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邀月98
邀月把玩累了这个骨头,乍一玩还挺好玩的,如今不想玩了。
她手一跷,红蔻就为她拿下了手上的人骨,嬿婉给她递上新做的昂贵真丝手帕,这手帕特意染了石榴香和柏木香,她喜欢的不得了。
她简单擦了擦,将手帕给了嬿婉。
金邀月看着吓破胆的幸华,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那个下午,宁则来找她。
她耳边又响起宁则那日的话。
那是他咬牙切齿的说:是戚幸华借着是外戚女的身份,柔弱不理事的名义行动,背地里监控清河王府,害得他家先主殒命。
是她帮着戚真真这毒妇害死了他家先主。
“你还记得清河王吗?”
在幸华恐惧眼神里,金邀月笑着在她耳边耳语道“听闻清河王喜梨花,我有一枚梨花玉簪,是我十岁时,友人所送。”
“不,不,这不是真的”戚幸华怕极了,尤其是听到有关清河王的事。
她突然想起,清河王死前怀里碎成渣的埙。
虽然摔得粉身碎骨,但残璧上刻着梨花芙蓉的样式。
正面梨花,反面芙蓉,她是见过的,清河王时常拿出来宝贝擦拭,她也曾听过清河王吹奏。
对了,旁边还有一条干干净净叠成四方形的丝帕,绣着一轮弯月,里面还包着一朵早已干枯多时快要看不出样子的芙蓉花。
弯月,邀月,所以他们是旧识?
清河王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虽然她并没做什么,只是帮戚太后和刘子行他们传递消息。
可就是因为自己的消息,清河王死不瞑目。
她从来不敢想,她一直告诉自己与自己无关,与自己无关,清河王死后也从未如果自己的梦里,他定是不恨我的。
如今,有人要替清河王讨债,还是如今谋逆反贼,叫她怎能不怕,死掉的记忆突然攻击她。
她的站起身,敞敞亮亮大大方方“怎么不是真的,这世上你做过的事你最清楚,你记着你做下的孽总会有人记得,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拖下去,好好招待她,就送到戚真真那间屋子,只要不死不残就行,剩下的不用管,活着永远没有死掉那么痛快。”
城山军:“是”。
幸华在恍惚中,被人硬生生拖下去,等她在回过神来,面对的就是已经开始出现尸僵尸斑的戚真真。
“啊--啊-”无论她怎么叫,是叫破了喉咙,还是叫穿了屋顶都没有,她只能呆在这华丽空荡的冰冷宫殿里,面对着恐怖的尸体和时不时散发出来的尸臭味。
她整个人不出三天就精神崩溃了!
可惜,她的悲惨人生还没彻底结束那!她碰到的可是有自己的一套好坏对错准则的金邀月。
金邀月三言两语定了幸华的未来,众人那有不怕的,心中都很畏惧,除了她的人。
主子好厉害!
主子威武!
呜呜,主子真好,早就看不惯这些尸位素餐的废物了,主子整治的好!
“宁则见过女公子”宁则跟着京墨上前,朝她行了一礼。
被京墨找到时,他心情是非常难说,尤其那人直言是金女郎派他来接自己入宫的。
宁则是怀着忐忑的心理进宫的,他在赌,赌金邀月对他先主存着的那几分情谊。赌她定会借着此事,发作戚家。
刚刚在宫门下,望着笑的疯魔的金邀月,说不害怕还是假的。
可他必须来,他得为先主报仇。
他心里是非常佩服金邀月的,以女子之身能培养如此庞大的势力,甚至能有这样一天,直面一切,君临天下。
要知道上次是他自己去找的金邀月,走时他是特意反侦察过,没有人跟着自己的。
短短不过几天,金邀月就能找到他们这些旧部的根据地。
她很厉害!
但这些都被他现在能报仇的兴奋所冲淡。
五胡乱华不是乱说,虽然元也就是拓跋,本就出自鲜卑族,可上位多年,他们先主等一众皇室宗亲也早已汉化。
他家主上也想改变这腐朽的江山,也想救黎民于水火,他也不想再看到这人吃人的乱象。
可惜,先主还没做什么,便先赴了鸿蒙。
“宁则也来了”她有种领导视察的慈蔼。
“女公子”宁则没想到,金邀月说不适合他家先主,是真不适合,她是真的疯啊!
这声女公子呈上了他对金邀月最大的敬意。
金邀月接收了他的示好。
“宁则,这戚幸华做过事,我还历历在目那,去吧,也算是我了却与你先主的知音缘分,这一面之缘,”她顿了顿“我算是报了。”
准确来说,是了了,了却与他相识之缘。
“多谢女公子”宁则知道她的意思,戚幸华就留给他处置。
宁则心中暗暗发誓:戚幸华,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我还要看着你被蛮族侮辱,羞愤肮脏的活着,我要你像行尸走肉,一辈子生活在罪孽里,一辈子就像见不得光的蝼蚁,我要好好活着,也要你好好活着,一直生活在这痛苦里。
宁则热泪盈眶,差点没给金邀月跪了。
幸亏京墨拉的快,不然她还不得手足无措劝慰半天。
场上,虽然聪明人不多,但总是有的。
就凭着这支零破碎剧情和只言片语的对话,谢崇猜了个七八。
金邀月从一开始来南辰王府投军起就没安好心。
她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所有人。
亏他当年毫无反对,就任由周生辰把金邀月养在身边。
当时,他还想,周生辰一个人扛起所有,总是要找个能舒缓他压力,放松他心情的人陪着他。
此时此刻,邀月刚好出现,他还觉得是苍天有眼,为周生辰送来个开心果,而且,当年金邀月上任后,就像量身定做般,总能让周生辰舒缓心情但还不耽误军务。
他还一度认为金邀月是个好人选。
没想到,都是人家的算计。
金邀月温水煮青蛙,一步步将周生辰改造成离不开她,习惯她,包容她的男人。
她把周生辰彻底变成了她的玩偶,任由她摆布。
她一步步控制周生辰思维,一步步将自己的思维想法灌输给周生辰,一步步掌控南辰王军,一步步握住这北陈命脉,北陈的屏障南辰王府。
也难怪,她那么小的年纪,那么娇弱的身板分要上战场,非要和将士们同甘共苦。
这里面不仅仅有人心,还有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