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惊魂洞房夜
吉时马上到了,喜官已候在外面催促,竹叶急忙慌张的拿过红喜帕替穿封弦月盖上,略有些手忙脚乱的扶起对方到门口,毕竟她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赶紧打开门。
“快快快,扶新娘子上花轿咯。”大声高亢的喊着一声。
坐上花轿,一丝摇曳,但刚放下喜帘,穿封弦月就迫不及待的将红盖头撩开了,还不待她想偷偷观看外面的景象,突然轿子剧烈摇晃,‘哐’的一声似与什么东西撞到一起,连带轿内的她也一瞬间不稳的东倒西歪,最后更是从轿子里跌撞了出去。
还好不好的与另一个人撞个正着,喜帕也混乱中掉落,幸好她反应快连忙捂住脸,被人看到她就别想嫁进南宫府了,那她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了,连忙透过手指缝翻找着自己的红盖头,但因为是晚上虽然大红彩灯笼很亮,她眯着眼也不是看的很清晰加上焦急,终于扫到一个看似差不多的,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连忙用力一扯,迅速的盖在了自己头上,随即松了一口气。
而被莫名其妙撞倒又被抢了红喜帕的赫连依本就摔倒吓到顿时更羞涩不已,脸色大变,差点没哭了捂着脸根本让人看不清容貌,幸好喜娘发现,又看到地上的喜帕连忙捡起,替对方盖上,还耳旁安慰。
“没事,格格别怕,没事的。”
接下来,喜娘也找到了穿封弦月,扶她上了花轿,一场‘兵荒马乱’后,竹叶也懵了,只能跟着喜娘走,却不知道新娘子已经阴差阳错的调包了。
直到一大堆繁文礼节过后,进府,拜堂,成亲,天地,进洞房,好不容易折腾完,穿封弦月才被人簇拥着送到新房内,她差点没闪了小纤腰,累半死了。
好不容易等喜娘交待了几句后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轻‘咳’了一声,确定真的没人了,随即纤白素手毫不客气的掀开头上的喜帕,露出一张‘匪夷所思却惊天动地’的小脸,眼中的灵气却是任何东西都无法遮掩的,屋内的一切也顿时映入了眼帘。
“竹叶,竹叶。。”
没人应?算了,起身,将龙凤呈祥红喜帕一扔,拽着精雕又华丽的霞帔大红喜服往前走着,这罗褂太长了,哪有她骑马装便捷呀,真是麻烦,凤冠也那么重,那么多首饰步摇,金钗,当她的头是什么?花瓶吗?想怎么插想插多少就插多少?真是的,心中不满一丝抱怨,如果不是为了参王,她才忍不了这么久了。
来到前厅,婚房还挺大的,喜烛,鸳鸯酒,喜贴,花生,枣子等等,一应俱全,也是,一个王爷结婚该有哪能不齐全了。。
‘咕噜’,她肚子传来打鼓声,好饿呀,她千里迢迢赶路,从清早被人从睡梦中拽起来,洗漱,打扮各种折腾,一天都还没吃东西,能不饿吗?
看着桌上的烤鸭,还有肉之类的,显然不是给她吃的,但她可管不了,拽下一个鸭腿就啃了起来,太香了,虽然有点凉,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嘛,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她都快饿瘪了,哪还顾的上什么淑女形象可言。
但她还没吃几口,就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她想放下鸭腿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快速跑到床帐边坐下,中途差点因为脚步太快没跌倒,幸好踉了几下自己稳住了,更在对方进门前险险的将红喜帕盖上,差点被歹个正着了,幸好喜帕够长,掩盖了她此时一丝气喘吁吁,心跳加速,胸口起伏,深吸着几口气缓和着。。
进来的穿封漓转眸盯着静默坐着的新娘子,也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走过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穿封弦月自然是有些紧张的,她好歹也是第一次嫁人,多少有些紧张。看着停在自己身前的黑色男靴,屏住呼吸。
穿封漓拿过旁边的喜称,伸过去,慢慢撩起喜帕,但越往上,待看清喜帕下的人儿时,顿时错愕当场,甚至一丝瞠目结舌。
但比起对方诧异的样子,穿封弦月可冷静多了,不待对方说什么,她已经率先站起身,顿时她藏着的未吃完的鸭腿也瞬间掉在地面上,气氛一时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穿封漓盯着鸭腿又盯着穿封弦月,下巴都差点掉了。
还是对方先率先打破沉默。
“那个,那个我太饿了,所以我只能偷吃了。真是不人道,新郎在外面大鱼大肉,新娘子在房间里差点没被饿死。”口不择言,显然一点也不避讳,什么死啊死的。
见对方恢复原状自若,一脸狐疑的盯着她,她只能悻悻的低头。
“好吧。我知道我是很粗鲁,所以你不用勉强跟我同房,我也知道自己长的丑没资格要求什么,南宫赕,你休了我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顿时再不明白,穿封漓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哪个天杀的把新娘子给调换了,真是离谱,天大的滑稽。
“你是穿封弦月?”眼前这个小人儿,一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是他九妹?天啦,戳瞎他的眼吧,确定是亲姐妹?就清眸灵动水漾动人,但容颜怎么就差距那么大了,他见过穿封仙月,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天差地别。一个是天仙,一个是极丑。
点头,“是啊,抱歉,没有长成夫君心目中想要的样子,妾身失礼了。那个~~~~”
不待她说出条件,对方就直接打断了,“我不是南宫赕。”
现在轮到穿封弦月讶然了,“啊?”一时反应不过,这人不是被她吓傻了吧,不会吧,这么不禁吓,亏还是一族之首,还是个王爷了,胆子这么小。
“我不傻,我真的不是南宫赕,但我替他感到汗颜。”吞了一口口水,兄弟啊,真是坑你了,他应该先看看‘货’的,但眼下骑虎难下,只能将错就错了。
正当穿封弦月理清思绪时,门再次被推开,不待她反应,喜娘就冲了上来,本来是准备卑躬屈膝告知新娘弄错了,但当看到穿封弦月的样貌时,顿时瞠目结舌,忘了要反应,更忘记自己的职责了。
穿封漓毕竟见惯大场面,轻咳一声,“那个~~把喜帕盖上给赕王送回去吧。”赕,别怪兄弟狠心无情了。
喜娘才反应过来,连忙慌乱的找着喜帕,最后把云里雾里的穿封弦月盖上,推就着就带了出去,一头雾水。
回到喜轿上,穿封弦月也理清了思绪,他不是南宫赕,那就是穿封漓?他族兄大哥?不是吧,她居然差点嫁给自己‘哥哥’传出去真是笑掉人大牙了,太乌龙了。
终于又被折腾莫名其妙送回南宫府的她,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被推进新房内,看着不远处的男靴,这个才是南宫赕吧。
只是一会,她什么都没说,对方率先打破了沉默。
“早点休息。”随即就退出了房间。
直到传来关门声,穿封弦月才撩开喜帕,看着一室清冷,突然抿唇失笑窃喜,这会不会太顺利了,怎么跟她想象中不一样,她还以为她要吓一吓对方才能吓退对方了,没想到这么顺利,省下了。
折腾了一天了,她都要散架了,顾不得什么,往卧房内跑去,胡乱的拆下凤冠步摇,首饰,拍了拍快要断掉的脖子,终于轻松了,随后打了个哈欠,往大红喜床上将自己一扔,沉沉的睡去,太累了,所有的事情留到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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