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令人失望

程以生震惊不已，他没想到，夏清晏会这么举重若轻的，捅他一刀。

毕竟，他可是这孩子的生父啊！

凤昭颜同样震惊，震惊于夏清晏的举动，也震惊于他脸上丝毫未变的神色，完全不像是震怒之下冲动出手。

“真失望啊！”

“十年未见，你口中还是说不出一句我想听的话。”

“哪怕是句道歉也好。”

夏清晏喃喃自语道，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片刻，他将手中的匕首拔了出来，程以生胸膛的空洞，瞬间如同喷涌一般，源源不断的往外飚血。

“处理了！”

夏清晏退出几步，将匕首丢在地上，随口对凤昭颜吩咐道。

“我……我，你……”程以生还未气绝，毕竟，他倒也有着武士初期的修为，还能支撑片刻。

但他绝无生还的可能了，那一刀，直接捅穿了他的心脏，就是武王高手，也必死无疑。

“是！”凤昭颜过了数息，才反应过来，恭敬应道。

“需要……厚葬吗？”顿了一下，凤昭颜又问道。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那人的生父啊！

“区区低贱马夫，葬什么葬，草席裹尸，丢去乱葬岗。”夏清晏一边擦手，一边淡淡道。

程以生说得对，他是低贱马夫，他的妻子是落魄的花魁妓女，低贱之人。

但他夏清晏不是，他是大夏的王，也会是天下的王！

夏清晏换了身衣服，再次出现在七皇子面前。

“你干什么去了？”七皇子有些诧异的问道。

去的时间不长，还特地换了身衣服回来。

夏清晏微微一笑：“杀了个人，他来保你。”

七皇子微微一怔，想不出什么人来保自己，会有这么傻的人吗？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如今面前这人，已经是大夏的帝王，他一声令下，很少有他杀不了的人，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跑来他面前保自己？

皇室宗亲？

“程以生，你应当还记得吧？”夏清晏淡淡问道。

七皇子瞳孔一震：“程叔！你把程叔怎么了？”

“他……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七皇子与程以生关系不错，当年逃生之后，两人相依为命一起过活，因为逃得偏远，也是最近才知道竟有人冒用了七皇子的身份，回归皇室，最终还登临帝位。

于是，这才谋划要揭露假冒之人，取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两人，名为主仆，关系却已与父子差不多。

七皇子听到这个消息，格外躁动。

夏清晏眸中倒映着他痛苦癫狂的神色，眸色越发深邃。

“本来想折磨你一番，凌迟致死，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夏清晏自言自语道。

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挥挥手，随后走出了这个房间。

不久，房中传来一声惨叫，七皇子，或者说“程二牛”，再不甘，也只能堕入黄泉，再去谋划自己那一生再难触及的富贵荣华。

内乱刚平，平静了数十年的边关再起纷争。

却是与大夏以西接壤的漠上古国，察觉到大夏改朝换代，朝堂纷扰，又起内乱，镇守边关的征西军主将被调离，新上任的征西军主将并不能很好的掌控整个军队，与上任征西军主将党羽明争暗斗，以致军中局势混乱。

基层士兵，甚至常常会面临朝令夕改的情况，早上刚刚接到命令去某个地方巡逻，下午又一纸调令，将这支军队调往另一个地方进行训练。

两国边境相接，虽然常年和平共处，但对彼此的习性都相当了解，发现这些异常，漠上古国不禁派人调查，最终得知大夏朝堂权势变动频繁，又有内乱，征西军更是刚刚换了主将。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于是，漠上古国当代国主古月颜当即拍板，起兵进攻大夏边境，正好可解古国今季大旱，粮食稀缺之困。

又一日朝会，夏清晏从群臣口中得知了这个自己已经提前知晓的消息。

“陛下，漠上古国起兵，来势汹汹，还请派臣前往平乱！”穆如风再次请战。

夏清晏没有拒绝，垂眸默认。

“征西军尚有在册士兵23万人，平日勤操苦练，战力不弱，漠上古国敢于起兵进犯，不过是仗着征西军换了主将，军中局势混乱。”

“穆如风，你携武府杰出学子二十三人，领护军都尉之职，前往西月郡监军作战，军中将领，旦有抗旨不遵，阳奉阴违者，无需上报，直斩，其职以武府学子代领。”夏清晏取下一把陈列殿中的王剑，丢于穆如风面前，沉声道。

武府学子二十三人，正好与征西军所有主要将领人数相等，夏清晏意思很明显，这个将位，若你们不想要，那就交给别人！

他宁愿将这些重要的职位，交于听话的新人，而不是不听话的老将。

众臣闻之凛然，新上任的征西军主将，其实是穆家一脉，原是镇北军的一位将领，与雷浩东不太对付。

也难怪他过去之后，难以服众。

而夏清晏此言，无疑是威胁，那些不服的各级将领，要么死，要么服！

除穆如风外，又有两名江彻系的将才请战。

“陛下，穆大人位列九卿，位高权重，公务繁忙，岂能轻易派去边疆督战，还是由微臣代劳吧！”孙一川请示道。

“你为副将，一并去吧！”夏清晏轻轻摆手道。

他刻意将穆如风捧上宠臣的位置，许他嚣张跋扈，然而，如今穆如风声望渐隆，又有兵权，恐其恃宠而骄，失去控制，也是时候开始限制一下他的权利了。

“末将领命！”

两人异口同声接下旨令，穆如风微垂着头，脸上神色却有一丝触动。

退朝后，穆家父子俩同往宫外走去，长久的沉默后，穆如风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父亲，此事我一人便可，陛下何必又派孙一川为副将，我们曾有过命的交情，难道他还是不信任我？”

穆乾沉声一叹：“我儿，你纵观史册，可见如你这般盛宠，特许携剑上朝，骄扬跋扈的将领，有几人能得善终。”

穆如风愣了一下，随即辩解道：“那些都是欺君罔上的佞臣，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手中的剑，只斩不忠不义之人，怎能同他们比？”

穆乾一叹，没再回答，史册留名，片语只言，只看到他们嚣张跋扈的一面，你又怎知道，他们全都是你口中的佞臣？

而没有如你这般，自诩忠良，为陛下排忧解难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