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贼心四起
乾阳宫前。
洛弯弯被拦在殿外。
太子和五皇子僵持不下。
太子身后有当朝元老的支持,五皇子身后是丞相和军队。
“她与质子私奔被弃,丢尽皇家颜面,还有脸回宫,侍疾?她不配!”
“你哪只看见她与人私奔?叶铮寻到弯弯时,她被你五花大绑的打晕在车里,若造势说是你绑架囚禁九公主,照样有人信。”
洛弯弯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扫视。
争啊,继续争,多说点。
洛弯弯绷着小脸等在一旁,她希望他们说的越多越好,言多必失,两人都是强压着对彼此的不屑与不满。
“父王久缠病榻,太子是想趁机把持朝政不成。”
“我只是尽储君之责,代父王处理政务,倒是你,几次先斩不奏,可是存了造反的心。”
洛弯弯探着小脑袋,认真地听着,再往后就是些她听不懂的朝纲暗语。
“两位哥哥,要不你们先探讨,我先进去。”
五皇子拦手推了洛弯弯一把,她顺势倒下,众目睽睽,洛弯弯失了面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太子俯身去扶,被她推开,吧嗒吧嗒,眼泪像是洪水般涌出眼眶,一会儿地上就湿了一片。
洛弯弯扬声倾诉,她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见。
“我做错什么啦?只是晚回宫几天,便在行宫遭遇刺客,一路被追杀,坠入深渊,几经挣扎才捡回一条命。”
此话一出,瞬间引得众人注意,虽不敢私下妄议,可是起初确是说九公主遇袭,现在九公主也是这般说辞,想来不假。
“若不是得叶铮大人相救,我恐怕再也没机会见到父王了。”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才进门的叶铮,他焦急上前去搀扶坐在地上的洛弯弯,却也被甩开。
“我还未质问五皇兄为何在茅屋发现我时,不及时将我带回皇宫,而是先将我五花大绑打晕,你是什么居心?”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一个弱女子,不争不抢,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五皇兄?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宫人、婢女、侍卫面面相觑,人人道九公主私奔,原来受了这么多委屈,五皇子居然……
洛弯弯哭声越来越大,越哭越凶。
小嘴不停念叨着遇刺的细节,坠崖的恐惧,受伤的委屈,以及被亲人戕害的疑惑。
她抬起那对委屈巴巴的小鹿眼,眼泪止不住地从脸颊坠落,我见犹怜。
“你以前不这样的,怎么就突然变了?”
五皇子甚为诧异,“你明明是跟那骁舜质子在一起!你们三人从垂天瀑布旁跌落,怎么叶铮回来,你们俩却一起失踪不见,分明就是孤男寡女多日,你还敢颠倒黑白!”
“怎么说的好像你亲眼所见似的?莫非五皇兄也在现场,冷眼看着我被追杀?”
洛弯弯哭得抽噎起来,叶铮俯身蹲在她身旁,递给她一方帕子。
“五皇子,说话要讲求证据,无论是我还是殿下都从未对外细说经过,你是从何知晓?”他的声音坚定,清脆,把五皇子质问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自三公主远嫁之后,五皇子与八公主频繁往来,越发亲近,宫中人尽皆知,五皇子不过是借八公主攀附燕妃和江丞相这一股势力。
三皇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话。
叶铮搀扶起洛弯弯,趁机一小药瓶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洛弯弯手中。
“叶大人,我是女子不懂什么朝纲规矩,我一定要进去照顾父王,这事是得太子哥哥准许,还是必须由五皇子同意才行。”
叶铮将朝纲规制背了一遍,每一条都向着太子。
太子示意让洛弯弯进去侍候。
洛弯弯抽噎着,大步流星进去。
太子搬了把太师椅坐在院中,却赐了一个凳子给五皇子坐。
两人在殿外继续较劲。
洛弯弯看了眼手中的药瓶,是太医署的东西。
她塞进袖口,从系统中取出几颗元气丹。
姜帝的嘴唇还是干裂暗紫。
喂食前,洛弯弯从自己宫中带了勺子杯子,特意以银针试过,才敢喂姜帝服下。
“父王,你快点好起来,我还能在皇宫里过几天安生日子,你要是有个万一,这皇宫中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每隔一会儿洛弯弯会喂一次水,好让姜帝的嘴唇总保持湿润。
洛弯弯拉着姜帝的手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诉衷肠,讲故事。
侍候在一旁的婢女都露出了姨母笑。
洛弯弯几次抬眼看她,她吓得跪地认错求饶。
“起来吧,笑一笑又不犯法,我只是好奇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奴婢替陛下高兴。”
洛弯弯这是才反应过来,自他回宫,就没有见过李公公。
“李公公去哪了?父王卧床,不是该他日夜守着?”
婢女回首看了一眼四周,头沉沉垂下,不敢回答。
洛弯弯走到她身边,把耳朵凑到她面前。
“李公公得罪燕妃,下了大狱,人被关在由江家军看守的水牢。”
洛弯弯大惊失色,他可是姜帝身边红人,下场这样凄惨。
她还没想明白,门突然打开,皇后和燕妃同来侍疾。
洛弯弯施礼后,便称自己肚子不舒服,先行离开。
门外的人还僵持着,洛弯弯给叶铮递了个眼色,他便以护送公主为由脱身。
“我只知道娇阳宫里有一个小水牢,李公公被关在那吗?他是如何得罪燕妃的?燕妃有权处置他?”
听她一股脑抛出一连串问题,眉头轻蹙,满脸的疑惑好奇,态度十分板正,不像是从前那般八卦。
叶铮的欢喜全在咧着的嘴角上,洛弯弯刚及他的唇部,他低头认真看着她,举头同自己说话,因着是背着旁人说话,两人之间也就一小步的距离。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叶铮期盼的轨道上。
“殿下,此事皇后和太子都未曾过问,你也不要插手。”
“你是不方便同我讲实话,还是不愿意?”
只要她肯像从前那般待他,叶铮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李公公这件事例外,她已身在险境,知道的越多,对她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