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穷乡僻野
电话那头程苏莞声音着急：“老公，白悠的家庭情况，你调查清楚没有？”
白盛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程苏莞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咬牙道：“我说的是家里这个白悠，她的背景你查清楚了没有？”
她想不通，一个大山里出来的丫头，怎么能弹那样一手流利的钢琴。
听见这话，白盛眉头紧锁，看了一眼项目经理，抬手示意，走远了些，直到身边没有人了，才说话：“怎么突然问这个，她想起来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我新买了架钢琴，打算给她做个琴房，但是我看见她原来会弹，她一个大山里出来的丫头，怎么会弹钢琴，而且我看她的手法，不是新手，会不会...”
白盛没着急回答，沉默几秒，道：“你别着急，只是弹个钢琴而已，她虽然是在山里长大，但是经常溜下山，说不定是在县城里面学会的。我让人去调查调查，你别紧张，别自己吓自己。”
程苏莞慢慢松开拳头：“好，让人调查仔细一点。”
挂断电话，程苏莞长舒了口气。
但愿是她想多了。
白悠只是浅弹了一下，就离开了琴房。
龚姨正在准备晚饭，她洗了洗手，在旁边打下手。做饭这块儿她确实是个小白，无从下手，基本上是在旁边干看着。
龚姨做的有几个菜她很喜欢吃，糕点也满意。
“小姐，你看这个菜要和配菜一起炒，炒完还要放调料，你先知道步骤，其它的可以慢慢练。”
她点点头。
看了下配菜。
看起来好像不难。
下次有时间的时候练练。
饭菜端上桌。
程苏莞的心思明显没在这，手中的筷子半天没动。
白悠坐在她对面，吃得正香，见程女士盯着自己，眼睛眨了眨，有些莫名：“怎么了？”
程苏莞夹了根青菜放进碗里，没吃，“天气热，没胃口。”
白悠看了看桌上的酸梅汤，没说话。
吃完饭后，龚姨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笑着：“夫人，小姐最近太懂事了，每天的作业都是自己做的，每天一回来就学习，都不用提醒。”
程苏莞嗯了声，不知道有没有听清。
龚姨看她一眼，疑惑，她记得以前夫人最在意小姐的学习了。
还以为说了，夫人会高兴呢。
...
教室大换位，进门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
白悠拉开椅子坐下，慢慢吃早餐。
抬头，见到失魂落魄的蒋轶走进来。
蒋轶今天非常不想来上课，尽管这是她和新同桌的第一天。
就在昨晚，她刚吃过父亲寄来的药，今早一看，没有效果。
没有什么比这更打击她的。
她想，她的脸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一想到这，她就烦恼都不行。
白悠见她这副模样，抬手将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问她：“没睡好？”
蒋轶将书包放下，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白悠想起什么，抽了张纸巾擦手，从包里面掏了掏。几秒钟后，她将一瓶药丸放到桌上，“送你的。”
“这是什么？”蒋轶抬头，看着里面黑漆漆的药丸，疑惑道。
白悠从抽屉里拿了瓶牛奶，正拆着吸管：“中药，能治你的脸，一天一颗，直接吃就行。”
“谢谢。”蒋轶很惊讶，没想过白悠竟然会送自己药，虽然她的脸…药不一定有用，但还是很感谢。
白悠摆摆手，眼睛盯着她桌上那本书，抬了抬下巴，问：“你那书能借我看看么？”
这本书现在都绝版了，很难买。
她翻遍各大网站，都没有找到。
蒋轶笑了笑，将书递给她，“可以啊，我家里还有这本书的其他系列，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带过来给你。”
这下换白悠震惊了。
什么家庭呐。
这可是整套绝版书，价值不菲。
她牛奶都忘了喝：“那你...明天带来我看看。”
蒋轶依旧笑着：“好。”
唐小倩排斥了她太久，难得有同桌需要她，整个人自信心上升不少。
...
到了放学时间，白悠像往常一样下课。
到校门口的时候，程叔还没来，她就在旁边站着刷手机。
突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她面前，她抬头看了眼，继续玩手机。
车窗降了下来，一张过分熟悉的脸。
“白小姐，占用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吗？”
依旧是那个清澈的声音。
江御一身黑色休闲服，坐在车里，声音平静，举止有礼。
白悠愣了一下，靠近车门：“怎么了？”
江御手放在膝盖上，银色电脑摆在腿边：“云老现在情况不太好，想请你去看看。”
白悠将手机屏幕按熄，扬眉道：“你怎么能确定我过去有用呢，我万一治不了，那岂不是耽误时间。”
江御笑了笑，看着她垂下的一缕头发，“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那天能看出来云老的身体情况，我想你应该懂一些，其他的事，交给我。至于时间，耽误不了。”
他说话是那样肯定，仿佛有再大的困难，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白悠思考了下，又看了眼手机，江御好像知道她担心什么，轻声安抚：“你放心，程叔现在有事，要一会儿才能赶到。”
现在是放学时间，外面的学生挺多的，来来往往有不少声音。
白悠将书包放下，上了车，懒洋洋地：“那走吧。”
正好她也想去看看云老的情况。
车子启动，来到北城第一人民医院。
云老毕竟是公众人物，为了避免病情透露，被打扰，住的是独立病房。
白悠来到的时候，云老睡着了。
云老的助理一见到她，立马站起身来，满是防备：“你是谁，怎么知道这里的？”
白悠：“……”
助理原本以为是私生粉追到这里来了，现在女孩不说话，表情隐隐透着无语，他才发现，怎么是那天那个小姑娘，一时间语塞。
“你…”
江御沉声：“你先下去，这是我带来的客人。”
助理看了两人一眼，挠挠头，出去了，顺便还带上了门。
白悠摸了摸云老的脉搏，敛着眉沉思了会儿。
那天周围的干扰太多，她没仔细看，今天倒是有足够的时间。
把过脉，她又认真看了云老的面部：“检查结果有吗，我想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