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阿容的媳妇儿
凌雁抱了一会小家伙，又把了尿才将孩子放回房间里。
出来的时候，看到何氏摸索着站起来，似乎要去哪里。
小月月拉着她的手，低声提醒：“奶奶，抬脚，有门槛。”
何氏伸手摸索着扶上门框，然后抬脚走进去。
凌雁见她们进去了，也转身往后院走去。
这么一会时间，姜容已经将地翻得差不多了。
凌雁过去，将翻起来的大块泥土敲碎，再整成地垄。
“你有时间，给你娘做根拐杖吧，她那个样子，行动很不方便。”
姜容抬头看她一眼，点头道：“好。”
顿了下，他又问道：“什么拐杖？”
凌雁的动作僵住，随后道：“你随意给她弄一根顺手的木棍，这样她走路的时候先用木棍探路，能省事很多。”
如果是在后世，还有导盲犬，甚至一些新科技。
这里，只能依靠一根木棍。
“之前给她弄过，很快就被她开丢了。”
他们这里不叫拐杖，而叫扶老。
“那你就多弄几个。”凌雁头也不抬。
还好他老娘是个省事的，自己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给她惹麻烦，否则只怕她会更忙。
姜容深深地看她一眼，应下：“好。”
之后两人又是沉默地干活。
两人都是手脚勤快的人，很快就将地翻整好。
回到前院，姜容回屋里，很快翻找出一块旧的布巾拿出来。
“这里面是菜种，你拿去试试看。”
凌雁伸手接过，一边打开，一边问道：“是什么菜种？”
“大白菜。”说着，他转身往灶房走去。
凌雁转身往后院走去，也从原主的记忆里想起，这里似乎就只有大白菜和白萝卜。
其余的菜，至少原主是没有见过的。
有大白菜也好，总胜过没有。
将菜种撒了一部分，又撒了一层薄土盖上，回前院去准备挑水来浇。
不过，姜容已经挑着水过来了，将地淋湿后才一起回到前院。
凌雁回房，把小家伙抱起来把尿。
小家伙可能之前一直没有睡好，或者说就没有吃饱过，经常饿醒，以至于也没有睡好。
现在凌雁给他喂饱了，他睡得很好，哪怕把他抱起来把尿也没有醒。
凌雁把完尿后将他放睡下，然后起身走出去。
姜容在灶房弄吃的，她走过去看看没有她什么事，迟疑了一下，才对他道：“那个，我想为你娘收拾一下房间。”
何氏一个瞎眼的人，估计之前的时候，他那个大嫂也没心思为她收拾。
她虽然没有进过那个房，但经过门口的时候，却能闻到里面的怪味。
姜容或许也勤快孝顺，但毕竟是男子，他可能为她收拾过房间，但何氏身上，只怕他没有为她清洗过。
她毕竟是一个外人，就这样直接进去为对方清理收拾，只怕到时候不但讨不了好，还要被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如果姜容同意，她就进去为她收拾，如果他不同意，她以后也会当做看不到闻不到。
姜容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神色坦荡，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凌雁没有说话，转身推开何氏房间的门。
她没有急着进去，先打开门窗通通风。
小月月蹲在院子里玩沙子，见状也跑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凌雁。
凌雁揉揉她的头，道：“你去玩吧。”
小月月被她揉了头，可兴奋了，重重点头：“小姑姑，我也能帮忙。”
“不用，你去玩就行。”这么小的孩子，能帮什么忙？
等房间里的气味都散得差不多了，她才走进去。
先将摆在床后夹逢里的尿桶往外面提，倒进茅坑。
何氏的眼睛不好，不方便到茅坑去，所以她大小都是在房里，才会导致房间里的味道那么恐怖。
将桶清洗后倒后面的空地去，把桶摆在外面晾晒。
可能是因为她之前的动作，何氏也爬起来，自己正摸索往外面走。
她连忙走进去，伸手将她扶着往外面走。
结果何氏一把拉着她的手，仔细摸索：“是阿秀吗？”
凌雁不知道阿秀是谁，道：“不是，我是阿雁。”
“阿雁？我怎么没有听过你的名字？是阿容的媳妇儿吗？”
何氏似乎这会儿很清醒，语气也激动起来。
凌雁尴尬了，扶着她到外面坐下，挣脱她的手。
“不是，我……”
姜容走过来，轻声道：“娘，这是舅娘那边的远房表妹，来我们家暂住一段时间，也帮忙照顾月月与石头。”
凌雁退后两步，看着母子两人交流。
原来这个何氏也不是一直傻的，也有清醒的时候。
所以，是以前受过刺激才会如此，还是小时候生了重病，或者是先天性的？
她没有再深究，打来一盆水进入房间里，将床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全部收出，甩进一个篮子里。
这么多衣服，一会儿得拿到外面去洗才行。
将草席拿出来洗了晾晒起来，又用湿布巾将里面四处擦拭一遍。
盆里的水很快变得黑浊起来，她一连换了两盆水，才稍微舒服些。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姜容从窗户看进去，眼底闪过暖色。
将房间里都清理了一遍，总算看着舒服些了。
她走出来看看何氏，又看看姜容，有些踌躇。
“婶身上，要不要擦洗一遍？”
“好孩子，你弄水来，我自己清洗就行。”
何氏的无神的双眼看向她，她的眼皮耸拉下来，不停地颤动。
凌雁没有想到，她自己还能清洗。
不过，不用她帮忙也好，她刚好去把这些衣服都洗了。
她正想去提水，姜容却抢先她一步去弄水。
她也没有再争抢，转身回了房间。
小家伙已经醒了，在床上划手划脚，却没有哭。
凌雁快步走过去摸了下，没有尿，赶紧抱起来把尿。
她刚嘘出声，小家伙就尿了，还是好大一泡尿。
她大喜，赞道：“小文耀太厉害了，竟然没有在床上尿，真是好样的，以后都得这样，知道吗？”
小文耀自己不可能听懂她的话，一边尿尿，头一直往她身上寻来。
凌雁看到他这个动作就头痛。
现在姜容在家里，她肯定不能拿牛奶出来喂。
把尿完了，她才抱着出去。
她记得，陶罐里还有些粥，先给他弄些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