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选择
“轰！”
战斗越发激烈，六尊巨兽搏命厮杀，此时此刻，五通邪神也完全绽放野性，凭借疯狂和恶念，压制住对山君的恐惧，展开疯狂的轰杀。
“啊！！”
哀嚎遍野，无数赤裸身躯的女子从山魈身躯上冲出来，这些都是被它奸淫后杀死的女子魂魄。
而今，变成了山魈的杀手锏和力量根基。
邪异、污秽的力量散发出来，无尽的恶意充斥整片空间，要将山君污染，侵染他的灵魂，剥夺他的山神权柄。
山君长啸，神威如狱，巨大的双掌猛踏地面，周遭山体崩碎，无数碎石化作长矛轰杀向山魈。
山神之力巍峨不动，意志若磐石，坚不可摧，任凭无数冤魂的尖叫哀嚎，都无法动摇山君的心智。
“吼！”
山魈咆哮，从同伴身上取出山神权柄灌输到自己身上，朝着山君扑杀而去。
二者身上皆是朦胧上土黄色的光晕，那是大山的庇佑。
“轰轰轰……”
二尊庞然大物轰杀在一起，打的天崩地裂，整个白山都在摇摇欲坠。
山神权柄，脚踩大地，灵力无穷，耐力无限。
“嘭！”
陡然，一条巨大的虎尾穿破地面，若长枪一般刺向鬼狐。
鬼狐擅幻术，擅精神控制，可肉身薄弱，又被山魈取走山神权柄，防御低下。
山君一击声东击西，正面狂攻山魈，一副不击杀不罢休的态度，却在暗中布置，轰杀鬼狐。
五通邪神同气连枝，失去其一，都可重创他们。
“吼！”
山魈愤怒咆哮，操控山神权柄化作一面面土墙高隆而起，护住鬼狐。
“哗啦啦！”
土墙却如流沙一般洒落。
论山神权柄的操控，山魈怎么也比不上沉吟此道的山君。
土墙崩碎，虎尾洞穿鬼狐的胸口，鲜血喷涌如柱，大量的阴森鬼气溢散，鬼狐发出凄厉惨叫。
山魈大怒，完全丧失理智的冲向山君，可面前的山君却“嘭”的一声，如黄沙一般溃散，消弭于无形。
先是一愣，山魈骤然惊醒，不等回头，沾染黑色鲜血的虎尾直接穿透他的肩膀，巨大的虎掌拍落下来，打的山魈五脏移位，一口逆血喷出，山神权柄被夺回些许。
“嘭！”
野马冲撞，妖驹发出嘶鸣，冲撞向山君。
山君骤然回身，一巴掌将妖驹掀飞出去。
山魈也在此时挣扎开，快速后退，和山君拉开距离，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山君，是畏惧，是疯狂。
它吞食人的恶念强大自身，自然也被人的恶念所反噬，影响自身，逐渐疯狂，失去理智。
“一群蠢货。”一声咒骂响起，伤体恢复的恶魂冲霄而去，横挡在山君和五通邪神之间，黑色的眼眶中是癫狂流露。
他是恶魂，是纯正的恶念。
“打了这么久，一个山君还拿不下来！好不容易夺取六成山神权柄，又被人家收回去一成！废物！废物！废物！”
恶魂咆哮。
山神权柄夺取困难，可山君收回并不难。
毕竟，山神权柄在山君体内温养数十年，近乎和他灵肉合一。
若非，白莲教玩阴的，摧毁人们对山君的信仰，坑害无数百姓，以至怨念丛生，夺取了五成权柄，凭他们，根本无法抗衡山君。
山君看着恶魂，不屑的嗤笑一声，露出人一般都嘲弄和蔑视。
恶魂恼怒，却也不敢直接对山君出手。
他一个纯粹魂体，山君一个净化就将他抹去。
“你还要看到什么？”恶魂冲着地面大吼，声嘶力竭的咆哮。
“白莲教不是白白培养你的，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白莲教赐予的！”
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来，一身黑色劲装，面容冷峻，腰间一边为黑色战刀，一边为卧虎腰牌。
林青霞！
康乐县司隶校尉！
他从刘氏母女彻底魂飞魄散之后，便消失了，不曾想，是隐匿到了白山之中。
“白山计划若是失败，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收回。”恶魂冷声威胁。
林青霞缓缓抬头，腰刀瞬杀，声音冷酷，“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你想死？”恶魂暴戾凶残，怒视林青霞。
“你们做事太过狠辣。”林青霞看着漫山遍野的冤魂，灵魂一阵悸动，这是有多少人死在这里啊。
“哈哈哈哈……”恶魂仿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发出疯狂的大笑。
“林青霞，你以为你还是大秦卧虎吗！”
“不，你早就不是了！”
“从你接受我们的馈赠开始，你便不是了！”
“从你亲手杀了康乐县尉刘元达开始，你就已经被恶充斥、包裹！”
“你，早就做不回卧虎了！”
林青霞握刀的手颤抖些许，眸光低垂，眼中杀意消退。
恶魂居高临下的看着林青霞，周遭巨兽的厮杀浑然不在意，脸上挂着鄙夷、嘲弄。
“你知道吗？纯粹的好人和纯粹的恶人活的都很舒坦。”
“纯粹的好人心中有自己坚定不移的底线，他们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不为外物所动。”
“纯粹的恶人抛弃一切道德观念，摒弃律法，践踏律法，丧尽天良。”
“他们都活的很纯粹！”
“而如你这般，想做坏人，却又想要维持善良，于夹缝中生存，自我内耗，左右为难，活的是最狼狈，最是不堪！”
“世上多是你这种人，所以他们活的很苦，活的很累。”
“可是呢，他们羡慕那些吃香的喝辣的，却又始终不敢迈过那条自己刻画的底线！”
“有句话说得好，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铺桥满是尸骸！”
恶魂张狂大笑，“林青霞，要恶就恶极致，要当好人就好的纯粹，不好不坏是最难的！”
“因为，你两面不讨好！”
“嘎吱！”
林青霞攥紧手中的刀，额头上青筋暴起。
“别自我欺骗了，你就是一个恶人！从你拔刀杀刘元达的那一天，就注定你无法回头。”
恶魂的声音若鬼魅一般贯耳，摧毁着他的意志，破坏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根线！
名为“底线”。
“闭嘴！！”林青霞一声咆哮。
恶魂轻笑，闭嘴不言，他知道，林青霞有所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