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合伙人严先生
张灵的官司从来没有输过,除了她的业务能力之外,她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次官司当然也不例外。她知道对手很厉害,占尽舆论导向。
不过张灵更知道,广大群众的观点是会跟着跑的,面对他们的观点,你只需往反方向引导。
还有除了那些冰冷的法律法规,人的意念是非常强大的。
这一点,王总明显占优势。而女方明显没有王总那么坚决。
她对自己是不自信的。她不自信自己会是一个好妈妈,能抚养好自己的孩子。
至于这种不自信来自于哪里?张灵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她只要知道她是不自信的、不坚决的就好。
要不是有那个法律援助的大律师帮忙,她恐怕不会这么做。
她是闹过,但结果均以失败告终。
张灵回想起自己在水州含辛求学这些年的,她所受过的委屈和心酸,岂是常人所能了解的。
她是如何来到这里,这所世界着名的律师事务所。
成绩优异的她,尽管过五关斩六将,杀出重围,但结果并不会如想象的那样美好。
她刚进来的时候,美其名曰实习律师,实际上就是秘书。
她知道如果你想要从实习律师升级为执业律师,这段路不但要自己独立前行,其过程不亚于走进这家事务所。
她要面对的问题,都隐藏在暗处。现实里的职场斗争,不会像电视剧里面那样狗血。
表面上必须一派温暖如春,优雅克制。暗地里却如下水道一样肮脏汹涌。
张灵在差一点被赶出事务所后,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找个靠山。否则她在这里难以立足。
起码短时间内难以立足。
但时间不等人啊!这一点她上高中的时候,就深深懂得。
靠山是谁?主任那个老头吗?他早已经是副主任的。虽然他们的关系非肉体关系,是金钱关系。
张灵知道权利最大的是合伙人,不过这家伙满世界的跑,而且正值壮年,人不很帅,但也绝对算是风流倜傥。
张灵知道他不会缺女人,他也绝对不是吃窝边草的兔子。
但是只有他可以让自己在这里立足,积累资历,长出强壮的翅膀。然后振翅飞翔。
否则她绝对要被副主任那个婆娘,压在椅子下面,翻身之日,不见天日。
而且她听说当初是合伙人坚决支持留下她,否则留下来的人,应该是副主任满意的那位男生。
张灵把自己能了解到的,所有关于合伙人信息全部调查完毕。希望在机会到来之际,不至于慌张无措,失了优雅。
她没有想过完全用美色和身体,但这一点女人的优势,还是要充分利用。不管怎样,一定要合伙人,那位神出鬼没的密斯特严,对自己产生情感。
当然不一定是男女情感,也可以是业务能力的情感,也可以是优秀对优秀的情感,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总之就是要严先生喜欢上她,要他们成为朋友。让他们有关系。
而且要是一种非常干净纯洁的关系。
哪怕是肉体关系,也一定要非常干净纯洁。
关于这一点张灵是明白的。就好像她和谢南风一样,他们的关系是那样的纯洁。
没有未来,没有纠缠。没有白头,没有远方。只有他们两个身体而已。
张灵觉得这个世界上,太缺少这种纯洁的关系了。
放眼望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那样的污媾不堪。与背景,与金钱,与无尽的利益纠缠在一起。
无休无止无尽头。
在无穷尽的变化里,人们那么拼命地想要拽住什么,好像这样就会安全了。
安全到没有生老病死了,安全到没有生离死别了。
张灵知道,人所有的痛苦都在于拎不清。
以为有爱情,就有了幸福的婚姻。以为有了好的工作,就有了好的人生……
人何时可以明白,一码是一码啊!爱情仅仅是爱情,它不等于好的婚姻。努力仅仅是努力,它不等于好的人生。
所以关系必须纯洁,不管是人是物。
这位严先生,是美籍华人。祖辈就去了海外美国耶鲁大学法学院。
所有你梦想中的,关于精英两个字的描述,你都可以在他的身上找到答案。
最关键的是,单身。
张灵了解了他的身世背景后,心里也难免发出这样的一声叹息:这样的人,何苦结婚呢?
在张灵有限的认知里,结婚并不是爱情的归宿,而是无奈之下的妥协。
不管人类多么的嘴硬,这一点张灵深信不疑。
她觉得只有不自信,不快乐的人,才会想真正的走进婚姻。由此度过这悲苦短暂的一生。
然后昭告天下,强迫自己幸福。
真爱的在一起就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绑住他们,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们分开。
在打了无数个离婚官司后,张灵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思想。
严先生全名严峰,但这个名字没有人叫过,大家都叫他严先生。有几个假洋鬼子叫他的英文名字,
严先生已经年过四十,不知道他要一辈子单身,还是要在五十岁之前走入婚姻?
张灵每天都把自己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整理的一丝不苟。她不允许自己犯错,哪怕如头发丝一样的错误。
她必须要以最完美的姿态,走进这幢大楼,走进这新的一天。她不允许自己后悔。
不是一百分也要九十九。
刚刚走进会议室,就看到了合伙人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每周一次的会议,他不一定都会出现。
这次张灵也不确定他是否能来,但她今天的一切,都是按照他出现来安排的。
包括香水的牌子,平时都是木香,今天是花香,一朵fanlo的味道。
她看到严先生稳定的坐在那里。自己赶紧悄无声息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离严先生有点距离,不过,两个人可以四目相对,正好一个斜对角。
张灵坐下后,温柔的对着旁边的人,微微一笑。她其实是笑给严先生看得,虽然他未必看到。
因为严先生的目光,似乎正盯着自己桌子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