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哭魂呢
楚屹瞪了他一眼,堵上了耳朵。
结果都还没出来,在这哭魂呢,真不知道孝还是不孝。
“哎,还要多久啊…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除了云浩在一旁痛哭之外,其它人也急得到处徘徊。
“江少,你就不担心吗,要是小神医……”
楚屹挠了挠头。
云老这病,就算是他爷爷来了也没有把握,何况小神医再厉害,年纪摆在那里,能有多少经验阅历能力。
他觉得江御这步走的很险。
要是云老真出了什么事,责任只会推在他身上,可明明云老这身体已经算是强弓之末。
到时候媒体、娱乐那边,只会通篇挂稿,势必在粉丝的影响下,对江御以及江家不利。
想到这些,他不禁眉头紧锁。
“我相信我的眼睛。”江御抬起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
他接触过不少医术精湛的老者,精通医术这事,普通人是装不出来的。
一直传言白家大女儿是个废物,心肠歹毒,睚眦必报,无一所长。他觉得不一定如此,白家或许隐藏了什么,或许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无论如何,白悠不会是个废物。
这是他的直觉。
在一旁痛哭的云浩,忽然又炸了毛,“你们大家听到没有,他凭着他的眼睛看的,里面的哪里是什么神医,他们连人家底细都不清楚…爸啊,真是儿子无能,没能阻止…”
说完,云浩又拉过自家儿子,摸了摸他头,眼含热泪说道:“儿子,你爷爷是个受人尊敬的艺术家,如今凶多吉少…你要永远记得你爷爷的好,知道了吗?”
小孩不懂这些,见父亲盯着自己,点了点头,也跟着哭道:“爸爸,我知道了,我会永远记得爷爷的…”
两父子抱在一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候,门“嘭”一声被踢开了。
“逆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还没死呢你就在这诅咒我!”
动静太大,吓到不少人。
众人忙看过去,云大师手上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拆下来的木棍,怒火中烧,整个人面色红润,已然安康。
云浩惊了,险些以为自己幻听,看见父亲安然无恙站在自己面前时,大喜过望:“爸,你没事,爸,你好了,太好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一棍棒敲蒙了,云老涨红了脸:“你要不要自己回想回想你说的这些混账话,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早把你打趴下了。”
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身后,白悠打了个哈欠,冷声:“差不多得了,好好回去躺着。”
云老转过身,看着白悠笑道:“好好好,听你的。”
云浩撇撇嘴,不满:“爸,我也是担心你啊,再说你有什么事,决定权不应该在我手上吗,怎么是外人做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说这话时,他十分不满地扫了眼江御。
连腿都保不住,还不是个废物。聪明有什么用,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扯什么其它的。
天才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陨落。
落了水的凤凰还不如鸡呢,神气什么。
“哼!”听他这样说,云老怒气又起来了,“是我把决定权给他的,给你?那我直接躺进棺材等死得了,省得费劲。”
“爸,你说什么呢…”
云老不想看他,背过身去。
“云老,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楚屹睁着大眼睛,在云老周围转了转。
云老看见他这一身衣服,先是蹙眉,还好不是他儿子,随后又扬了扬眉,在原地伸展了四肢:“全身舒畅!”
江御笑道:“恭喜。”随后看了眼女孩,只见她怒瞪着云老,有些不耐烦,“别得瑟了,快回去躺着。”
云老立即将手放下:“好好好,我回去,这就回去。”
楚屹在一旁瞪大了眼,小神医好拽,云老好听话。
“小神医,你怎么做到的?你是哪家的后人,云老现在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吗?”
白悠按了按眉心:“病根已除,好好调养就能康复,调养就按我写的方子。”
楚屹还想问什么,被江御打断,“你可以走了。”
楚屹:“……”
他还没来得及和小神医交流交流呢,敢情他就是个工具人是吧。
办完事就催人走,翻脸无情是吧。
“好吧,小神医,云老,江少,那我走了,你们有什么事再联系我。”他满含期待会有人挽留他,说话也故意拖着调子。
但没人理他。
云老在忙着和小神医说话,江少也不理他。
呜呜,好伤心。
他要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
云大师回了病房,为了避免被打扰,让其他人回去了。
白悠也背起包告辞,离放学时间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
回去怎么解释?
她不用想象,程苏莞发怒的样子就自然显现在脑子里。
云老笑看着她,随后狠狠瞪了眼自家儿子,“愣着干嘛,道歉!”
他在病房里可把自家儿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云浩看了眼老父亲,才将目光转到白悠身上,有些不服气:“对不起。”
云老哼了声:“完了?”
云浩躬身:“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救了我爸。”
在一旁的助理此刻也十分不自在,趁着这个氛围,也连忙道歉:“江先生,白小姐非常抱歉,我也有责任,我也是担心云老的安危,多有得罪,希望你们不要计较。”
就算到现在,他仍然不相信,一个小姑娘怎么有那样的能力,明明医院这边都没有办法,只能保云老几个月。
听完,白悠看了眼时间,摆摆手:“我得走了。”
云老:“你有事啊那我让人先送你回去,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震惊。
她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
北城果然卧虎藏龙。
江御也告别:“云老你好好休息。”
云老看着他,“好,你也回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了,麻烦你替我送送小神医。”
出了医院,白悠已然有些累了。
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只是靠在车上闭目眼神。
车子开到白家门口,她都没反应,紧蹙着眉,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涌出。
江御察觉到她的反常,问:“怎么了?”
她似乎没听见,面色却变得越来越凝重。
他伸手摸了下女孩的额头,没有发烧,拍了拍她的肩膀,“醒醒。”
恍惚中,白悠睁开眼,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怔在原地。
声音带着刚醒时的迷糊:“怎么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