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个男人

“啊，果然还是不行呢！”佐藤润一失望地把笔扔掉。

“怎么了，Jun？”织田哲郎走过来，拿起佐藤润一面前的曲谱，顿时明了。还是加州旅馆的曲谱，佐藤润一为这份歌词已经烦恼很久了。织田哲郎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这个学生纠结得有点过分，不过这一份态度他还是很欣赏的。对待音乐，如果自己都不满意了，那凭什么去打动别人。

因为这一份歌词，两人曾经很深入地探讨过，织田哲郎也给过几次建议，但是佐藤润一都没接受，按照他的说法是不对他写歌时的实感，是尽管身处这个世界，但是又很明显的不真实与抽离感。

织田哲郎当时就无言以对，你一个小屁孩哪里来的这么深层的感慨，但是佐藤润一非常坚定，织田哲郎也就没再劝解了，也许就是这一份执着，才造就了今天这个天才的佐藤润一吧。

不过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爱徒继续纠结下去，既然自己解决不了，那就想想其他的办法吧。织田哲郎是一个对自己很无所谓的人，平时在录音室里也多是短裤拖鞋的形象出现，但是对于自己的弟子们，他还是很在意的，佐藤润一与相川七濑，只要能帮上忙，自己是绝对会不遗余力的。

“Jun，晚上我约了人，是位作曲填词大家，你跟我一起赴约吧，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织田哲郎今天晚上确实要赴约，带上佐藤润一也是临时起意，闭门造车永远都不是正确的方法，走出去也许能带来灵感。反正试一试又没有害处，哪怕没成，认识圈内的大人物也是没错的吧。

“好的，老师。”佐藤润一还是有点心不在焉，也有点气恼，有点不甘心。

“带上这份乐谱吧，路还长着呢，别小看音乐啊，小子。”织田哲郎意有所指，确实对于年轻得过分的佐藤润一来说，表现出来的天赋已经足够震撼了，而这不满足的样子才是织田哲郎最在意的，他小心地呵护着这朵正在绽放的小花，维护着这股尚未被世人了解的天分。

小子，你可是有着未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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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店，包房里。

两人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了，是一个微胖的男人，戴着黑框的眼镜，虽然还没看到正脸，但是佐藤润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或者说，想不认出这个男人都很难——秋元康！

秋元康也在打量着意料之外出现的佐藤润一，看向织田哲郎的目光隐隐有询问之意。

“啊，这是我的学生，今天我们讨论得有点晚了，所以就干脆带他一起来了。”织田哲郎搂着佐藤润一的肩膀解释。

秋元康看着织田哲郎的动作，能感受到他对这个学生的照顾，虽然织田哲郎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也不会随便对别人表示这样的亲密，而且还带过来参加本来两人之间的饭局，看来这个学生不简单呐。

“秋元先生，我是佐藤润一，请多多指教。”佐藤润一微微躬身。

“你好，看来你也认识我呢，呵呵。”对于佐藤润一认出自己秋元康不觉得奇怪，自己还是有点名气的嘛，然后看着织田哲郎说了句“织田你还是老样子啊”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佐藤润一跟着老师坐下就不再做声了，织田哲郎跟秋元康点菜后就开始聊了起来。

“最近的创作很艰难啊，完全没有热情了呢。”织田哲郎开口就是老凡尔赛了。

秋元康并不吃这一套：“你是懒的吧？”

“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啊，秋元桑。”织田一口一口抿着小酒，好像有点不甘心的样子：“看到现在的年轻人，总觉得自己老了呢。”

秋元康看了一眼旁边乖乖坐着的佐藤润一，接话道：“确实呢，但是我们也还没有到完全让给年轻人的地步呀。”

来，给我秀秀你的宝贝学生有多厉害。

“是的呀，我们也得好好加油，不能让年轻人给看扁了。”织田哲郎意外地沉得住气，同时向佐藤润一发点小牢骚，给了那么多建议居然都不采用，太可恶了。

“对了，你们讨论什么了，都快到点了才来到。”秋元康选择主动出击。

说起这个，其实是织田哲郎还回去换了一套衣服，毕竟短裤拖鞋赴宴可太不礼貌了。

“哦，这小子写了首曲子，但是一直没填出满意的词，今天又为这个事情苦恼了起来，都一个月了，真是不好伺候呢。”织田哲郎揶揄地看着佐藤润一，平时就爱逗弄他，因为这小子实在是太不像一个小孩了，成熟安静得有点过分。

“很抱歉。”虽然知道老师在逗自己玩，不过秋元老师还在呢，可不能怼回去了。

“自己创作的曲子吗？佐藤桑看起来可很年轻呢。”秋元康也有点兴趣了。

“这小子想法可多了，不过确实创作出来的东西都很有味道，仿佛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呢，不，也许会比我更成功吧。”织田哲郎进入了自恋模式，不过老实说，织田老师有这个自恋的资本。作为当年being的台柱子，为zard，wands等等旗下艺人作出了无数的金曲，作为霓虹第一个年销量破千万的作曲家，他再怎么自恋都不过分。

“这么说来，佐藤桑可是有着惊人的才华啊！”秋元康没想到织田哲郎对这位学生的评价这么高。

吃惊之余也对他口中的曲子更感兴趣了：“不知道是怎样的曲子呢？”秋元康也不笨，早就体会到织田哲郎今天带学生过来的用意了。

“Jun？”织田哲郎拍拍佐藤润一的肩膀，示意他把曲子拿出来。

“秋元先生请指教。”给秋元康递过曲子，其实佐藤润一也不抱什么希望，加州旅馆的烙印太过于深刻，以至于佐藤润一感觉原版的歌词就是唯一适合这份乐曲的歌词了。不过既然有大作家在自己面前，多听点意见肯定是好的。

只是，真的好难，万一秋元胖子给自己填一份少女气息满满的歌词该怎么办？

接过曲子的秋元康不再说话了，织田哲郎也专注于眼前的清酒，而佐藤润一，只能乖乖地坐在一旁。

房间里一片寂静。

良久，秋元康郑重地把曲子放在桌子干净的地方，重新打量着这个叫佐藤润一的年轻人。

“佐藤桑，这曲子一定会成为经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