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路遇
林笙笙刚放弃想法,就听老参在旁边嘀咕:“不过,我在那段时间他们的花草是比以往有灵性。”
“当时我住在一汪偏僻的水潭,记得有个年轻人还到水潭打过水。我寻思着,水潭染了我的气息会生出药性,紧接着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那年轻人后来身体怎样……”
得,还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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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楼苍梧与林圆圆仍是天不亮就出门,老参依旧在每天同一时间上门陪着姐弟俩。
林笙笙幼时大部分时间除了爹娘都是老参在陪伴,与老头子呆在一起不嫌无聊,反而亲近得很。
这天,老头子一进门,林笙笙就察觉出他情绪不对。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老参,哄着林沐沐去屋里写大字。
“小笙笙,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打工?”老参拉着林笙笙坐下,一边问一边从背篓里翻出些果子草药。
与界主大人一家相处久了,老参偶尔也会学几句界主大人的“台词”。
林笙笙正在找话题撬开老参的口,没想到她还没说话,反而被问住了。林笙笙几乎没有犹豫,神色敏锐的问:“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
“说真话。”林笙笙拧着眉,不赞同道:“我长大了,阿参爷爷。”
爹娘这几天不分昼夜的忙碌,回来时神情疲惫,两人怕小沐沐闻出什么,还特意在外面清理掉了身上的血腥。
若不是她晚上睡不着在篱笆外转悠,怕还发现不了爹娘的用心。
林笙笙心里隐约知道楼苍梧与林圆圆要她下山的目的,夫妻二人守着山中的一道防线,女儿就守着山下的百姓。
同样的,他们也顾忌儿女们年幼被欺。
界碑中的妖精鬼怪不是阿参爷爷之类,他们不会因为她是界主的女儿另眼相看,反而会因为她的身份将被界碑镇压的仇恨发泄在她与阿弟身上。
思索时,老参开了口:“界碑裂了条缝,昨夜跑了好些精怪出来,被界主与夫人通通杀了回去。”老参语气幽幽,道:“小笙笙,这里随时都不安全,你收拾收拾东西,我让飞鹰带你们离开吧。”
“阿姐,我们要走了么?”听到谈话的林沐沐跑了出来,他倚在林笙笙腿边,一脸不舍。
昨夜阿娘陪着他睡的,他心里还惦念着阿娘今晚继续陪他呢。
林笙笙抿着唇,点头。
她心里隐有预感,与小沐沐不会在家里待太久。
昨夜阿爹悄悄进来时,她其实已经醒了,只是阿爹一直盯着她看,还偷偷摸她的头,阿爹在床头说了很多话,她听得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让她与阿弟下山,照顾好阿弟与自己。
还以为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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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天上飞的感觉如何?
崇山峻岭尽收眼底,与清风贴近,与白云作伴。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不足以形容此时的心情,万物都在脚下,遇风变能“鹏程九万里,一举接扶摇”才是如今感慨。
越来越熟悉的山峰映入眼帘,飞鹰熟练的滑翔降落,甫一落地,背上的小姑娘抱着小小男童飞身落下。
“飞鹰伯伯,谢谢你啦。”林笙笙拍拍飞鹰的翅膀。
飞鹰摇身一变,化作一中年男子,他低头看着两个小孩儿,笑道:“伯伯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赶紧下山吧!”
“嗯,飞鹰伯伯快回去吧,我们会乖乖回家的。”林沐沐趴着林笙笙肩头,冲着飞鹰挥手。
飞鹰慈爱的看了姐弟俩一眼,化作原形展翅高飞。
太阳刚升到正空,树荫下很凉快。
这是临近下面村庄最近的一座山,外面的人笼统称它淮山,村里的人将它称作金葛山。
这座山生长着许多的野葛根,入夏,碧绿层叠的葛藤蔓延开来,缠着树枝,绕着崖壁,放眼放去,青碧如染。
葛根全身都是宝,葛藤可做绳,葛藤制作的纤维可以制麻织布。葛根更是有很大的药用价值,不仅如此,葛根榨出的粉可以药用还可以充饥。这么大片山的葛根,称作金葛山名副其实。
金葛山有山下村民凿出来的小路,走的人多了,这条路成了通往村庄的的羊肠小道。。
“阿姐,我们为何不走之前那条路呀?”林沐沐望着身后的小道,疑惑道。
林笙笙脚步一顿,解释道:“之前我们走的那条靠近西大街城墙,那边山路好走,但回家得从西大街绕半个小镇的路。”
“这次有飞鹰伯伯相送,就将我们送近了些。你看,那里是狐仙庙的屋檐,到了狐仙庙转个弯儿我们就到家了。”
小秋镇三面环山,每座山都能抵达小秋镇。西边地势平坦,踏春赏景的人较多,东南两处山势陡峭,很少有陌生人从山里出来。
林笙笙抱着林沐沐出现在山脚,很快村民的注意。
姐弟俩赶着回家,打完招呼只找边缘地带走。
这个村有个很美的名字“留仙村”,相传,狐仙娘娘当年在这个村子生活过,村庄名字也因此而来。
林笙笙眉眼轻松,归途越近心情越发雀跃。
忽然,她脚下一滞。
歪着头,眸中闪过几分困惑。
“阿姐,好臭。”
林笙笙:居然毫无意外。
她轻咳一声,说道:“我也闻到了。”
姐弟俩站在村外一户人家的墙外,转过墙角,路上忽然埋头走出个人,急匆匆的,双手捂着脸,一边走一边跑。
“阿姐?”林沐沐茫然的看向那人的背影。
“先看看。”林笙笙将人放下,倒回去贴着墙壁将小家伙挡在了身后。
这户人家在村口,往里看,中间一条石板大道,两侧都是修建得十分规矩的房屋,或许是毗邻狐仙庙,留仙村在村庄建造上几乎是小秋镇首屈一指的统一有序。
臭味就是从道上传来的。
风一吹,令人作呕。
林沐沐藏在林笙笙身后,小手紧捏着鼻子,如同一条缺水的胖鱼,张着小嘴使劲儿呼吸。忽然,他表情一皱,又放开了手。
嘴里呼气,岂不是把臭气吞进肚肚里了?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