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炼金兵器
来说一门不为人知的知识吧。
偏门学术炼金术，它的实际构成与现代知识所理解的“炼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那是来自“异常”侧的禁忌知识。
在繁荣的顶点，到达物种进化尽头的那个神话时代，炼金术的概念诞生了，有一位伟大的原初将它最初的理念作为了【课题】进行优化编写，让这个偏门学术的价值至此升华到无可比拟的地步。
【永久机关】系列便是聚集了那个时代所有炼金术学子与教师的智慧制作的顶点炼金“兵器”。
既然如此——
【只是从物理层面破坏了它而已…为什么会认为已经将它彻底无力化了呢？】
只要着装者的战斗意志还没有彻底磨灭，那么它…永久机关——【城】，那座为了守卫人类而降生的永世之城，就会化为不灭的守护者再次站起来！
“呼…呼——！”
少女在重新校正着呼吸及体内的各项机能的正确运行，诚然“死”去一次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她在攻击的最后动用了城武装内置的一个通用术式——『万空』超加速进行攻击。
“虽然已经是降格使用了，但是果然那种高速高密度的粒子加速本身就不是我这种规格的着装者可以使用的……”
少女的呼吸逐渐开始平稳下来。
但是…如果连她都不够格去正常使用的话，那她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究竟还会有谁能作为这种炼金兵器的着装者。
永久机关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通过物理手段制作出来然后收纳在炼金液瓶里的概念着装，而是通过可逆式物质在大气网络中构筑独立的系统，在需要的时候它才会【第一次】以这种形态诞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也就是说，永久机关·城的存在方式本身就是一种概念化情报，只要更改情报的话可以轻易改变自身的形态，再换句话说，只是单纯的操控情报加速运动的话，以人类之躯就能达到所谓的粒子加速的效果都不是不可能。
听不懂？没关系，她初次接触到的时候也是如此，哪怕是到了现在有对照记录和实体数据进行参考后也不知道这种似乎有涉及到原子层面的技术到底是如何跨越断崖式的技术断层制作出来的，后来的受益者们只需要像小学生级别的感想那样就行了——听起来超强！
硬要去做形容的话，这个超古代技术就是玄幻版类似3d打印机，且材质以及原理、消耗一一不明。
“可惜…只有三个型号能存留至今，而且其中的两个也都随着教授的失踪一起失去了踪迹……”
重新调整身体各项机能完毕后，终于能正常活动的少女望向了星野玲被踢飞出的方向有些懊恼地砸了一下自己脑袋。
“搞砸了，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个方向……看来今天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随即少女长叹短叹垮着脸无奈地转过身，视线之中抛下最后一丝对此地的眷恋，孤身离去。
乐园的怪异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封锁的怪异还没有！
不能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要趁着还没有更加详细的暴露乐园和封锁两体怪异是能相互独立存在之前离开。
“说起来那人，真的会成为那样的噬人之兽的锁链吗？”
……
黑暗破败的长廊中，身高差过大的两人一前一后行走着，过程中还不断激发出富有节奏的声音。
“…帝小姐，能不能不要在走路的时候一边踢我鞋后跟了？冤有头债有主，鞋子它我觉得没有任何过错。”
冰室透有些无奈，这双帆布鞋说实话还是挺贵的，如果帝就这样把它踢坏的话，无疑就是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花心…”
帝在冰室透身后表情赌着气有些不满的嘀咕控诉着，不过还是停止了这一路上对冰室透鞋后跟做的抗议。
“冰室透先生竟然还想要驱使其他的怪异，明明只需要帝一个人就好了，不管什么样的命令帝都不会拒绝。”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果冰室透先生真的得到了那个乐园装置的帮助，能得到那个“奇点”科技的话，那对未来将会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助力。
不管怎么说，几位方向完全相异的怪异之主构想与知识的狂气融合物，单是这一点那确实就足以称得上【神之造物】这一名号。
见到冰室透没有说话，帝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好像一开始就说过冰室透先生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尽情使用帝，冰室透先生能做的，不能做的，这些帝都～可以想办法做到。不过在那之后需要有指定的奖励——咿嘻嘻～就和你那时说的那样，一起相互利用吧——”
说到这她到这对着冰室透略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样和冰室透捆绑在一起的命运似乎让她得以自傲。
“……”
先不说有些目瞪口呆的冰室透没有那种特别的兴趣，就算他有，相信第二天大门就会爆破出现一堆FbI特工叫他起床了吧。
再怎么说从外表看起来这完全就是只是十四岁左右初中生啊……
“梦话的话留到晚上再说怎么样。”
冰室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帝，想随便找了个借口打算搪塞过去。
“诶——！！到晚上就可以了吗！？”
随便推脱的话让跟在身后的帝突然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闪闪发光之物的鸦类一般跑了上来不断追问着。
这也导致了冰室透决定接下来的时间不再随便说话的想法。
不过，说好的会把我们送出去，结果还是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建筑里打转啊，那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到地表上去呢？
现在他们依旧处于设施的内部转圈圈，可能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突入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才导致的海原没有余力把他们两个直接送出去吧，或者说现在地表上也并不安全。
冰室透想起了在之前和他与帝交战的那些武装部队。
刚刚那个男人也是潘多拉的人……从前两次被袭击都看得出来他们对怪异态度十分的差啊。
毕竟像是捕食者和猎物之间的关系？
想到之前的袭击冰室透内心略微不快，虽说他并不想和这种国家级且愿意庇护普通人的组织直接敌对，目前读条带来的能力并不足以让冰室透一个人对抗一整个组织系统全天候无休无止的攻击，但是三番两次下来被人找麻烦诞生的不满倒是很好的保留了下来。
下次见面要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才行，像这样擒贼先擒王，先看看那群家伙究竟想干什么吧。
冰室透暗自决定着，转念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犹如本能一般的场景。
……那个时候，我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朝她伸手的呢？
冰室透突然停住了脚步，连同因为冰室透无心的一句话而兴奋了一路的帝也恢复了以往冰冷的样子，倒不如说比以往更加严肃。
就在刚刚，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蔓延过冰室透全身，仿佛接触了静电，他看了一眼帝，她同样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刚刚，权能的扩张瞬间膨胀了数十倍…有人动用了【锁】的权能，仅仅只是【幽闭空间】等级的封锁概念，居然能被什么东西膨胀当成大权的【锁】使用。”
帝还在讲述解释着一些让人不明所以的话，冰室透在这个时候却望向了另一个方向，那是一面石墙，但是重要的并不是这个。
躲开，还是不躲？
冰室透在纠结着，因为单靠着直觉和细微的风声他大约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嘭！！”
余下思考的时间是短暂的，但是被轰碎的墙体所溅射飞来的碎石和烟尘并没有给冰室透决定一个合理的方案。
“危险——！！”
下一刻，帝无措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逐渐远离。
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避开的冰室透无视了帝的警告惊呼，任由疾射的漆黑魅影在贯穿那片墙体后精准的命中他，连同他一同撞飞。
“轰！”
可即便如此，黑影依旧带着作为垫背的冰室透不断撞碎这片地下空间里随处可见的建筑承重柱。
“没…没事吧——？”
帝惊慌的声音也跟着追了过来，冰室透被撞飞的距离不近，足足进行了近百米拖行，更是在后背着地后将钢筋水泥地犁开了一条浅沟。
这种情况如果真的有事的话，那就已经不是“有没有事”这种级别的问题了。
冰室透吐槽着翻了个白眼。
受伤，就结果来说那倒是没有。
在接触那一瞬间，严重超乎预估的重力冲击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这种超越物质认识的吨位即使是冰室透理应也会受伤，但是在受伤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帝的凭依手机给治愈了，只有略微的痛觉成为他曾遭受猛烈直击的印象。
啊对了，同样恢复的还有那一瞬间已经被摩擦和高温彻底撕碎了的上衣和外套……别问裤子的状况，在场还有女性，冰室透自然会死保住最后的防线。
不过这也能得知，来自帝的【恢复】能力并不仅仅只有复原伤势那么简单，这或许就只能在帝惊慌失措没有刻意去控制出力的情况下才能被其他人察觉。毕竟，惊慌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稀罕的【感觉】。
“嘶——！好疼…疼，你这家伙难道就不会怜香惜玉一些嘛？”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灰头土脸地咧着嘴正疼的直吸凉气。
“星野玲，你又给冰室透先生添麻烦了。”
追上来的帝解明了这位撞飞冰室透罪魁祸首的身份。
她赶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确定了冰室透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否则她现在也不会单单只是动口而已。
反倒是星野玲，如果以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她已经因为集中一点的攻击而造成全身碾碎性骨裂，还能维持人形已经是奇迹，当场去世几率几乎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不过…那又怎么样？她不打算浪费一点力量在别人的身上，哪怕这个人曾经帮助过他们。
“呀哈，抱歉抱歉…毕竟差点就被干掉了，原谅我吧。”
瘫软在地上死鱼一般无法动弹一丝的星野玲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笑着，血液和泥灰已经在她的脸上开始凝固，气力和最开始见面那般毫无干劲，仿佛下一秒微弱的生命体征就要断绝。
……？
像是被遗忘的冰室透眉头微微一皱，作为垫背的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和谐的情况。
这感觉……
为了更加验证自己的猜测，冰室透以认真求知的态度又揉了揉。
“你在摸什么啊！？”
她身体像是在沉眠中突然被人从后领塞入冰块一般猛然一僵，星野玲羞怒的惊叫着，仿佛只差一点就突破阴阳界限的她此刻又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
猜的没错的话，这里一定是那种类型的剧情中经常出现被称作为定番出现的福利发放情节的展开了吧？
“…所以说这原来是肚子是吗？”
确认不是后的冰室透豪不客气的在上面又掐了一下，以表有人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满。
“你好重，能不能快起来！”
“好疼——！我肚子上肉多那还真是对不起啦！！”
星野玲自然是知道冰室透话里有话，不满的叫嚷着翻过了身，这其中每个动作引起的疼痛反应都能从她眼角挤出一滴不像是假的眼泪，以及怪叫。
见到星野玲挪开位置后，冰室透起身抬手把横垫在二人中间的黑匣子也一并丢开，如果没有它的话，恐怕二人就是大规模肢体接触了。
“嗯……？”
他还是第一次亲手触摸到这个黑匣子，一种奇怪的感觉随之蔓延，不过直到冰室透把它丢到一旁为止都没发生什么怪事。
“所以呢，你那边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现在她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强了不少？”
得以起身的冰室透再次看向一旁翻动之后彻底沦为一动不动咸鱼的星野玲，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被远处的另一人吸引。
“技艺，意志，性能，全方面的对比都过于生涩，所以…她没有办法战胜我。”
没等星野玲从彻底爆发的疼痛中缓过来回答，远处破开的大洞中走出了一位金发少女，染血崩裂的着装与她的话语一同讲述着不久之前她与星野玲死斗的惨烈。
“一模一样…呢。”
冰室透拍了拍被帝重新生成的衣物上沾染的灰尘，与那个不久之前还与之对话的外貌相互对视。
“这是当然的，【乐园】和我严格上来说并不分主次，限制我的只有部分【乐园】不愿意给我开放的制约，不过那些制约也在刚刚已经全部解除。”
金发少女从一开始就像是理所当然的监视着冰室透的一举一动。
“初次见面…不，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了，我是【封闭的怪异】，现在的名字叫轻原，是教授和乐园她们的继承者。”
“…继承者？那是……？”
保持着警惕的帝低声重复了一遍。
“乐园计划的诞生者，海原她已经迎来她所期望的结局，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这个世界上也已经没有人需要那个虚伪的【乐园】了。但是，我们的母亲们在过去留下了未尽之事仍然需要由我去完成，在那之前我还会选择继续苟活下去。”
相比是自我介绍，她更像是来宣布什么事情的。
冰室透稍微沉默了一会，对他来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背后的信息量都过于庞大。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冰室透发问。
“海原已经把【教授】的奇点技术共享给了我。未来，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会把它转交给人类，希望人类未来能好好利用这份前人留下的火苗。”
金发少女并没有打算回答冰室透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完后转过身就要离开。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我相信。”
“你给我等一下——！”
令人意想不到的声音叫住了金发少女。
星野玲勉强撑起身子，凌乱的发梢中充斥杀意的眼瞳紧盯着少女的背影。
“太过荒谬了…你竟然打算就这样放过看到了【那种】东西的我……这份大意你就不害怕下次会被我如数奉还吗？”
“……”
没有更多的表示，停住身形的金发少女轻轻摇曳了头发便打算就此离开。
“等等——”
这是冰室透的声音，他看着这位似乎是接替了海原的“轻原”。
现在了解的真相都过于零碎，既然没能从海原那边得到解答，如果能从这种看起来就像有问必答星人身上得到具体答案的话……
显然金发少女并不会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冰室透…”
少女没有转身，而是微微抬头像是在看着远方的什么东西。
“潘多拉的制约的存在使我和海原没有办法直接和你共享信息，关于这点我感到十分抱歉。不过我想，如果是你的话迟早也会知道这个世界的背后究竟在上演着什么样疯狂的剧本。”
到这，所有的肃穆一消而散，她的话语稍稍一顿后带上了略显调笑的语调，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的样子晃了晃手指。
“另外海原留下来的信息警告了我，由于我们对你的本质一无所知，以至于即使是我们这样超常的存在都无法完全演算得出你的思维方式，现在就贸然地去接触你的话，恐怕会有不可预知的风险。嘛，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对我询问什么的，因为这单纯只是单方面的触发式通讯，这些内容是根据演算好的对话早就决定下来的，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早已经逃到外边那个‘我’都不会知道。”
一旁早就想上去按住轻原问个清楚的帝稍稍翻了个白眼，连她都没有发现这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单方面通讯，话说现在异质和现代科学已经相融到这种程度了吗？
“但是，至此都没有攻击这个预留映像引爆这个地下区域或许已经足以证明你的立场，让我们期待下次的见面吧。”
那抹金色已经随着她的话语一同消失在洞口的尽头。
……
“……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知道能从哪里原路返回了。”
冰室透挠了挠脑袋，明明是打算跟过来了解真相的，结果未知的迷题反而还变得更多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所以说谜语人真是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