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做好下地狱的觉悟
听到林华的话，博士有些哭笑不得，他耸了耸肩：“你难道不觉得这已经是我最正常的时候了吗？”
“还不够。”林华面无表情地说道，“算了……艾卡希尔在什么地方？”
“刚见面，你最先关注的竟然是那个仆人圈养的虫子吗？”博士的语气听上去有些难过，可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伤心。
林华直接无视掉了他的问话，目光随之看向了灵矩关破碎的遗迹群内部。
博士比他早一步到达这里，周围的人和魔物肯定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林华没有犹豫地就命令人偶朝更深处走去。
“啧，总觉得你好像比以前更冷漠了，难道是邪眼的作用吗？”博士跟在他身旁，懒洋洋地笑着。
林华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倒是看起来比在至冬的时候还要年轻。”
博士的表情凝了凝，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按照客观时间分析，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明显比哥伦比娅要长，为什么你对我如此冷漠，对哥伦比娅却如此温柔？”
林华很想翻个白眼。
因为身体原因，他确实和博士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但两人在一起那是在做实验。
以博士做研究的残忍手段，林华在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从来没有好受过，当初若不是丑角坚决反对博士对自己切片研究，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和他一样满大陆的义体了。
每次见到博士，林华几乎都能想象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系列痛苦实验。
这样的情况下，林华是真的没办法和颜悦色。
林华在一处宽敞的遗迹空间中见到了正在休息的艾卡希尔。
她似乎正在受到监管，林华在她住着的房间门口见到了两个被博士带来的愚人众。
“博士大人！画师大人！”
两人见到走来的，都愣了一秒，紧接着同时开口。
屋内原本已经无聊到用地上的碎石在墙上刻起数字来的艾卡希尔一听到这声音瞬间停了下来，表情微妙地看向门口。
博士并没有跟进房间，他带走了门口的两名愚人众，留下林华与艾卡希尔两人独处。
林华操控着人偶，直接将并不宽敞的门撞出了一个圆形，这才真正见到如今的艾卡希尔。
她脸上的伤已经结了痂，身上那个也换了干净的衣服，从外表来看没受什么很严重的伤。
艾卡希尔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林华，那双眼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林华对如今的结果还算比较满意，但他也清楚，单单只是这样是没办法让艾卡希尔为自己做事，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过程。
而现在，为了让她不要背叛自己……
林华开口了：“三个月后会有一艘至冬商船抵达璃月港，我会给你安排，你乘坐那一艘船返回至冬吧。”
艾卡希尔想过许多林华会说什么，却万万没想到，他只是要自己回至冬去。
“画师大人。”艾卡希尔有些惶恐。
她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到至冬，没有其他执行官的保护，她会被仆人撕碎在无人的雪原之中的！
林华当然知道她回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他并没有给艾卡希尔继续往下说的机会，淡淡道：“要我重复一遍你向仆人传达的有关于我的内容吗？”
艾卡希尔瞪大了眼睛，她的心彻底沉了下来：“我……”
“我不关心仆人想要这些信息做什么。艾卡希尔，我只知道，你在背叛我。你最好的结局其实是死在遗迹守卫的炮火下。”林华的语气冰冷平静。
艾卡希尔瞳孔震动，她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跪在林华面前：“我还不想死，画师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绝不会再背叛你，我以我的血脉与荣耀，以我死在战火中的英烈父亲的名誉做担保！”
林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的请求。
他垂头，感知中的艾卡希尔满脸紧张与恐惧。
等到艾卡希尔的额头在地上磕出血洞，林华才忽然抬手。
人偶顺势压低了身子，林华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艾卡希尔的脸，他用手指擦过她流淌着鲜血的伤口，又拭去她眼角的眼泪。
鲜血在她的眼角留下一道殷红的纹路。
“这可是你说的，艾卡希尔。我给过你机会，希望你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林华的声音称得上温柔无比，如同照射在冰原之上的暖阳，让心生绝望的人感受到了一丝希望。
艾卡希尔连连点头。
经过这一次之后，她发现或许被铭刻在墓碑上是一种荣耀，但至少现在，她还不想去享有这份荣耀。
她想要活下去……
林华没有再说什么，他让艾卡希尔留下养伤，操控着人偶往外走去，在走出房间后，艾卡希尔才再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希望你能做好和我一起下地狱的觉悟，否则…你的结局将不会比这一场更好。”
艾卡希尔打了个哆嗦，脸色苍白地坐倒在地上。
……
“聊完了？”博士懒洋洋地声音从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响起。
刚走过来的林华转过头去：“你这次过来，是想做什么？”
博士挑了挑眉，并不在意林华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他笑了笑：“发现了一些藏在那些遗迹守卫身上的有趣东西而已，我准备在这里研究一阵，顺便给璃月制造一点小小的麻烦。”
“那你叫我过来，是想做什么？”林华继续问道。
“嗯……”博士沉吟着，“我在想，把你的双腿换成遗迹守卫的那种腿会不会好一点。”
他的话顿时让林华脸色沉了下来：“打消你那该死的想法吧，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博士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掺杂着几分疯狂：“哎……真是意料之中又无趣的回答。不过你放心，在见面之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话越发让林华警惕起来。
能让博士这种疯狂科学家打消心中念头的，恐怕只有更加疯狂与可怕的念头。
林华操控着人偶后退一步：“我这次可不是来配合你的实验的！”
博士挑起眉，面具下的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贝索涅斯~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