儿听了墨公子的介绍，倒是觉得这墨谷营地是个赚钱的好买卖，我觉得眼光若是再放的长远些，将来甚至可以通过这个营地和圣林帝国的商人交易，那利润可就大了。”金仙儿摇着香扇儿笑道。
众人听了有的摇头，有的沉思，大家还都真没考虑过和圣林帝国交易的事情。
的确，两国的边境始终保持的不间断的战争状态，虽然双方都十分克制，并没有形成大的战役或者死伤，但是常年的战事还是限制了商业的交往，偌大的怒江天险让没有军队许可的商人望而却步。
不过，在两国帝都的奢饰品市场上依然可以买到对方的舶来品，例如圣林苓香舘的绮罗香和奥斯陆锦绣城的云锦绣衣，这些奢侈品价格奇高，更往往是有价无市，其中利润之高令人难以想象。
“据我所知，目前两国的边境贸易完全被江北的左家和江南的铁诺家族把控，交易量难以扩大，而原因就是因为帝国在楚安郡设置的关卡盘查太严格，南边的物资进来了运不出去，北边的货物也被卡在关卡外进不了楚安郡，最终导致了左家始终无法扩大边境贸易。”金仙儿徐徐说道：“但若是这墨谷营地可以稳定运行，我觉得必将刺激左家加大与圣林的贸易量，我们需要做好北方的代理，完全可以分到一杯羹，我猜想这其中的利润，一定不会少的。”
金仙儿的分析入情入理，众人这才发现墨谷营地的确有着极佳的地理位置和无可替代的商业价值，但众人也纳闷，金仙儿把这样的好处说出来，就不怕有人抢先一步与左家合作么？
“所以说，我还就真看好这墨谷城的位置了，我金仙儿打算在墨谷城买地置业，常设贸易站，跟着墨公子发财，不知道墨公子是否同意？”
金仙儿的话说的轻松，却吓了众人一跳，她可是金芙舘的彩额啊，居然要在墨谷城设点，这也太抬举唐墨了吧。要知道，金芙舘在整个江北郡都没有常设的产业，临时表演全是借助天时酒楼的地盘，这次金仙儿居然要直接钻进山沟子，在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墨谷城里置办产业，说出来恐怕没人会信的。
“仙儿姑娘是在开玩笑的吧！”唐墨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这几个月来，也有参加黑市交易的客商会到墨谷城落脚，但全是安排在农户家里，城里依然是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没有酒馆，没有商铺，甚至连驿站都没有，这些年来，除了有年轻人出去闯荡谋生外，根本没有外人会搬进墨谷城，更别说还要买地置业了。
但唐墨旋即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面色严肃的看向金仙儿，问道：“仙儿姑娘，我听说金芙舘的贩奴队也做异宠的买卖，你想常驻墨谷城，难道是要打算在绝境山脉中捕捉异兽来培育异宠？”
金仙儿看到唐墨表情凝重，急忙解释道：“当然不是了，我知道只有红石大公的朱狮军团才有捕捉异兽的许可，他们依法贩卖的异兽都是官方登记编号的，普通的猎人只能狩猎皮肉，不能捕捉贩卖活物，这是为了防止未知的异兽流入人类社会造成危害。所以说，捕猎贩卖异兽是红石大公的商业特权，是大公的宝贝，我这个小女子可不敢占大公的便宜。”
的确，因为朱狮军团拥有异兽捕捉贩卖的唯一许可，所以红石大公特别注重对市场独占性的维护，一旦发现有人持有未登记的异兽，马上会派兵强行收缴，就连帝都皇族的人都不给面子。
“那就好，实际上，山里的确也会有偷猎的佣兵，我们墨谷城的猎人队常年都会和这些亡命之徒打交道，是死对头！墨谷里的规矩是我们豹门定的，我有责任负责维护好它，任何想要打墨谷城主意的人，我都会与他们抗争到底。”
唐墨后面的话说的很重，这话首先是说给金仙儿听得，对于昨晚的幻音壁事件，让唐墨不得不对金仙儿始终保持警惕。同时这话也是说给唐家其他各门的，唐墨很清楚这一段时间来，墨谷黑市的名声越来越大，关注垂涎的人也必然不少，包括现在强势的虎、猿两门，都想干预墨谷营地的运行，唐墨也是想要摆明态度，豹门在涉及本门核心利益的问题，再也不会让步了！
“墨公子说的好严肃，仙儿可不是那种不讲规矩的女孩子哟。”金仙儿笑的一浪一浪的，看的周围的男人都是心中痒痒的，暗骂唐墨怎么会有幸那把金仙儿给招进墨谷城。
“不过呢，我的确是要在墨谷城多做些事情的。”金仙儿话锋一转，面色认真的说道：“怎么说仙儿也是彩额的身份，有义务要把歌舞音艺弘扬光大，我们金芙舘多年来经营各地舞舘业务，偏偏这江北郡没有办下产业，据我了解早些年是因为江北郡守的缘故，喜欢常去水玉舘，这让金芙舘一直在江北郡插不进脚，如今红石大公掌管了这江北郡，没了以前的限制，我们和水玉城也算是有了公平竞争的机会。”
话说道这里，众人便明白了，这似乎应该是金芙舘和水玉城的地盘之争，正如世家之间争夺地盘利益一样，血色大陆四大舞舘的竞争也从来没有消停过。
“所以呢，我打算在这里每年办一次歌舞会，邀请全郡世家名流和来往贵客，地点就设在墨谷城，一直坚持下去，让仙儿每年都能有机会为江北郡的各位贵客献上歌舞。”
金仙儿笑颜如花，颔首笑道：“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仙唐宴。”
仙唐宴？
众人议论纷纷，唐家众人觉得若是凸显出唐家的协办也是件好事，即便这歌舞会没有设在唐家堡，但依旧是在唐领之内，这对于提升唐家的声望是很有好处的。
唐墨心中却觉得怪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金仙儿在主导者，虽然看起来对墨谷城是件好事，但在当下的乱世之中，让墨谷城再一次成为焦点，会不会是被卷入了新的阴谋呢？
唐墨看了一眼金仙儿，不可否认她真的是个漂亮迷人的女孩，年纪虽然不大，却已经功成身就名满天下，统御着直属的歌舞团和护卫队，支配着远超整个唐门的财富，唐墨实在想不出墨谷城有什么好处值得金仙儿去谋划，难道这金仙儿要落脚墨谷城，真的只是为了她口中的为了拓展圣林贸易的商机吗？
“我现在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墨谷城了呢。”金仙儿笑的愈发迷人，她是属于那种善于展现女性性感魅力的人，知道如何用妆容、衣饰和香粉来让自己看请来更加引人注目，她的一颦一笑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是一副极美的画，让所有的人都为她着迷，为她倾倒。
在通往的后院的通道里，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白钵若有所悟，他悄悄返回白蓉的房间，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小姐，我可能猜到了这金仙儿来唐领的真实目的。”
“难道不是为了参加黑市交易吗？”白蓉见白钵表情严肃，有些不解的问道。
白钵摇摇头，叹气道：“原来，这金仙儿还是个野心很大的女孩。”
“刚才我听她说要去墨谷城置办产业，常驻唐领，还要进一步利用墨谷的黑市扩大对圣林帝国的贸易，我便隐约的觉得有些奇怪，知道我后来听说她要在墨谷城每年办仙唐宴，我才明白了金仙儿的野心啊。”白钵感叹道。
“仙唐宴，这是什么意思？”白蓉催促白钵说明白。
“你们年轻人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十几年前，那金姬创办金芙舘，期初也是十分艰难，尤其是世家根本不认可舞姬以个人开设花舘的行为，甚至将金姬这样从世家独立出去自谋营生的舞姬看成最下贱的职业。后来，那金姬便想了个办法，在剑勋城外南郊的越谷河畔搭建舞台，召集了当时帝都所有成名的舞姬，连续摆了五天极为豪华的歌舞宴会，当时她动用各种关系邀请了帝都所有的世家，不少皇族子弟和政商名流也慕名而来，那次的宴会办的十分成功，金姬和金芙舘的名声一炮走红，后来委托金芙舘的业务也慢慢多了起来，才逐渐成就了金芙馆今天的事业。金芙舘之后每年都在那里举办宴会，取名为金河宴，即是作为对当年发迹的纪念，也是为了提醒新人不忘前辈的艰辛。”
“金河宴？”白蓉皱眉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大概五六年前，这金河宴的地盘被绿盟向剑勋城买了下来，建了现在的绿盟营地，这金河宴才算停了。”
“那看来是没有机会再看到金河宴的盛况了，不过这和金仙儿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舞姬这个行业，混到了彩额便是达到了最高的境界，她们可以建立自己的歌舞乐团，可以拥有自己的花馆，能够招募护卫组建护卫队，更可以拥有自己的地盘。但是，毕竟花馆和舞姬的行业性质决定了她们需要扎根在繁华的都市，要有足够的消费能力的人群才能支撑的起花馆的生意，所以几乎所有的彩额级别的舞姬都把自己的地盘选在帝都或者至少郡城级别的大都市里。小姐你想想，唐领这么小的地方，墨谷城也几乎是个无人区，那金仙儿身为彩额级别的花馆魁首，却一头扎进了这穷乡僻壤，是为了什么呢？”
白钵来到桌前，拿起几个茶杯在桌子上摆开，解释道：“小姐你把这桌子看成血色大陆，在北边的这个杯子就代表着帝都剑勋城，那里是金芙馆的主馆所在。在西边这个杯子代表着塔伦帝国的彩蝶馆，南边的这个是圣林帝国的苓香馆，中间这个代表着水玉城的水玉馆。这四大名馆几乎包揽了大陆所有的花馆生意。”
“但是，在大陆的西面，多年来一直是四大花馆没有顾及到的区域，无论是因为战争受到影响的怒江两岸，还是贫瘠的陇南、江北两郡，都是经济发展一直比较落后的地区，在这里出没的都是些本地的野馆子，水平很差。”
白蓉目光一闪，若有所悟：“所以，那金仙儿是想要开拓这片处女地？”
白钵点头道：“不仅如此，她还有更大的野心。”说着又拿了一个杯子放在了桌子空白处说道：“你看，她很有可能是要另起炉灶，要建立一个与四大花馆平起平坐的顶级花馆！”
“这怎么可能！”白蓉惊讶道：“四大花馆经营那么多年才建立起来的庞大底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赶超，钵叔你这么说是有什么根据吗？”
“有两点证据。其一如果她是为了给金芙馆赚钱，绝不会亲自来这里，更不会在墨谷城扎根，对于舞姬来说，年轻的那几年时间是最为宝贵的，像开拓市场这样的苦差事，她完全可以安排手下来，而那金仙儿竟然选择自己亲自来做，那就只能说明这个地方对她来说要比金芙馆更为重要。第二点原因就是她口中的‘仙唐宴’了，很明显她这是要效仿当年金姬创办的‘金河宴’，‘金河宴’成就了今日的金芙馆，金仙儿自然也是希望这‘仙唐宴’能成就她自己的事业。”
白钵年纪大阅历多，多年行商也了解花馆舞姬这个行当，前观后思便推断出了金仙儿的目的，倒不是说他有多厉害，毕竟金仙儿的反常举动在她这个身份看来实在是太另类了，像白钵这样稍有见识的人，自然可以看得出金仙儿的野心来。
“这么说来，这金仙儿还真是个有野心的人。”白蓉听信了白钵的分析，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而且能把想法付诸实施，也是个敢想敢干有魄力的女人。”
白钵也感叹道：“这样的女人，在世家里可真找不出第二个来，也就是花馆舞姬这个行当，能够培养出这种独挡一面的女孩来。”
白蓉闻言眸子亮了起来，正色说道：“不，世家里也有这样的女孩。钵叔你忘了咱们白氏一族的白薇先生吗？”
白薇虽然名气很大，但在白家却一直是个禁忌，如不是因为前几日夜里白蓉与唐墨聊及，恐怕白蓉也一时想不起来。
“既然金仙儿能做到的，我为什么不能做到呢。”白蓉站起身来，围着被白钵摆成了大陆格局的桌子，一边思考一边踱步，缓缓说道：“即然父亲去后，咱们的生意受到排挤难以恢复，那倒不如索性把重心全都放到这江北郡来，放到这唐领来，放到那墨谷城去！金仙儿的眼光没错，一旦那绝境山脉的黑市形成气候，怒江两岸和绝境山脉两侧将被连成一体，这原本阻断了贸易的一山一水两大天堑将会被彻底打通，到时候圣林北部和奥斯陆南部的市场将会被彻底激活，如果我能够提前进入布局，培育消费习惯，抢占市场，未来必然会大有可为。”
白蓉越说越兴奋，之前因为家族生意受阻的郁闷心情此刻一扫而空。
“钵叔，这次去了墨谷城，咱们也要置地兴业，那些生产后期的灌装环节可以转移到墨谷城去，咱们要做好长期发展的准备，把这里作为家族事业重新腾飞的新起点！”
白蓉兴奋的拍着桌子，拿起了原本代表着金仙儿未来产业的酒杯，翻了个个，指着笑道：“待会我就去找唐墨，让他帮我在这里寻个最好的位置。”
白钵一旁听得也是心潮澎湃，即惊叹小姐能从金仙儿的谋划中悟出家族事业脱困之法，也为小姐有这样的激情和智慧感到欣慰。
不过，白钵心中也是暗自感叹道，小姐和那唐墨的关系看来要更加拉扯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