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废柴（四）

“怎么可能，她究竟用的何种元素灵法，竟然施法只在一瞬，若是毒术，竟没有一丝毒元素气息。这九州大陆，也不曾有第二人。”巧云似乎还不肯相信，言罢祭出元素灵法，向凌绮姚袭来。

凌绮姚见状，知道应先下手为强，赶在巧云祭法之际，如箭脱弦，将针管内的麻药快速注射进她的身体。

巧云也应声倒下了。

想来巧云也只是个低阶灵法者，祭法时间略长，才让凌绮姚钻了空子。

寻梅被眼前一幕惊的哑口无言，瞠目结舌，身子不由往后退了几步，“你、你竟是神阶灵法者，你不需祭法，也超脱元素……”刚才这些在寻梅看来，似乎印证了她的观点，突然颤抖了两下，轻微的声音从口中发出：“我、我错了，求你饶了我。”

“不用担心。”凌绮姚慢慢走向她，“我只是想让你们先睡个好觉。”言毕，又将针管内的残余麻醉药推入了寻梅体内。

瞬间安静了，望着满目疮痍，破碎的门扇，三个倒地不起的女官。凌绮姚拍拍脑袋，正不知如何是好，门外传来咄咄脚步声，连忙收了手中的针管。

凌绮姚望向门口，只见那褐色长袍随风鼓动的身影挡住了能够照射进来的光线，那愤怒庄肃的脸惊艳邪魅却又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他走进屋里，低头环视了一圈，怒目转向她。

充满愤怒又惊疑的眼神，但是一瞬间，他的眸中划过一丝仿佛不可置信的柔和，虽然一闪而过，却也极易被人捕捉到，因为这抹柔情在那威严厉目中显得格外耀眼。

凌绮姚与他四目相对，被他犀利如剑的眼神盯的有些不安，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

“这都是你干的？”祭霆冷言问道。

凌绮姚自然承认，心想反正这里的人不懂麻醉药剂，也查不到是什么。

祭霆眉头拧起，不可置信的道：“你用的何等灵法，本王竟丝毫感觉不到元素气息。莫非，是本王不曾接触过的医术，光元素灵法？”他的眼神犀利起来。

“不、不……”凌绮姚连连摆手，“我、我用的其实是毒术。”

“哦？”祭霆五指缠绕绿气，以掌探测，掌下划过之处皆绿雾萦绕。

原来这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元素气息啊。凌绮姚只在心中叹道。

片刻，祭霆冷哼一声，看来是没有探到任何气息。而地上三人却真真实实毒气环绕，中了毒术，恐怕性命垂危了。

凌绮姚紧忙道：“我、我觉得她们还可以抢救一下……哦不是，其实我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想教训她们一下而已，我……”

祭霆抬手，有意止住她的言语，“这三人聒噪得很，本王也厌烦极了。”

言罢，又与凌绮姚四目相对，仿佛要洞穿她的眼底。

表情也凝重中带了恍惚，疑惑中带了惊奇，迷惘中带了一点点欣喜。只此片刻，便转身离去，不曾多言。

凌绮姚云里雾里，越发觉得看不懂他了。前一刻还是眼前的红人，下一刻便觉得聒噪，当真是阴晴不定，杀伐果断。

回宫路上，祭霆健步如飞，若有所思。

李公公急切的追在后面，脚力定然不如国主。

忽见祭霆慢下脚步，对他言道：“一会你派宫人，将她房间打扫，屋门修葺吧。”

虽然看不到国主的脸，但从声音中能听出淡淡柔和，便笑言道：“奴才回宫便找人去。”又附上前，“国主是否也看出凌绮姚有些不同了？那眉眼间竟好似换了一个人。”

祭霆沉默片刻，像是自言自语，“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忽而又冷笑摇头，“怎么可能呢？”

凌绮姚不多时见到几名宫人前来打扫房间，修缮房门。心里总算松了一根弦，也许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只是今晚整理好房屋也时辰不早了，没有工夫再进行整容手术，只得早早睡下。况且明日就是国主验收成果的日子，定要养精蓄锐才行。

翌日，凌绮姚早早的候在练舞场等待考核。

届时，祭霆乘撵而来，尾随一众看热闹的宫人。那些宫人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暗暗讥笑，八成都在嘲讽凌绮姚的容貌，以及谈论能否跳出美妙的舞姿。

见国主端坐下来，棠师傅也开始了进行考验。一轮轮理论知识下来，凌绮姚头头是道，尽显她的高材生水准。

台下也一阵唏嘘，想不到这个劣女竟如此聪明。但是都知道，难的是舞艺的考核，这点问题侥幸过关，想必她也不能顺利通过舞蹈这项难关。

顺利通过提问，下一个舞蹈环节，凌绮姚也分外紧张，毕竟跳舞不是她一个医生的强项，短短学了十几日，成效不知能否过关。

开始认真的献舞。每一处地方都格外小心，尽量做到完美无缺。

妙舞蹁跹，至少凌绮姚自认为还算可以。但观场下看客毫无反应，甚至投来鄙夷的目光，似乎这个难登雅堂的容貌，如何也跳不出美感，终究是个笑话。

凌绮姚不免心思乱了，一个不小心，宛转间脚下踉跄，竟然摔倒在地。

登时，场下“哄”的一声扬起阵阵嘲笑声，大家指指点点，捧腹大笑，看着这个“劣质宫女”的笑话。

嘈杂言语不绝于耳，各种复杂的滋味凝聚在眉头，不能舒展。

祭霆拍案而起，愤怒的声音迸发出来：“这就是你苦练的舞技！”

他的怒火里藏着令人捉摸不到的几丝恼羞，旁人的阵阵笑语虽然与他本无关系，但听在耳中，却也难免羞怒起来。

赫赫的威严，让凌绮姚浑身一颤，而他甚至没有看过来，就已经令人不寒而栗。

祭霆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便抽身而去。

渐渐的看热闹的人群也散去了。

棠蓉苦涩一笑，“舞技不是数月工夫就能有造诣的，倒不如教你些技巧，投其所好，兴许能过了国主这一关。”

“有何技巧？”凌绮姚眸中生辉，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在教你之前，我要让你了解它。此舞名叫百鸟朝凤，传说，当年凤神一舞引百鸟归朝，好生壮观……”棠容深深望向她，也是想印证一下心中的疑惑，毕竟这世上假装凤神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