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与我的归途
夜晚，苏垣自己孤单地在靠海这边的山峰边缘喝着果酒，抬头仰望着清冷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一个神待在这里。”
这个时候，戌流走到祂的身边坐下，同样也学着祂的模样拿起酒樽喝酒，只是这次里面并没有酒。
两神没有说话，就这样待了片刻，戌流不怎么喜欢这样的氛围，于是祂率先开口道。
“不意思一下吗？”
戌流把酒樽故意放在苏垣的面前，挡住了祂那看着月亮的目光。
“还以为你憋半天能憋出个什么来呢。”
无奈的一笑，苏垣从外景中取出一只桶，桶上盖着泥封，打开后给戌流倒了一杯满的。
看着酒樽中都要满出来的酒液，戌流微微一笑，并没有将酒喝下，而是说道:“看你这样子，又怎么了，想要我陪你聊会儿天?”
“只是……有些迷茫了……”
这一次，苏垣并不是因为想家，而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轻轻地酌了几口，苏垣说道:“我算计了一切，甚至把我自己也算计进去，但是想救的家伙救不回来，想改变的东西却又好像回归到了原点。”
“你说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在白费?”
苏垣想到了祂计划着把戌流救下来，这样在魔神战争中陆地的魔神胜利得也可以轻松一些。
还有未来的夜叉一族，那五位夜叉的故事，当初祂在完成层岩巨渊任务的时候可是难受了好久。
战友与亲人，却是互相举起刀兵，为了不祸害众生，却又选择自戮……
还有坎瑞亚之战……
苏垣想要改变的东西很多很多，可是为什么要去改变，即使是祂自己也不清楚。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过吧。
“白费……那你仔细想想，本应发生的事，在你的努力下又有多少出现改变?”
戌流从苏垣的话语中听出来了很多不得了的消息，但是祂不会主动去询问，如果塞列欧斯想要告诉祂，那么祂一定会说的。
但是若是祂不想说，祂也不会去强迫。
“改变的东西……”
赫乌莉亚有了一位主神，这个温柔到难以想象的魔神或许能够活下去。
若陀龙王提前出世，陆地魔神这里多了一位巨大的战力。
海洋系魔神与陆地系魔神似乎了解到了未来，有可能会提前开战。
“你想要改变的东西，或许早就已经在你的努力下出现了改变，只是你现在看不出来而已，如今你只是需要在那原本的天秤上继续添加砝码，说不定改变就出现了。”
“我的选择那只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你无需为此感到迷茫，也无需为此伤心。”
“你最初是为什么而来，如今是为什么而来，这些改变啊……不就很明显吗？”
说到这里，戌流停下了话语，没有再说下去，祂明白以塞列欧斯的智慧，自然是明白祂的意思。
拍了拍苏垣的肩膀以表达安慰，戌流便是起身离去，现在还是得给祂一点私人空间，让祂真正的想清楚未来。
“你酒不喝了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戌流一愣，但是却又没有停下脚步。
“我先存着，等以后我要离开的时候，再和你把酒言欢吧。”
“啧……”
“那个时候你都要死了……还怎么言欢?”
喝下了这明明香甜却又苦涩的果酒，苏垣就这么躺了下去，仰望着天上的星空。
沉湎过去，展望未来?或许都有吧……
诸神的盟约庆典持续了三天，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诸神暂时离别，并且约定好每百年来一次聚会。
百年对于凡民而言就是一辈子，对于神明而言就是这样吧。
“阹黎……起码第二次庆典，我想要看到你活着。”
离别时，苏垣向阹黎要求道，祂不希望这位还算是好友的魔神就这么因磨损而殒命。
能多活一段时间，都好的。
“我觉得我还能再活一千年。”
阹黎眉头一挑，毫不犹豫地说道，祂现在觉得祂的情况非常好。
吃饭、睡觉、打豆豆样样都行。
“那你就再活个一千年，说不定一千年后一切都结束了。”
说完这话，苏垣也是离开了，祂并不喜欢这种离别的感觉，这让祂有些害怕。
发自内心的害怕。
“摩拉克斯，我们也走吧。”
归终似乎很喜欢跟着摩拉克斯身边，亮晶晶的眼眸总是看着摩拉克斯总是有着异样的光彩。
摩拉克斯并没有拒绝归终的同行，祂们已经签订了盟约，是真正的盟友。
“若陀，走了。”
摩拉克斯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洁明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嚷嚷，吵死了。”
若陀龙王一边抱怨，一边缓慢地挪动着，看起来祂似乎并不想很快的离开。
这次的诸神庆典，的确在祂的龙生中不曾有过，这样的氛围，祂很喜欢。
虽说有些磨蹭，但是若陀龙王还是了解情况的，祂自然也是跟着摩拉克斯和归终一同离开。
沧元的性格似乎也变得有些奇怪，一声不吭地化作雷光消失在天穹，当然，也带上了祂的小猫咪咻菈。
“祂们都走了，你不走吗？”
看着远去的盟友，阹黎看向在身边一句话也不说的戌流。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乐观，阹黎。”
戌流双手环保在胸口，看了一眼阹黎，说道。
“不乐观又如何呢？我背负的是万民，而你呢？背负世界的感觉如何?”
阹黎一脸幸灾乐祸地揶揄道，只是眼中有些不忍，对戌流的不忍。
“背负世界的感觉挺好的，就是有些麻烦祂们了……”
黑色的纹路又一次蔓延到戌流的脸颊上，某种神秘的力量波动将其缓缓地压下去。
“要我帮你吗？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正好可以帮你承担一下。”
阹黎问向戌流，祂觉得自己反正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分担一下戌流压力还是做得到的。
“你不是答应了塞列欧斯祂们要再活个一千年吗？要是帮我承担这东西……先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就算做到了……”
“别说一千年，你下一刻就会陷入疯狂。”
“更何况你根本就不能够承受这些，我能做到的事情，你可做不到啊。”
戌流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阹黎的想法，并且还出言嘲讽道。
“看来你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哪里去，连话语都控制不了。”
“你又能够比我好到哪里去呢？”……
两神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