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谢瑞英是你杀的吧!
“谢美人犯什么事了,副总怎么跟对待犯人似的?”
“他们好凶啊,就像黑社会一样,谢经理那个清冷美人怎么受得了。”
“咦~你对他的花痴病还没消呢。”
“你说我?是谁每天早上不间断地往他办公位抽屉里塞各种早点礼物情书的?”
“你们少说两句,我真的好担心谢美人啊。你说他会不会被副总他们狠狠欺负?”
“天呐!不要啊,我心尖尖上的谢美人,他可是我这辈子的人间理想,不行!我要去解救他!”
“得了吧你,看见架走他的两名保镖了吗?人家一根小指头都能把你捏死。”
“哎,不过谢美人人那么好,他到底会犯什么事啊。”
文员部门的员工都对这个管理者十分有好感,他们的这位顶头上司不仅脾性温和,遇到公司裁撤他们福利时还会据理力争,为他们保驾护航,每回有文员部门的员工犯错了,他也会首当其冲担当责任,是他们心里绝对的好上司。
再者,成天对着这么张吊打全内娱的极品脸,放谁身上不犯花痴啊。
于是大家伙都给这位谢总经理私底下起了个昵称,叫做谢美人。
每回谢美人走入办公厅,工位上的女性就会被迷晕一大片,部分男性也无法避免,跟着晕晕乎乎宛如烧开的开水壶。
有谢美人这根胡萝卜吊着,文员部门的员工每天上班犹如上电视,干活犹如生产队的驴。恨不得一天到晚溺死在工位里,以便时时刻刻抬头看上那张盛世美颜一眼。
工位里的抱怨声传达不到谢氏大楼的顶层,文员们口中的谢美人被架到了谢彬面前。
两名保镖把手一松,因拖行而双腿未完全站稳的谢之寻被迫往前踉跄几步,他狼狈之中,一双桃花眸却是清泠冷彻的。
谢彬坐在沙发上,一条西装裤腿优雅交叠,下巴抬起一个傲慢睥睨的弧度,鹰隼般深邃锐利的目光望着他。
谢之寻冷红的唇齿间溢出一声淡不可闻的轻嗤,他拍拍自己的肩膀,抚平白衬衫上的褶皱,以一个高挑冷峻的姿态直起身面对谢彬。
其实,在面对谢彬的时候,他的脊背从来就没有弯下去过,宛如剑锋笔挺寒峭。
谢彬没有被他这副高调不驯的姿态激怒,谢氏家族很欣赏骨子里充斥着反叛逆血的人,他只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么?”
谢之寻厌倦的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掩盖了阴翳,眼周肌肤雪白。
“不清楚。”他嗓音清冷,裹着雪意。
谢彬这辈子阅览过无数人,阴险狡诈的、善良愚蠢的、自私自利却又把自己包装得德高望重的,什么样的都见过。
谢之寻是他见过的独一份。
这人外表看着不像是野心勃勃的猛兽,时时刻刻把吞噬掠夺的心思写在脸上。观他行事作风、举止言语,更像是东国古代清谈煮酒论诗品茶的散淡隐士。
携带着满身的不驯避世绝尘。
可每当你细细观察他的眼睛,把他那双总是长睫轻掩的霜雪般的眸子剥开揉碎了的打量,就会发现他并不是没有野心的。
他的野心不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而是藏诸于心底最深处,那里面有一座浓雾掩盖的欲望之矿藏,人去挖掘开,就会惊叹于这里面的欲壑之深,之巨,令人观之震颤。
他有无穷的力量,被他自己抑制在心底。
表现出来的,就是这副平淡如水,好似能任人磋磨的性子。
谢彬明白他的危险。
在得知宋离离是宋家真千金的那天,他表面上着手针对宋家,实际上把一切都想通了。
宋家自不能放过,可导致他孩子死因的始作俑者,更不可能逃得掉。
真正潜藏在整起事件背后的,那股神秘势力的主人——谢之寻。
他在监狱里杀了他的孩子,他同样会在监狱里杀了他。
金海海港这步棋,不仅仅作用于宋家,更加根本的,是一条把谢之寻捆绑进监狱的锁链。
这条锁链在事件未发前是隐形的,现在,虽然不知曹绪阳揭穿海港刑案的动机,却阴差阳错作了把谢之寻埋进土里的助力。
谢彬指使制造的凶杀案当然不可能自己动手,他交由了贾青刚去布置,同时,一边安排了把一切凶杀刑案线索指向谢之寻的罪证。
金海海港刑案是贾青刚手里的人做的,可最终论罪定处,背锅的人只有谢之寻一人。
这便是谢彬为他量身打造的锁链。
明明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可坐着的谢彬抬起眼梢,竟然在生理下让人感到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势,他捏了捏自己宽大的指骨。
“谢之寻,安全局的人来了。”他说。
谢之寻掀起眼皮:“哦?”
“抓你的。”
很轻的一声哼气:“是么?”
“你不怕?”他这般平静甚至算得上轻松的表现,倒是让谢彬略为好奇。
“我怕呀。”谢之寻睫毛自有生命似的颤动两下,真的有点孱弱可欺的意思,他双手撑住膝盖,弯下身子看他。
身后的贾青刚和两名保镖刚想上前,被谢彬抬手拦住。
因为谢之寻的俯身,叔侄两个的距离近了些,雄性荷尔蒙气息撞在一起,谢彬皱了下眉。
“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谢之寻脑袋歪了一个很小的弧度,疑惑不解的样子。
谢彬这时才眯起眼,咬着后槽牙笑了起来:“谢瑞英是你杀的吧。”
本以为谢之寻会断然否认,没想到他却是“嗯哼”一声应了。
语气轻松仿若寻常人下班回家的路上哼的小调。
谢之寻嘴角拉开一点点,露出三分之一截洁白的上齿,眼角往下拉,像月牙。
“是的呢,叔叔。”
谢彬一双阴鸷的眼眸骤然寒冷如落入了冰窖底端,他的表情像是会随时要暴起杀人,抓着沙发皮套的大掌倏然拧紧,里面的海绵因承受不了巨力而下陷以至于破裂。
他声音低沉紧绷到了一个极限:“你敢承认?”
谢之寻重新直回身子,没有说话,却也没再笑。
他知道,谢彬这是要摊牌了。
谢彬忽而低低地笑起来,笑声起初阴寒后边越来越渗人可怖。
贾青刚同两名保镖感到自己粗壮的手臂飞起了一层鸡皮,整边肩膀都凉飕飕的。
谢彬笑完了,道:“金海海港的刑案我手下全部栽到了你的头上,安全局的人来抓你,你逃不掉死刑。不过,我不是很乐意让安全局的人杀你。”
缓了缓,谢彬道:“我想亲自动手。”
说完这句,他竖起瞳孔盯着他,宛如丛林巨蟒在盯视濒死的猎物。
可惜猎物看上去没怎么放在心上,于他的狩猎游戏拒不配合,谢之寻微笑道:“我很期待。”
贾青刚和两个手下都觉得这人怕不是被的恐惧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