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头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刘浅浅边走边清嗓：“反正你一个人练武也是练，不如多带她一个？”
“你倒是可以，但是她骨骼已经长成，不易练成。”
练也是白练，花架子而已。
“我？”
刘浅浅没想到练武还真的是需要从小抓起，她拎着虫虫的后颈举到何雨青前面：“他这样小的呢。”
何雨青说：“更好。”
敢情还是要从娃娃抓起。
原来不是何雨青不愿意教，而是以小怜的年龄来说，已经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
刘浅浅思忖道：“看来小怜现在学习正经的武功已经太晚了，不过我这里有一些适合女子的防身术，就看小怜你愿不愿意跟我学了。”
说是防身术，其实就是刘浅浅多年来的实战技巧。
小怜不假思索的点头：“愿意愿意！”
刘浅浅微微叹气，到头来，她还是得自己出马。
她本来想这里有个现成的“师父”，丢给何雨青多省事，顺便还能进一步研究一下他的武功路数，现在看来……也不是不行。
刘浅浅将手上的虫虫拎给何雨青：“何雨青，给你个任务，以后你就专门教我弟弟练武。”
这口吻语气，俨然没把何雨青当外人。
何雨青抱住虫虫，虫虫抬头，露出天真无邪又迷茫的眼睛。两人大眼瞪小眼。
就这样，刘浅浅对小怜，何雨青对虫虫的一对一武术指导班开课了。
提前解决完晚饭，刘浅浅带着小怜来到一处空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给她，“比如这是一把枪……长枪。”
作为长枪，这跟木棍的长度有些差人强意，刘浅浅又果断换了一个根。
同样，刘浅浅也捡来一根大小差不多的木棍给自己用，对着空气随意挥舞了两下。
突发奇想的她对小怜说：“我设定一个情景，我们都是彼此的敌人，唯一的武器就是手里的长枪，你会怎么进攻。”
小怜举着木棍向刘浅浅敲来，刘浅浅手臂一抬，轻松挡住了小怜的进攻：“太慢了。”
第二次进攻时，小怜连续挥劈两下，结果不但没碰到刘浅浅，自己的胳膊还被打了一下。
小怜捂着发疼的胳膊感觉不可思议。
论身高，论年龄，自己比五六岁的小孩更有优势才对。
刘浅浅问：“疼吗。”
小怜说：“疼。”
刘浅浅一丝不苟的说：“疼就对了，因为你抬手就是破绽。”
小怜记住了，“再来！”
小怜不抬手了，改成了防御，可变成单方面躲避后挨打的次数只增不减。
这次小怜的头上，肩膀，腰部都被刘浅浅打了。
刘浅浅收回木棍，道：“在真的战门中，这一回合，你已经死三次了。”
刘浅浅没收过徒，也没教学经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喂招的方式让小怜快速掌握战门技巧。
她教的不是花架子，是能一招制敌的杀人技。
旅途中更有意思的是，燕娘和同行的女人们发现了刘浅浅教小怜“武功”的事。
她们看小怜挨打，都龇牙咧嘴的仿佛那棍子打在了她们身上一般。
燕娘一路逃荒以来，吃了不少苦头，她不晓得坏人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不晓得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
或许是为母则刚，她浓浓产生了一种欲望，就是不想和孩子再继续过这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日子。
经过一系列的心里斗争，她最终和自己的相公摊了牌：“小怜姑娘都可以踏出那一步，我也能行。”
燕娘说了很多，武齐贤听了沉默半晌，说道：“如果是你想做的事，那就尽管去做。”
“当真？”
“当真，我和孩子都会看着你的。”一句话，给了燕娘满满的安全感。
燕娘第二天和姐妹们分享自己的决定，她们都很心动，可是她们中，好几家男人都不愿意女人出去抛头露面。
武齐贤得知此事后，决定亲自出面。
“我们为了实现抱负，携妻带子离开家乡，漂泊无依，她们未置一词抱怨，勤勤恳恳为了我们还未实现的抱负舍小家为大家。”
“如今换成她们，也同样有了心中所愿，看看我们要做什么，要用礼教束缚它，扼杀它。”
“我们并非墨守成规，顽固不化之人，为何要做这些受礼教束缚之事。”
有个年龄小，还尚未婚配的男孩说：“我觉得武先生说得再理，我们读诗书的眼界应该更开阔些才是。”
另一个男人赞同说：“古有穆桂英挂帅，花木兰替父参军，我们都曾钦叹是女中豪杰，女子难道就应该洗羹做饭，伺候公婆吗。”
又有人说：“说句难听的，我们也是因为浅浅姑娘武术高超才厚着脸皮跟她同行，所以女子会武，又有何可耻。”
武齐贤说：“总得让她们试一试，成不成，再另说。”
最后在武齐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下，原先反对声最大的那个人也松了口。
所以得到支持的女子们下定决心，走到刘浅浅身边，问：“浅浅姑娘，你看我们成吗。”
燕娘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姑娘，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学武术的。”
她们态度诚恳，眼神也很坚定。
看着她们坚定的脸庞，刘浅浅知道，能迈出这一步，她们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的。
刘浅浅这时问了一句话：“能吃苦吗。”
几个女人欣喜道：“能！”
刘浅浅本着一头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的原则，没有拒绝。
看到她们互相陪练互相喂招，甚至有一丝欣慰。
遇到危险，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她们作为古代人，有这种觉悟其实已经非常超前了。
马车在前面跑，七八个女人在后面追，额头上都是汗，没有一个喊停的。
坐在马车上悠闲自在的刘浅浅悠哉悠哉地说：“要是有谁受不了，现在就可以退出，我不拦着。”
“不退出，我们不累。”
有人高喊了一句，后面的人整齐划一又喊了一遍。
刘浅浅喊了停，马车不再继续往前跑了。
“好了，今天的运动量就先到这里，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