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你家不配
就在小甲说话时，小吴氏想插口，都被称心按了下来。
待小甲说完，称心才放手，小吴氏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小甲道：“你一个下贱的奴才，满嘴胡言！”
小甲立马道：“小的说的都是真的，我真不知道表小姐是怎么……”
“你还敢说！快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狠狠掌嘴！打的他不能说话为止！”小吴氏发飙。
四周围的莫家仆从，全都站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看她。
乔珍珍好笑的看她出丑。
“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就容这下贱的奴才如此污蔑玉娇的声誉吗？快让人把他拖下去狠狠地打！”
小吴氏双手叉腰，好像一只喷气的茶壶。
然而吴氏只是看了眼女儿。
小甲站着一动不动，毫无惧意。
“小甲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姨母如此激动做什么。”乔珍珍淡然道，“今日之事，要我说，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小吴氏道：“哪有那么多人都看见，都是咱们自家人！”
“是吗，可是别人都知道与玉娇躺在一张床上的，是我二哥的小厮。”
小吴氏转了转眼珠，“姐姐，反正外人都未亲眼看见，就说是侄女看错了，其实是谨哥儿，并不是他的小厮……”
乔珍珍闻言哈哈大笑，笑的捂住肚子，“姨母，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她渐渐收了笑，头微微歪着，“你当我二哥是什么？东大街菜市场上的白菜，随便就能往篮子里扒拉？”
“啪——！”
乔珍珍忽然重重一拍扶手，指着莫廷谨，“他可是从一品吏部尚书之子，未来定国公夫人的哥哥！你刁家是哪根葱哪根蒜，胡玉娇，一个小商户之女，要才无才，要德无德，还妄想嫁他做妻，就是做个妾，我们家都不稀罕！”
莫廷谨虽被乔珍珍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听小妹如此说，心里满足感爆棚，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虽然最近常被小妹各种鄙视，但实际上在她心里，自己还是很重要的。
“要我说，不如就让玉娇表妹与小甲成婚算了，你家也别小看小甲，他伺候我二哥尽心，人又机灵，未来提个管事不是问题，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玉娇这也算是嫁到官家了。”
“姐姐，你听听你这好女儿说的话，这是人话吗？！居然让玉娇嫁给个奴才！如此贬低我刁家，她这是看不起你啊！”
小吴氏忽然收起凶悍爪牙，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吴氏瞪了乔珍珍一眼，“怎可如此说你姨母家。”
“实话向来让人难以接受，这就叫忠言逆耳。”乔珍珍向吴氏俏皮的挤了挤眼睛，“娘又学到一个成语，高不高兴？”
“促狭！”吴氏轻轻在她手背上一拍。
小吴氏见她们母女两如此反应，就知这事难成，看来得下猛药。
“姐姐你这是不肯了？”小吴氏收起柔弱模样，露出本来面目，大喊道，“别忘了，若非从前发生意外，我们两人的花轿换错了，如今坐在这里的，就不是你吴喜婷，而是我吴喜珠了！你抢了我二品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你可有良心不安过？如果姐姐你还有良心的话，就让玉娇嫁给谨哥儿，只当是当年事情的补偿！”
小吴氏此话一出，堂屋内死寂一般。
众人目光，全都汇聚到吴氏身上。
原来其中有这般隐情。
乔珍珍这才明白，为何吴氏会对小吴氏百般忍耐，对胡玉娇维护宽容，原来二十多年前，还有这样一桩阴差阳错的公案。
以吴氏的善良，两家如今落差如此之大，她内心肯定会过意不去，就像是小吴氏说的那般，会觉得是自己抢了妹妹的富贵幸福。
“哇偶，剧情居然可以圆到这种程度，这是你的设定吗？”一万一副这瓜还蛮好吃的惊奇表情。
乔珍珍低垂眼眸，“我不知道。”
“妹妹，此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可以给你银子，让世仁留在家里读书，却不能用我儿子的姻缘来弥补。”吴氏叹息。
小吴氏大叫，“我不要其他，只要玉娇嫁进你莫家！你拆散了我与姐夫，如今连这点补偿都不应该吗？！”
乔珍珍皱眉思忖，该如何重夺道德制高点。
吱嘎。
堂屋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莫卿扬站在门口，面容冷峻，身后跟着莫廷谊，辛嬷嬷与陈三。
一屋子的人，站着的马上立的更直，坐着的也都端正上身。
连乔珍珍都忍不住正了正坐姿，然后才起身，向莫卿扬行礼，“爹，您来了。”
众人这才跟着反应过来，小辈们起身问礼。
仆从们喊道：“老爷。”
莫卿扬跨过门槛，一步一步，走的沉稳。
小吴氏方才得意的表情瞬间回落，“姐夫……”又想着当年的事，并没有知情者，于是再度扬起嘴角。
莫卿扬走到吴氏身边，手轻轻搭在吴氏肩上。
吴氏眼眶泛红，“夫君……”
“当年与我议亲之人，的确是你。”
莫卿扬看向小吴氏，他的声音沉静而冷漠。
小吴氏微微低垂头颅，做出羞怯的表情，只是年纪在那，又打扮的艳丽俗气，让人看了多少有些觉得不适。
“我莫淮，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婚事都弄不明白。”
“姐夫……”小吴氏小声说，“当初本该是我们……”
吴氏抬头，眼神复杂的看向莫卿扬，这件事，除了新婚那几日，后来再也没人提过。
莫卿扬给了妻子一个安抚的眼神。
“你说当年，是因为意外，两家换错花轿，可……”他眯起眼眸，“那真的是意外吗？”
小吴氏心中咯噔，大声喊：“当然是意外！”
莫卿扬哂笑，“当初，我莫家贫困，而我好读书，母亲便为了聘了吴家十里八乡都有些才名会读书的小女儿，而刁家是县城有名的富户，刁厚德的母亲，则更喜欢吴家吃苦耐劳，勤劳温厚的大女儿。”
屋内静寂，都在认真听莫卿扬娓娓诉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