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十息间,皆落,非一合之敌
“不错，方兄也是为了小侯爷而来吧？”
“算不上，看看热闹罢了。”
两人目光深邃交汇着，都是在洛都长大的，以前出风头小打小闹争强斗狠也没少过。
互相对彼此也是很了解了，都知道以对方的秉性肯定是容不下杜衡，一个因为杜衡吃苦头，一个天天惦记着长公主殿下，却被莫名其妙杀出来的杜衡给抢了。
“公孙兄觉得哪边能胜？”
“未比过怎知，在下听说小侯爷最近修为见长，但一人战三，谁能料想呢。”
公孙形彦突然一拍手，声色尖细古怪带着阴阳的意味。
“说不定小侯爷是有什么隐藏的手段呢，方兄说是不是？”
“公孙兄思虑周全，小侯爷这连破四境界确实常人难及，千年难见，有什么隐藏手段，也确实未可知。”
方明良见公孙形彦明里暗里，有心想在台下暗示说出许多人在私下议论杜衡的那些“作弊”“嗑药”的论调，也附和了一手。
二人一时都不敢像台上的三位那样当出头鸟，又是臭气相投，于是便在这暗戳戳的说着夹枪带棒阴阳人的话出气。
太师和太傅的儿子在外头公然说这些话，确实是“带节奏”的一把好手。
两人正高声议论着，惹得不少人侧目，台上的四人都不曾搭理他们。
下一刻就见风净明竹一人分别带着一个小姑娘走来，刑捕司的众人也眼尖的跟上去充当护卫。
过了一会儿公孙形彦和方明良就被他们硬生生挤开。
风净松开林听蝉的手，示意她自己一边玩去，又拱手抱拳道，
“我家师兄在台上比斗。”
“尔等还是退让些距离，免得误伤了。”
“齐大人，劳烦你看顾着一些了。”
“啊？哦..”
齐亭才如梦初醒带着人拉起了警戒线，把连同方明良等人也隔开了数丈距离。
这哪里是怕误伤了他们？就是藉机想打断他们说的话。
若是方明良有心，甚至可以借题发挥，说风净对他言语冲撞，以势压人。
但是方明良和公孙形彦以及其他看热闹的人在风净挤开他们的时候就已经看台上看的傻眼了，压根没空去想这些。
齐亭也是如此，才没有第一时间在台下带执刑官们隔开看热闹的观众。
将时间稍微拨回杜衡四人比斗的开始时。
杜衡示意比斗开始，何历三人自然也不敢怠慢，齐齐纵身而上。
何历师出天剑盟，自然是使得一手长剑，而另外两人则都是一杆长枪。
何历居中挽了个剑花，飞剑幻化飞出化成四道纯白剑气朝杜衡而去。
另外赵喻，喻赵二人分别从左右两侧包抄而来，手中亮银长枪一挥一刺，下一刻就见二人的背后同时闪现出一道巨虎身影。
二人来势汹汹同时发难，意图在两侧直接架住杜衡。
三人显然是在先前的对视交流中就粗略定下了策略，站位和技法颇有章法。
若是换做其他人，面对三处皆敌，可能会自顾不暇顾此失彼。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的动作也不过是在几息时间之间发生的事。
只见杜衡右手张开，左手握紧右手的腕部轻轻转动，右手护腕绽放出一道紫色灵光，又分散成四道激射而出。
而后赵喻喻赵两人的长枪已至，杜衡身形后仰一个凌空后翻闪过二人夹着枪势的巨虎灵气。
二人那巨虎虚影在堪堪将要虎头相撞的时候赵喻喻赵二人齐齐枪头上挑，二人二虎随着枪尖向上，刺向半空的杜衡。
何历的剑气与灵动的剑影而至，凌空一跃而起，长剑直指杜衡。
却见杜衡淡然立在空中，目光平静看向他们，赵喻喻赵两人还有些不解，现在明显是杜衡处于下风了啊？
而落在二人后头的何历已是面色一片惊诧，他眸中此时竟映射着数道的飞刃虚影。
下一瞬就见杜衡身影急坠而下，一记轻描淡写的鞭腿，赵喻二人身后的两颗巨虎虎头被踢的歪歪扭扭，供给它们的灵力似是无以为继，巨虎虚影当即消散。
又听噼啪哐当两声，一阵烟尘过后，赵喻喻赵两兄弟的身影急速倒射而出径直砸在擂台上砸出了两个大坑，两杆长枪随后而至，枪尖向下直挺挺插在了二人的身侧。
而先前面露惊诧的何历此时已经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正侧头呆滞的看着插在自己耳尖处微毫咫尺的飞剑，再多一寸，他耳朵就没了。
何历是最先出手的，可他那数道灵力飞剑一遇到杜衡护腕中飞出的灵力飞刃直接消散，反而是对方的灵力飞刃冲散他的灵力飞剑后转而吸收，一化二，二化四。
何历见杜衡的灵力飞刃难以用剑诀直接散去，直接飞剑再行挑飞飞刃，而后便是跟着赵喻喻赵两兄弟连袂而上。
但未见半空中应对赵喻喻赵两兄弟的杜衡再行捻诀催动那飞刃，那灵力飞刃却瞬息间飞回，数十道飞刃齐齐射向何历的关键部位。
如果不是杜衡没有杀心，何历此时已经身处异处了。
到了这里，今日的比试已经是尘埃落定。
冯召恍惚了一会儿，才从手下接过铜锣，用力敲了一下。
“比试结束。”
“来人，快些把三位公子扶起来，送进我司好生照料一番。”
从三人率先发难，再到三人被打出三个大坑，才过了十息时间。
杜衡不过是闪身起落间，轻描淡写的一记鞭腿，一记护腕飞出的飞刃术法。
三人便被整整齐齐的拿下，杜衡飘然落地，连袖角都没有起皱一下。
回到眼下，方明良和公孙形彦以及刑捕司若仙阁的其他人便是已经看傻了眼。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杜衡就已经把人拿下了。
这落败的三位在洛都城中，乃至大洛年轻一代也算是排的上名号，特别是为首的何历，更是在传言中，只要再加以时日，未来能和应天府书院苏哲以及定北将军之子裴瑜等翘楚比肩的天才。
但何历在杜衡手中竟然连杜衡的一招也接不下。
是的，旁边看热闹的老百姓们或许看不清楚。
可方明良和公孙形彦乃至在场的修士们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杜衡的那式飞刃出手以后，杜衡就未再施加灵力，也没有催动术法。
后来何历挑开灵力飞刃看起来是摆脱了飞刃术法，却只是假象，那飞刃术法像是锁定了何历，何历之后被那飞刃破了剑诀和身法，便是杜衡一开始已经算准了何历会怎么应对他，那灵力飞刃也是被定好了轨迹。
杜衡这么露了一手，台下便多了不知道多少崇拜者，眼下正涌向擂台想寻杜衡。
刑捕司的执刑官们应接不暇都快要拦不住了，却见擂台上早就没了杜衡的身影。
杜衡带着若仙阁等人早已经回刑捕司去了，演武场擂台之上只剩下那三个大坑。
方明良侧头看向公孙形彦，看见他眼里是和自己一样的惊惧意味，他深呼吸一下平复心境，又和颜悦色对公孙形彦说道。
“公孙兄，你今日到此也有想和小侯爷比试一番的想法吧？”
“不如我去城中问问谁得了明日的资格，让公孙兄早日与小侯爷切磋切磋？”
“呵呵..不必了。”
公孙形彦此时还看着那三个大坑发呆呢。
比起方明良，他可是亲身临境接触过杜衡身旁那护卫的剑意的，那直面即死的第一感触，是公孙形彦会迫切希望将杜衡拿下的缘由之一。
他想起方才那绽放紫色灵光的飞刃，当初就怀疑那剑意不是杜衡身旁那五重境界护卫能发出来的，他思绪乱做一团，心头惧意更甚。
又听方明良想推他出去当试探杜衡的马前卒，面色有些不耐。
“不如还是方兄先请？”
“公孙兄客气了。”
“方兄不必自谦，想来洛都青年才俊，也只有方兄能与小侯爷一战之力。”公孙形彦阴阳着。
公孙形彦心底窝火，方明良也差不多。
两人都是接了各自长辈的授意，想寻时机带手底下人试探杜衡实力，若是时机合适甚至还想把人废了。奈何最近没寻到时机，眼下还见到了杜衡如此惊世骇俗的出手，一时间他们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身旁带着的高手能不能拿下杜衡了。
毕竟杜衡现在不止本身看起来修为莫测，他身旁此前一直都有不少护卫在。
眼下，方明良也是没心思和公孙形彦继续斗嘴，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什么，折扇一开扇了扇。
“公孙兄过誉了，在下记得大洛近些年的年轻翘楚中，文为第一的本是应天府的苏哲。”
方明良折扇轻拍掌心，眸中微光晦暗不明道。
“武为第一的，则是那近些年随着定北将军四处征讨流寇妖邪的裴瑜。”
公孙形彦恍然大悟，“方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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