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灵障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之后，阿米娅不由得说道：“这附近......什么声音都没有。这里安静得出奇。我听不到我们的呼吸声和载具行进声，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是某种源石技艺吗？有人想要隐藏自己的行动，于是小心地遮蔽了这里所有的声息？”

“不，阿米娅，仔细去听。”Logos说道，“并非是声音弃绝了这里，只是另一种轰鸣太过庞大，以至于再没有其他任何存在可以与之匹敌。这里的死亡......震耳欲聋。”

阿米娅看到夜启明捡起的一片叶子：“夜启明，别......”

夜启明手中的那枚叶片，正染上一种诡异而绚烂的色彩，像是画家随意涂抹的颜料，也像是油脂在阳光下奇异的反光。

“嗯......生命在腐朽。”夜启明研究了一下叶子说道，“有趣的能力。”

“衰朽张开巨口，啃食着它所能看见的一切，只留下斑斓的啮痕。”Logos说道。

只是几句话的工夫，明快却反常的色泽就蔓延到了整棵植株，乃至整片灌木丛。

原本肥厚的叶片化为泛着白沫的液体滴落，只剩下交错的叶脉微微颤动。

如同鳞肉被享用殆尽后残存的鳞骨，被弃置一旁。

“啧，差点弄到手上。”夜启明略带一丝嫌弃的甩甩手，“黑渊白花，去。”

Logos的咒言随着黑渊白花一起飞向沼泽的深处。

“能解决吗？”博士皱着眉头看向沼泽深处。

“悬。”夜启明摇摇头。

一道窒塞的水声荡漾开来，在死寂的空间中打着转。

有人从淤泥中拔出脚，再踩下。浑浊的水波翻涌，直抵岸边。

“做好战斗准备。博士，不要离开我的视线！”阿米娅将博士护在身后。

黑色的法术被投入沼泽的深处，轰鸣转瞬即逝，仿佛被人咽下。

那双脚再度抬起又踏出，仍是之前的节奏，仍是之前的水纹。

破碎的衣角漂浮于浊流之上，波纹与波纹相撞，化为杂乱的线条。

黑渊白花飞回到夜启明手中：“啧，什么玩意这是。”

“mon3tr。”凯尔希示意到，耀眼的光芒从mon3tr的口中喷射而出，仿若长矛的光束却迷失在了沼泽之中。水声终于起了变化。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乍然响起，所有丢失已久的声音猛然重回这片土地之上，这么地鲜明，这么地刺耳。

那东西甚至口吐人言：“死亡......追上你们了。”

“‘牢笼’。”Logos瞬间挥笔。

“圣枪逆流。”夜启明跃身上前，漆黑的长枪径直穿透那东西的身体，然后枪芒将其撕碎。

“Sudaram......‘灵幛’。缠裹已死之躯的衣袍。”Logos解释道。

“他的躯体早就朽坏了，普通的攻击并不能造成决定性的影响。这是一种食腐者与生俱来的巫术，或者说......一种古老的传统。食腐者们吞噬生命，滋养肉体，但普通肉体的成长终有尽头。”

凯尔希看夜启明一枪将其破碎之后松了口气：“在达到临界点后，强大的食腐者会用自己的身体给养弱小的同胞，换来极致的速度与令人恐惧的力量，以及凡躯所无法承受的巫术能量。”

“他们将成为更强大的生物，食腐者的社会也得以发展。就像落叶滋养土地，土地供养新的生命，死与生，构成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