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忆往昔（十一）
祭霆伸出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并使她转过头来。
深深的凝望，如花火的交织，恍若凝固了时间。
“你不开心吗？”祭霆温柔的声音，与他幽冥魔头的身份倒是不相匹配了，但是与他绝美妖魅的容颜相结合，无疑是一件最摄人心魄的“武器”。
凤女扬起淡淡微笑，“我当然开心了。”
祭霆喜悦溢于言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那你就多笑笑，我希望你笑，以后有我保护你，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凤女只是笑笑，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静静看着祭霆那飞红的脸颊，也不知他是酒意微醺，还是半羞半喜。
但是，她多希望留点时间享受下此刻的温情与祥和，贪婪的想多停留片刻。
良久的相视，令感情逐渐升温。
祭霆拥抱住她，深深的亲吻，慢慢倒了下去。
这吻深远而悠长，漫漫而甜蜜。
忘乎之时，祭霆的手伸向了她的束腰，欲解去那身大红嫁衣。
凤女瞬间恍若梦醒，瞪大了双眼，心想此刻应该动手了，不能再继续沉沦下去。
她抓住了祭霆“不轨”的手，搁置到一旁，自己倒戈相向，身子一翻，将祭霆覆于下方。
她开始主动解起祭霆的束腰，因为要取魔骨，自然要露出魔骨的区域。
这一举动，反倒令祭霆有些吃惊了，深深望着她，嘴角不由得扬起羞涩却惊喜的坏笑。
凤女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其外衫及中衣一并褪下，露出了其明晃晃的胸膛，以及线条分明的腹肌。
祭霆的脸似乎更红了，但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以及极度配合的姿势，还有那飘忽不定的眼神，足以说明他已经想入非非。
忽然，凤女以神力施法，将他的手脚全然束缚，令其不能动弹。
这一切，在祭霆眼中看来，羞涩之外，喜悦也溢于言表，全然没有发觉凤女的面色已经变得凝重，只是不知她的眉头为何轻蹙起来，不知她的眼神为何变得犀利，不知她的眼中为何泛着泪光。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信任凤女了。
但是看到凤女反常的神态，也随之黯然忧心，“你怎么了？”
他淡淡地问着，语气中满是关怀与怜惜。
凤女呆呆的沉思了片刻，掩不住的忧伤，心如刀割，呼吸都在疼痛。
终于咬咬牙，狠下心来。
她并没有回答祭霆，而是施起神法，一时间，满屋绚丽清亮的法术遮住了红光缭绕的喜庆气氛。
明亮刺眼的神法遮住了她美艳的脸庞，手中法术逐渐扩大，令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登时，凤女将神法一并迸发出去，打在了祭霆的胸口，正是那三根魔骨的所在之处。
“啊！”
祭霆的惨叫声萦绕在整个房间。
回声飘荡在整个偌大的屋内，摄人心魂，悲戚难忍。
凤女一滴珠泪滑落，滴落在祭霆正躺着的身体上。
只可惜此时的他，完全无法睁开眼看到凤女的神情，只有无尽的痛苦，抽骨断骨之痛，就这样生生地承受着。
“为什么？”他痛苦之余，悲戚的问了出来。
气若游丝，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能挤出这一句话。
凤女手颤抖了一下，但依然没有停手，因为三根魔骨已经在一点点浮现出来。
她眼含泪水，眸中含情，“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但是我不会让你死，我会用我的神骨替换掉你的魔骨。”
说话间，三根魔骨已经呈现在眼前，散着幽幽魔气，原来这强盛的幽冥源泉，就是这三根魔骨。
接着，她又将法术对准了自己，眼睛也慢慢闭上。
“不！”祭霆已是虚弱至极，却用尽全力喊了出来，“不要，你会承受不住这种痛苦。”
“啊！”
说话间，凤女已经将自己的三根肋骨取出，痛彻的感觉令她直不起身子，豆大的汗珠与泪水滚滚滑落，炙热的滴在祭霆的身上。
她又强忍痛苦将三根肋骨互换，一切都好像很成功，但两人都元气大伤，口喷鲜血。
凤女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正好倒在了祭霆的身边。
随着凤女法力消散，此时的祭霆已经解开了神法的束缚。
他浑身无力，虚弱至极，却用尽了全力翻身，抱住躺在身边的凤女，“你真傻，你明明可以杀了我就逃走，你却也要跟我受同样的痛苦。”
说着，他忍不住又是一股血腥涌上喉头，他转过头去，“哇”的一声吐了一地鲜血。
凤女此刻感觉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感觉疼痛的像是被人大卸八块。
而此时，她已是毫无牵挂，有气无力的道着：“对不起，你杀了我吧。”
她默不睁眼，静静等待着最后的处决。
她心中明白，按照神界的计划，自己取了魔骨，祭霆没有了胸骨会受重伤直至身亡，自己可逃之夭夭，一声令下神界同僚便会前来接应，失去幽冥源泉的魔族，力量也会受挫，神界可与之抗衡，救下自己不在话下。
但此刻，她已经不打算回神界了，身怀魔骨的她，又怎么能称之为神女呢？况且，她也没能杀死祭霆，虽然使得魔界幽冥源泉丢失，但依然是有负使命，无颜再面对神界同僚。
况且，她自知心也回不去了。
一声轻微的叹息，在她耳畔响起。
“如果杀了你，比杀了我自己还要令我痛苦百倍。”
“你……”凤女缓缓睁开眼，却不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眼前虚弱憔悴的面容，凄美深情的双眸，静静地发呆。
祭霆吃力的往她身边靠了靠，气若游丝的道：“你无需解释，我曾经料想过这样的结局，可是你就像罂粟一样，明知危险重重，却令我控制不住地向往，我想赌。”
说着，他又募然一笑，苍白的面容显得无力，“只是我没想到，这结局的结果跟想象中并不一样，你本应该杀死我逃回神界，可你却放弃了，为什么？”
“我……”凤女依然无言以对，只感觉眼眶中蕴含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滑落下来。
祭霆手抚摸上她的脸庞，挤出的一丝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别哭，我说过，我希望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