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先机
乔珍珍笑容未变，“玉娇表妹，我劝你谨言慎行。”
胡玉娇故作吃惊状。
“表姐这话说的，我可有说什么不恰当的话吗？若有，妹妹先在这里说声对不起，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惹的姐姐不开心。”
乔珍珍看了她一会，用一种深表遗憾的口吻说：“表妹，你的消息该更新了。”
胡玉娇一愣。
什么意思？
乔珍珍低垂眼眸，抚摸着沉睡的一万，笑而不语。
雪芙院中想来有胡玉娇的眼线。
莫玉莹之前喜欢卫云之的事，虽算不上一等隐秘，倒也不至于人尽皆知。
这段时间她让一万留意着，也没见胡玉娇与莫玉莹学中哪个同学有来往。
以胡玉娇的身份，她完全是缠覆在莫家大树上的菟丝子。
旁人会觉得她是要极力讨好莫玉莹的，大抵不会轻易在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更何况莫玉莹讨厌她，讨厌的明明白白，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出席各种宴会就算吴氏开口，也不肯带她。
譬如之前的春日宴，胡玉娇就未能参加。
如此导致她同莫玉莹认识的人并没多少交集。
她能得到消息的途径有限。
反复话语中阴阳怪气的事，不过就是莫玉莹喜欢卫云之罢了。
讽刺她就算贵为阁老家的千金，一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男人。
而这件事，莫玉莹身边近身伺候的，只要有眼睛，估摸都能察觉到。
“表姐这话说的我倒是不明白了。”
乔珍珍抬眸看她，杏眼弯弯，“表妹最近没从我娘那得什么好东西了吧？”
胡玉娇强笑道：“姨母对我还是很疼爱的。”
“你自己相信便好。”
乔珍珍怜悯的眼神，不知触动了胡玉娇哪根神经，她忽然伸手。
车厢内毕竟狭窄，孙妈妈反应不及。
乔珍珍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
愣了一瞬，眼见就要被打到……
只见这时，一只白色猫爪闪电般划过。
“喵呜——！”
“啊！”
胡玉娇大叫一声，猛地缩回手。
原来一万不知何时在乔珍珍怀中苏醒。
猫科作为小体型动物中的顶级猎食者，反应速度非普通人类可比。
一万翻身，作出攻击姿态。
喉咙里发出“嗷呜呜呜——”的威胁声。
胡玉娇颤抖着，发现手心中深刻的三道血痕。
这还是一万收了力道，若用全力，可能会削去她一半手掌，那不是寻常猫能达到的程度。
后知后觉的疼痛感向胡玉娇心口席卷而来。
她疼的缩着身子，再次大叫出声。
眼泪真真实实的往外涌。
“你想对乔珍珍干什么！小心万爷挠花你的脸——”
胡玉娇的惨叫声，和一万哇呜声混杂在一起，惊动了前面的马车。
吴氏喊了停车。
领队人抬了抬手，大喊：“停。”
乔珍珍首先安抚住一万，不等胡玉娇有所动作，她第一时间打开马车门，拎着裙摆从车上跳了下去。
小跑至吴氏马车前，乔珍珍眼眶中含着泪水，要掉不掉，向吴氏告状：
“不知玉娇发的什么疯，突然就伸手要来打我。一万为了保护我，抓伤了她的手。”
“娘您带药箱了吗，快给玉娇妹妹看看，伤口挺深的。”
乔珍珍拿着帕子擦拭眼角，精心化的妆可不能哭花了。
“她虽对我不义，我却还要念着亲戚情分。”
车夫忙搬出阶梯，辛嬷嬷扶着吴氏下车。
“玉娇是怎么回事？”
胡玉娇这个时候从后面追上来，“姨母可要为我做主，表姐的猫疯了！”
她把手掌上的伤口展示在吴氏面前，“好疼——”
她哭的梨花带雨，脸上的香粉和腮红被糊成了一团。
乔珍珍同样低头拭泪。
该示弱的时候，她从来不会梗着脖子。
“表妹说这话亏心不亏心，一万平日里是最乖巧不过的，来家快一个月，什么时候无故攻击过人？你做了什么，我不想追究，但你要凭良心说话。”
胡玉娇愤慨道：
“我怎么不凭良心说话，就是你的猫疯了，我只是抬手想整理一下头发而已，它突然就攻击我！”
“都别吵了。”
吴氏沉着脸，现在不是分辨谁对谁错的时候。
后面的车上下来几个伺候的婢女。
吴氏点名道：“绿玉，你去把药箱拿出来，给表姑娘上药。”
辛嬷嬷道：“夫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别在路上耽搁时间，让表姑娘回车上上药吧。”
吴氏点了点头。
得到吴氏的首肯，辛嬷嬷往后走去，重新分派了马车的座次。
让冬香夏香去乔珍珍的辆车。
琥珀玳瑁来吴氏的车。
绿玉还有莺歌，和胡玉娇坐第三辆车，绿玉负责给她上药。
胡玉娇心里快要气炸了。
因着只有前两辆车是豪车，后面三辆是为下仆准备的，是单匹马拉，外观简朴的车。
但面对辛嬷嬷，她有几分畏惧。
一时将心中怨恨忍下。
众人各自回车。
领队人再次令车队出发。
车厢里没了胡玉娇，乔珍珍感到空气都变得清新香甜了几分。
她兴奋的把一万抱起，想亲它，被一万用爪子抵住下巴。
“你的口红别粘在我身上，恶心死啦。”一万傲娇的说。
“行行行，你今天立了大功。晚些去了寺庙，我给你多点几个素斋吃。”
一万抬着下巴，不乐意道：“我不要吃素斋，我要吃酥炸小鱼，三斤打底。”
“报国寺的素斋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听说不输于肉菜味道。你真的不吃？”
“那……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吃一点吧。”
乔珍珍笑着把一万抱紧在怀里。
一万可真是她的保护神。
孙妈妈担忧道：“一万抓伤了表姑娘，不会有什么事吧？”
夏香翻着白眼道：
“我们家一万可是立了大功，表姑娘算哪根葱，也想和咱们姑娘的猫比。”
“到底是亲戚，表姑娘在太太那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呵，若真让表姑娘把姑娘打了，才叫她吃不了兜着走。咱们一万是救了她，她应该感恩才对。”
冬香紧靠在夏香身边，附和的点头。
乔珍珍拍拍孙妈妈的手，安慰道：“奶娘不用担心，就像夏香所说，不过是一件小事，别将胡玉娇看的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