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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拖了后腿的

方才,他见师尊在山门先祖塑像前,那气势汹汹、冷冽骇人的架势,难道不应该……

对依师姐出言,即训斥一番吗?!

可现下——

莫不是他出现了错觉?!!

只见,依旧淡定自若的公孙依依敛下杏眸,放下茶杯,伸出的左手并未收回,葱白如玉的手指轻松握住茶杯杯身,摩挲了几下,才淡淡出声问了句:“他们可知错了?”

若是知错了,那师父发话,放了便放了。

但若是没知错……

那便要另当别论了。

闻言,承桑夕帆姣好的面容上,清晰可见地蹙了蹙眉,她避开公孙依依的话茬,对这个问题不予回答,转而反问道:“你可知,他们是何身份?”

言外之意是,无论那四位少年郎知错与否,他们的尊贵身份往那儿一摆,姓氏即高门,想忽视都不行,还谈什么对与错呢?

若是,再说得直白点,便是,对错不重要。

身份???

早在玉琼苑方圆拱门外,司南雨柯便低垂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出了那蛮横三人的姓名。

当时,公孙依依听时兴致缺缺,心底还在乱七八糟地想这想那。

虽说,司南雨柯一场“口干舌燥”下来,他家依师姐却只留意了“尉迟、司南、钟离”这三个姓氏。

偏偏,他还无从得知。

司南雨柯更是深深以为,他是他家依师姐的得力助手,他家依师姐亦是他最佳的的“忠实听众”。

然,公孙依依仅仅只是知晓了,一些她不经意间愣神听见的。

既是知晓了,哪怕是不经意,公孙依依也得敷衍地在脑海里,对那三个姓氏搜索一番。

这一番搜索下来,公孙依依心中便有些纠结。

清冷良久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浅笑。

不知是该,因这三个姓氏放那三人一马,又或是该,因这三个姓氏再胖揍那三人一顿?

毕竟,当年夏侯国使者出使慕容国不久后,慕容国朝堂之上便自动分成了两派,日日向她干爹慕容烨赫施压。

那些“糟老头子”言官们,打着为国为家为社稷为黎民的旗号……

不仅逼日日迫她干爹慕容烨赫干这干那,还日日如一道“催命符”似的,催促着她干爹慕容烨赫得铭记身为一国之主的身份与使命,时时刻刻都得任劳任怨地,为慕容国做牛做马。

到头来,她干爹慕容烨赫不仅没落着半点、半句、半个字眼的好,那也就罢了。

还为他们“气”,被他们“欺”,日日大动肝火伤身体。

那帮“糟老头子”,当真是坏得很!!

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孙依依如是想着。

一会儿,他们摆出一副“无可奈何”之姿态,向她干爹慕容烨赫劝谏,希望她干爹慕容烨赫能尽快,将慕容之珩以质子之身送往夏侯国。

以便,遵守多年前与夏侯国签订的盟约,以便,平息众小国对慕容国自个儿都不能以身作则的怒火……

一会儿,他们又摆出一副“良苦用心”之真挚模样,向她干爹慕容烨赫进言,要她干爹慕容烨赫尽快,下令从慕容国四处搜刮年轻貌美的少女,纳其为妃,尽早地开枝散叶……

如此,既不至再需过度担忧,以质子之身早已被派遣到夏侯国的慕容之珩;亦无需再忧心,夏侯国再对慕容国进行施压;除此之外,她干爹慕容烨赫还能养育多个孩儿,更能向慕容国先祖交代……

那些听着,貌似十分合理,好似还十分诱人的言辞条件,连种什么因,能得出什么果,都替她干爹慕容烨赫想了个明白,给她干爹慕容烨赫说了个清楚。

至于结果嘛——

身为京都乃至慕容国,人尽皆知的“宠妻狂魔”,有她阿爹公孙旭洲在,自然是不会允许自家兄弟慕容烨赫,在“一生一世一双人”此一方面,拖了后腿的!

身为不似手足,却比手足相较,情谊更为深厚的兄弟,有她阿爹公孙旭洲在,自然也是不会允许自家兄弟慕容烨赫,为那帮“糟老头子”所欺的!!

身为骁勇善战,征战疆场数十年,纵横沙场数十年的“老将”,有她阿爹公孙旭洲在,自然是不能让那帮“糟老头子”轻易如愿的!!!

于是乎,那帮“糟老头子”不仅,将她干爹慕容烨赫惹得大动肝火了不知多少回,亦是惹得她阿爹公孙旭洲不顾朝堂之严肃,对着其面容,便是一场当众呵斥!

而,那帮“糟老头子”,不仅干的事儿令人深感十分糟心,管教出来的后代,亦是不怎么样。

这不,那帮“糟老头子”里,便有“尉迟、司南、钟离”这三大姓氏之在族中、在慕容国朝堂德高望重之辈。

前两者,十年前那两派相争之人,更是以他们为首。

虽说,当年朝臣相争一事,惹得慕容国朝廷乃至举国都些动荡之兆,哪怕,公孙依依当时仍不足七岁,却也在兄长们不拿她这小娃娃“当回事儿”的侃侃而谈中,得知了一些。

当初,尽管年纪尚轻,小姑娘也懂得那些言官,不仅直接向她干爹慕容烨赫施压,还暗戳戳地将压力给到她阿爹公孙旭洲身上,逼迫她阿爹出征……

更令她气愤不已的,仍有两件事——

一,便是那些言官,欲强行使她干娘纳兰傲寒“大度”,让她干爹慕容烨赫充盈后宫,破坏他干爹干娘之间的幸福??!

二,是那些言官,在酷似光明磊落、万事以大局为先的面容之下,进言完此等言辞之后,竟还能让他干娘纳兰傲寒承受与子分离之痛??!

要知晓,那时的慕容之珩才患了失忆症不久,莫说寻名人医士来治,光是没有从前记忆,便宛如一张任人描绘的白纸。

慕容之珩什么也想不起,便在旁人靠近与接触之时,抵触、厌恶,以致瞬间来了怒火,暴躁不已。

南薰殿内,排排站着的医士婢女,看着满屋子的狼藉一片,没一个敢上前近其身。

那段时日,慕容宫关雎宫内的鸡飞狗跳,还远不止于此,更是一举破了,京都人口中任性妄为的小姑娘,六年来累加的记录。

思绪越飘越远,公孙依依自知自己走了神,这么些年,心底的那个念头……

虽,多年来如同死寂了一般,毫无复苏之势,然,每每忆起,仍忍不住心头阵阵苦涩,疼了又疼……

只要一想到,那帮只知道动动嘴皮子,尽出些没厘头馊主意的“糟老头子”……

只要一想到,因那帮“糟老头子”纷纷上书劝谏,而陷入深深痛苦中难以自抑的干娘纳兰傲寒……

只要一想到,令她心底狠狠揪痛却远赴他乡,不知归期何时的之珩哥……

的慕容之珩……

公孙依依便气不打一处来,便觉有些“没由来”的后悔,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恶念涌了上来:前几日对他们下手之时,她作甚要心软,作甚不直接废了他们?

承桑夕帆不知,公孙依依在对司南雨集等人下手之前,是否有考虑过,是否要看在复姓尊贵之份儿上放他们一马……

承桑夕帆亦不知,那好端端能“活命”的机会,都摆明晃晃地摆在了司南雨集等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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