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村寨
林笙笙背着长剑,身上带着老林氏准备的包袱,腿上还拖着个扯都扯不掉的拖油瓶,缓缓打开院门。
“禛禛?”打开门就看见要找的人,林笙笙一脸欣喜,笑道:“你来得真巧,我正好要找你。”
“小笙笙,出事了。”谢禛声音低沉。
林笙笙这才注意到谢禛的表情不对,她侧眸打量了他片刻,没问出了何事,反而将自己去落崖一带的事情先交代了。
谢禛前几天听林笙笙说过要去趟落崖一带的鬼市,他也同意了,没想到林笙笙今天就要走。
他将人拦住,道:“去之前,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
“找我阿舅吧,我阿舅也行。”定好的计划林笙笙不想打乱,想着事情不严重,正好林阿舅也能处理,还有白榕溪在一旁相助,并不是不能解决。
谢禛的神色很坚决,他摇摇头,解释道:“那人说认识你,想让你去一趟她家里。”
林笙笙歪头?
认识她的人可多了,但相熟的没几个啊?
指定让她上门的,就更少了?
“是谁啊?”林笙笙问。
“你之前在码头是不是认识了两个花荼族的人?”谢禛一边说一边注意林笙笙的反应,见她拧着眉一副茫然的样子,他继续提醒:“一个叫方柳、一个叫方桃。”
“人家还送你荷包了,你该不会转身就忘了吧?”谢禛不可置信道。
“窝知道!”林沐沐正含着一颗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牛乳糖,牛乳糖,是柳姨姨!”
“哦,是她们啊。”林笙笙猛地拍了拍脑袋,“我之前还说带小沐沐去她们家玩呢。”
林笙笙瞪了谢禛一眼:“你早说是她们啊?”
“我难道没说吗?”谢禛一脸无辜。
林笙笙:“你说是花荼族的人,我一时半会儿哪知道是她们。”她们认识的时候,又没说是什么人。
“对了,她们出什么事了?”既然之前说了要上门拜访,对方又遇上了事,于情于理都要上门走一趟。
林笙笙也不迟疑,捞起林沐沐就迈出了院门。
老桂树上的白影一闪,树上的叶子微微颤动,一抹灵动的身影忽然从院中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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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翡翠湖中急行,从长宁街在翡翠湖中走了条斜线,抵达镇南的岸边后,林笙笙一行飞快下船。
她身上背着长剑,长剑上挂着一只包袱,一手牵着林沐沐一手抱着狐狸崽崽,看上去忙得不可开交。
谢禛走在后面,好笑的直摇头,没见谁出个门还拖家带口的,况且这人的年纪本来就不大。
花荼族居住的山寨叫做“南山寨”因地处小秋镇镇南而得名。从最近的一条道往上走,要经过一段台阶平整的山路,山路都是石梯铺就而成,虽然累脚但不影响行走。
半山腰分道,石梯的左边方向有个平整的山坳,那里是镇上有钱人家修建的温泉小屋,右边是峭壁,而南山寨还要往山上走。
南山寨又叫南山村,村里的人基本都避世而居,据说还有前朝逃难的百姓,总之,除了本土少数部族的人,其他都是四面八方来避世而居的。
“望山跑死马啊。”谢禛撑着双腿,气喘吁吁道。阿甲递了一个水壶给他,谢禛接过一把扒开塞子,咕噜咕噜的先灌了个饱。
“真正难走路的还在后头呢。”林笙笙望着前方窄小的山间小道,眯着眼打量。她倒是无所谓,就是谢禛估计得喝一壶。
“南山寨的百姓平时都不下山吗?这路也忒窄忒难走了些。”谢禛跟在林笙笙身后,一边拨开脚下的草丛一边嘀咕道。
“这得看你这父母官管不管用了。”林笙笙啧了声,望了眼狭窄得几乎见不到脚的路,若有所思道,“让他们离开南山村很难,但想要出行方便,只能考虑让朝廷拨款修条路。”
谢禛顿了顿,没好气道:“你以为跟朝廷伸手要钱这么容易啊?”
林笙笙摇头,“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不过很多地方朝廷都顾及不到,像南山村这种村寨还算好的。
“对了。”林笙笙望了眼山,疑惑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谢禛一边拨弄脚下的草丛一边道,“听说村寨里很多人生了怪病,方家姐妹觉得这种病不像是病,倒像受了诅咒。”
“徐大夫去过了吗?”林笙笙问。
谢禛无语的顿了半晌,等林笙笙回头看他,他方才抬起眼皮,“你看徐大夫那老胳膊老腿儿的,上得了这座山?”
“也不一定。”林笙笙顿住脚步。
她怀里的狐狸崽崽不知何时窜了出去,林笙笙几人停下休息时,谢禛只看到一道白影从林间深处奔跑而来,在即将靠近林笙笙时小身子迅速几个翻转,迅速的停下了脚步。
狐狸崽崽站在小道上,瞪圆了眼,前肢比比划划似在说着什么。
谢禛一脸兴致,这狐狸崽崽是成精了吗?
“怪不得。”林笙笙明白过来,“它说村寨里人上下山有捷道。说不定徐大夫人就在南山寨呢。”说完,加快了脚步。
“喂!等等我啊!”谢禛看林笙笙健步如飞,他抬手怪叫了几声,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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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狐狸精,扫把星!你给我们出来!砰砰砰……”
“扫把星,快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将门砸了!”
“一家子的破烂货,烂了心肠的小娼妇……不敢开门是怕了吧!没脸见人了是不是?!”
几个中年妇人叉腰冲着一座紧闭的院门大骂,越骂越过火,越骂越难听。里面的人不回应,几个人站在人家门外,将院门砸得嘭嘭嘭的响。
“你有本事勾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在外面的皮\/肉生意做不下去,跑回来做了是不?一家子的烂货,什么玩意儿,怎不死在外面啊!”
“对啊,还有脸回来勾人?”
刚开始只有几个妇人,里面的人不应声,聚集在院门的妇人越来越多。不仅有妇人,还有些年轻郎君,对着紧闭的院门轻浮的吹着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