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师姐她怕生,还任性娇蛮又霸道
杜衡打了个哈哈,
“怎么会呢?只是我家师尊还在的时候与我说过,修道便是修心问心。”
“无谓无为也是道,我看似惫懒,但实则是清心寡欲,心诚求道。”
杜皓擎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觉得很是荒谬,但见他一脸问心无愧的样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杜衡回来他便想问起这事了,但杜衡刚归家,他不好说这些,说了赵阮就得和他急,现在赵阮先挑起的话头,那他便借此机会说了。
而赵阮果然听不得他数落杜衡,这不,已经把手放在他大腿上要掐他了。
“衡儿那么懂事,你可别瞎怀疑人!”
“我...”
杜衡看的想笑,但还是赶紧给杜皓擎解围。
“娘亲别难为父亲了,他也是为我着想。”
“我看他就是天天在军营里面管教将士们管教习惯了,也想把那套安在你头上了。”
杜衡轻笑着,“我是小侯爷,真是如此也无不可,要是我争气些,往后还得帮父亲领兵呢。”
这话杜皓擎爱听,“说的不错,还是衡儿懂我。”
杜衡觉得眼下是个机会,又开始给他们打起了预防针。
“旧圣曾言,朝闻道,夕入知命,再寻无矩。”
这是此界的旧时典故了,传说中旧圣有一弟子,修行百年仍突破不了二重蕴气境界,谁知有一天这位弟子晨起之时突然顿悟,一朝便入道,傍晚时已然直升知命境界,不久后便达到了无矩境界。
而知命是八重境界,无矩则是九重境界,九重无矩是大多数世人知道的最高境界,在其之上是否还有更高层次,也未可知。
杜衡玩笑道,“说不定哪一天,父亲娘亲就见我一朝顿悟,便入了八重知命境界呢?”
他总要先给自家父母亲铺垫一下,总不能贸贸然就说自己现在真实修为如何如何。
杜衡他瞒了那么久,心想着自己突然说出来怕是会起反效果。
而且修为的事先暂且隐瞒一二,对朝堂的影响可能也会小一些,如果他此时暴露真实修为,保不齐有人忍不住就想对杜皓擎出手了。
镇远候的独子若是废物,那镇远候这世袭爵位可能就会断代,朝堂上那些老东西对杜皓擎的敌视也会小一些。
近几年杜皓擎在朝堂上虽然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却一直安生的很,除了皇家特意庇护,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杜皓擎笑骂道,“你倒是个心宽的,一朝知命?你爹打了一辈子仗,也才七重破军境界。”
杜衡摸着脑袋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敬了杜皓擎一杯酒,同时也算是找到了闲暇的时机,在桌子底下拍了拍明竹,示意他附耳过来,好交代他方才自己起身想做的事情。
明竹凑了过来,“师兄,方才你是想到什么事吗?”
杜衡定定想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和明竹嘱咐着。
“现在晚膳时间,父亲定要和我饮酒,师兄我不便抽身,你帮师兄我去寻冯召,让他去帮我办一件事。”
“好!”
杜衡说什么明竹便做什么,他是谨记叶鸣山与他说的话。
这便起身称自己已经吃饱了又和赵阮的好意推诿一二,赶紧出去寻冯召了。
而这一头,杜皓擎和赵阮方才对于杜衡修为关切一事刚刚消停,侯府又跑进了一个传话的将士,杜皓擎听完脸色都变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又要忧心另一件事了。
“衡儿真这么做了?”赵阮小声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又是流言,你直接问衡儿便是,怎么这般小心翼翼。”
“我们与衡儿十年未见,自然是要多信他一些,要是让他寒了心怎么办?”
说是这么说,但问还是要问的。
“衡儿,外面流言现在又在传,你在应天府书院得了一位红颜知己,还一路抱着人家姑娘出了书院大门,可有此事?”
先前长公主流言一事,杜衡已经和杜皓擎夫妇解释过是一场有人故意操纵的意外,不过杜皓擎觉得不是什么多大事,长公主都没生气呢,也就随着杜衡自己去处理了。
今天这事就不同了,杜衡和长公主有婚约,杜衡到洛都当晚就去了人的寝殿,显然长公主是对杜衡有意的。
现在要是自家儿子突然整出一位什么红颜知己,那依长公主的性子,不搅得侯府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更严重一些,按欺君之罪处理,真要灭了侯府也是名正言顺的。
“你可不要犯糊涂啊,我见你那日不太能接受此次婚约,但若你真想退婚也要从长计议,若是拿其他女子当挡箭牌。”
“那长公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杜衡心中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应天府书院那么多官家子弟,暗中还有不少的朝堂眼线,果然是瞒不过他们的。
杜衡也不是没想过这一遭,但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一来他的婚约还没大示天下,没人知道他和云疏妤的关系,此时在旁人眼里,他和长公主以外的女子有亲密接触,不过是成了人饭后的寻常谈资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再者就是云疏妤非要这般,他不抱她出去,那坏女人怎么肯善罢甘休呢?
杜皓擎见他不回答,以为他是默认了,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你糊涂啊。”
赵阮也皱着眉头,“衡儿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可以被其他人看见了,和人幽会也不选个隐秘的地方。”
“...”
杜皓擎想说什么被赵阮这话噎了一下。
“你别太惯着他了。”
赵阮面色不悦,却不是像之前那样朝着杜皓擎来的,
“我本就无意让衡儿娶长公主,不过此事确实是衡儿做错了,你该怎么罚他就怎么罚他。”
杜皓擎又叹了叹气,“我明日上朝先想办法给殿下递个折子,看能不能把婚退了吧。”
杜衡思忖了几息时间,就听他们三言两语就说到了退婚,心中一动就把先前想的借口说了出来。
“那女子不是我的什么红颜知己,是我的师姐,只是恰巧她也在书院,我便和她寒暄了一二。”
“后来她不小心崴了脚,我这才抱她去看大夫的。”
杜衡为了不暴露云疏妤的行踪,马车进城后就特地隐匿了气息,所以不管这大夫看没看,都没人知晓这马车还曾去过皇宫中。
赵阮和杜皓擎也没再怀疑,多亏了杜衡一直在他们面前扮演的直善诚实的形象。
“我就说衡儿不会那么没分寸吧,怎么可能会选人那么多的书院幽会嘛?更何况是在自己还有婚约在身的时候。”赵阮笑着说道。
杜皓擎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谁刚才还让我好好罚他呢。
不过他也就心里过个嘴瘾嘀咕一下,说出来怕是晚上就得去书房睡了。
“既然是你师姐,怎么不带回府中呢?”杜皓擎问道。
杜衡眼珠子转了转,急中生智说道,
“她性子比较古怪,怕生,而且自小被师门保护的好,所以任性娇蛮又霸道,我怕带回来会冲撞了娘亲和父亲。”
“我就寻了处小院让她先歇息去了。”
赵阮听他心还是向着侯府,也是欢喜的很,但是说道,
“不妨事的,未出阁的女子怕生也正常,至于性子娇蛮什么的,我们侯府又不是容不下你的一位师姐。”
“回头你问问她愿不愿意来府中做客,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杜衡点了点头,“好,我回头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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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宫中百无聊赖一筷子一筷子戳着晚膳的云疏妤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拿着绸布擦了擦鼻尖,却什么也没擦到。
“莫不是那冤家想我了?”
也不知道他走之前自己说的那话,他看没看懂呢?
应该很容易晓得吧,毕竟他心思那么细腻,好几次自己什么想法他都晓得。
她想起了杜衡,一时兴起就把腰间那和杜衡一模一样的玉佩拿起来把玩。
云疏妤离了杜衡就觉得做什么都很是无趣,如果杜衡的趣字是惫懒清闲摆烂,那她最近心心念念的趣字就是欺负折腾杜衡,更确切说是能看着杜衡在她身边。
云疏妤咬唇看着那勾玉状的玉佩,按捺不住还是注了一丝灵力进去。
本来这双勾玉玉佩如果对方没有事先同意、或是对另一方的灵力没有设防,以及互相同时注入灵力,那它的传信功能是不会起作用的。
云疏妤也就是无聊了随便试着玩,结果就见那玉佩发出了淡蓝幽光。
这下长公主殿下可是开心了,脸上那般寂寥神色也都不见了。
他们没有事先约定传信时间,那自然不可能是杜衡那边也注入了灵力。
那就只能是杜衡的心中对她的灵力不加排斥,她的灵力到了他那边才能自动照常运转。
但是她还没有开心多久,就听见玉佩里传来了杜衡和家人说的那些话。
【既然是你师姐,怎么不带回府中呢?】
【她性子比较古怪,怕生....任性娇蛮又霸道...我怕带回来会冲撞了娘亲和父亲。】
云疏妤本来如沐春风般的无瑕娇颜顿时黑了下来,银牙都快被她咬碎了。
“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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