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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灵族

占星阁内,重离见雪落突然神色凝重,担心出了什么事关切的问道:“落儿,怎么了?”

雪落神色黯然,对着重离道:“他发现了。”重离自然知道雪落所指,有些着急了,正要出去阻止。

雪落拉住了重离,摇摇头道:“不必去了,来不及了。”

雪落整理了情绪,长叹道:“也罢,从镜影死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找到那里,这样也好,他们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重离见此,也安下心来,他永远相信落儿可以处理好一切。

“站住,不要再往里走了。”来人拦住了战星的去路。

战星定睛一看,愕然失色,眉头紧蹙,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们是魅族之人,你们不是已经……”

来人也有些错愕,心道:“此人不正是宗主交代一定不能伤害之人吗?他怎么找到此处,看来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思忖了片刻,那人道:“在下重都,并不知公子口中魅族是什么。”

战星更加迷惑了:“这是怎么回事,眼前之人明明和以前的魅族极为相似,可我从未见过他们。”

白术见战星陷入了迷茫,在耳边小声提醒道:“别慌,先看看再说。”

其中内情究竟如何,这一切雪落是否知晓,和镜影之死又有什么关系,一时还理不清头绪,战星再次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会躲在这里,你可知这里曾是魅族之境。”

重都似早有准备不慌不乱的答道:“战公子,宗主早有交代,今后无论何时遇到战公子,一定要以礼相待,我这就带公子到长老院,战公子有什么疑惑尽管问他们。”

战星带着满腹疑问与白术并排而立,二人小心的跟在重都的身后,留心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可有异常!”战星小声的问道。

白术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我以神识探知,并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里是真实之境,除了入口设置较为隐蔽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你之前来过这里,可有什么发现?”

战星也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回道:“没有,这里和魅族破灭之前并无二致,就连里面的房屋建筑也和以前很相似。”

“二位公子,长老院到了。”重都的提醒打断了二人的交谈,战星向重都表示了谢意,重都便退下了。

这时一众的长老早已迎上前来,战星不得不随机应对,白术一向不喜这些客套寒暄,见这些长老眼中似乎只有战星,索性悄悄溜了出来。

“战公子,请上座。”四位长老模样的长者一齐走上来参拜指引战星就座,弄得战星有些无措,前一刻还把对方当成敌人,现在却成了“座上宾”。

“既来之,则安之,先不想那么多了。”战星安心就座,一切都很顺利。

大长老开始主动向战星介绍:“战公子,我是灵族大长老木蛟、这三位分别是二长老火蛇、三长老月乌、四长老水貐(shui yu),我们这一脉都冠以“重”(chong)姓。”

战星疑惑的问道:“你说你是灵族,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此族?”

大长老哈哈笑道:“战公子,实不相瞒,我们原都属于魅灵一族,后因故分离,各成一派,分别为魅族和灵族,世人只知魅族却不知灵族。原是我们一直被魅族压制只能隐于其后,从不现于外界,不过也正因此因祸得福免遭全族覆灭的命运。”

大长老说的颇有些愤愤不平,又暗含悲戚,战星不免回想到以前在魅境生活之景,一时感伤,但此刻心中仍有疑问,问道:“那你们为何认识我,可是因为雪落?”

大长老回道:“落儿是我们魅灵族的天选之子,我们尊为‘魅灵子’,自魅族被灭之后族中之人蠢蠢欲动欲重现于世,但当时时局不稳内部又意见分歧不断,导致内乱致使我族更是凋零,为了能让我们有一个安稳的平常生活,落儿就将我们藏于此境之中,并在此设下禁制与外隔绝,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没有人会想到已经被毁去的魅境竟还有人生存。不过她早已料到总有一天灵族会重出世间,战公子是落儿最在意之人,今后难免会碰到战公子,所以这才交代众人无论何时何地遇到战公子都不可伤害公子,您是我我们宗主敬重珍视之人我们自当以礼相待。”

大长老的一番没有一丝破绽,可是真的是如此吗?战星心中依然充满怀疑。

见战星面露疑色,大长老从百宝袋中拿出一张信笺,恭恭敬敬的双手递到战星手上,战星接过信笺,心中震惊道:“这真是雪落笔迹。”

只见信笺上所书:“战大哥,请原谅我隐瞒至今,灵族众人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你和灵族之人都是对我最重要的人,我不知道你们会以何种情形相见,无论你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都是我不能接受的,所以我早已将战大哥的样貌通传灵族上下,他们一定不会认错,我也留书给灵族长老,愿战大哥见此信笺之时能护佑我族之人,雪落敬呈!”

看战星神色已经放下戒备,这时大长老站起身来对着一旁弟子吩咐道:“把重生和重灵带上来。”

片刻两个少年来到堂前,一见重灵战星便觉心头一暖,不过再看重生一脸的愤怒只觉有意思。战星忙起身笑道:“是你们啊,我们又见面了。”

妹妹微笑着有些小心怯懦的打着招呼:“大哥哥好!”哥哥却傲慢的扭过头去,不服气的望着远处。

“跪下,快向战公子道歉。”大长老一声喝斥,重灵乖乖跪下,重生不情愿的也跪下了。

战星向长老求情道:“大长老,这是为何。”

大长老道:“战公子,此子顽劣,不仅私自外出,还差点误伤公子,万一伤害了战公子,我们怎么向宗主交代。”

战星连忙摆手笑道:“两个孩子,还伤不到我。就算伤了,也是我咎由自取,遇到‘坏人’总要反抗不是,何必苛责他们。”

说着走到两兄妹面前,扶起二人:“快起来吧。”

战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丫头,许是那清澈的眼神让人感到似曾相识的亲切。

大长老挥挥手示意二人退下,无奈叹道:“下去吧。既然战公子都原谅你们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你们记住不要再私自外出,外面的世子很复杂,不是每一次都会遇到战公子这样的好人,记住了吗?”

重灵抿着小嘴一言不发听话的点点头,重生还是一副孤傲,真是从内而外都散发着冷清的性子,好像除了对这个小妹妹流露出仅有的兄妹亲情,对其他人都是一样的模样。

战星感到有趣,心内感慨:“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充满敌意。”

战星被长老们缠住不得脱身,心中盼着:“白术快来救我。”

只可惜要是战星有生命危险白术肯定第一个赶到,这种逢迎客套的场合还是算了吧,白术可应付不来。

战星的心愿终将落空,不过白术也没有闲着,一边闲逛着,一边暗中观察这里的一切。

“果然有问题!”白术心中叹道,正在这时,又见那兄妹。

“哥哥,没想到大哥哥就是各长老口中的战公子。”重灵一脸兴奋的笑着。

哥哥却是满脸的愤恨不平,说道:“管他什么公子,我就是不喜欢他,以后你也不许跟他走得近。”

话说完哥哥意识到吓到了妹妹,连忙安慰道:“重灵对不起,都是因为他才让我们被长老责骂,所以我一时气愤说了重话。”

重灵抬起头说道:“哥哥不要生气,战哥哥不是坏人,他是宗主要保护的人,也是重灵要保护的人。”

哥哥摸了摸妹妹的额头宠溺的说道:“重灵,那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谁都不用保护,哥哥会永远保护你,也会保护宗主,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白术在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喑笑:“小小年纪,倒是个有担当的人,只是眼神不好对星有那么大的敌意,这一点不如你妹妹。”

想着想着,白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不对不对,也不能眼神太好,不然都喜欢上星,那岂不麻烦。”

要是战星此刻在场定又要笑话白术,堂堂天魔连小孩子的醋也要吃了。

“你、还有你,快去打些天泉水来,长老要招待贵客。”一个总管模样打扮的人在吆喝着吩咐手底下的弟子。

待总管走后,两人弟子互相观望,面露难色,其中一个弟子问道:“你知道天泉水在哪吗?”

别一个弟子也是连连摇头一脸懵回道:“我也不知道啊!”

白术心中疑惑:“这两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小,如果真像长老所言他们一直在这里生活,怎么会连一处地方都寻不到,这地方也不大啊。”

“怎么办啊,要是耽误了事又要受责罚了。”

“还能怎么办,四处找找吧。”两个弟子边说着一边四处寻找去了。

白术决定隐藏身形四处看看,说不定还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推杯换盏,灵族长老们实在热情。战星本就不甚酒力,因雪落的关系也不好推辞,硬着头皮饮了几盏,这会只觉头重脚轻。

“不行,别忘了此行的目的。”战星强撑着在心里打气,总算下定决心,刚准备起身开口询问。

随知大长老一下站起弯腰鞠躬致歉道:“战公子,我有罪!”

战星的酒意醒了一些,看着大长老那严肃悔过的表情,问道:“大长老,这是为何?”

大长老一脸羞愧回道:“大概是一月前,有一人曾误闯禁制陷入阵中被杀,我族隐居于此设下禁制只为藏匿并非想害人,事后我也是悔愧自责不已,更不知这人竟是战公子的人,老朽真是悔恨不已,然罪已酿成如果战公子要追究的话自当由我一人承担,还望战公子不要为难我族其他众人。”

战星一惊而起,悲痛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样?我在来时已经查看过那禁制只是为了掩盖入口位置并没有什么伤人法阵。”

看战星如此痛心,大长老更加难堪自责道:“这都怪我私心作祟,原本宗主留下的禁制是没有法阵的,但我担心族人安危私自在入口处设下法阵这才误杀了镜影,自那人遇害后我也是悔不当初向宗主请罪,这才得知镜影身份,回来后我就撤下了法阵,然大错已酿成终难补就,战公子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我愿一命抵一命。”

大长老说着就举剑欲自戕以抵命,铿锵一声剑鸣,星魂剑出,一道赤色剑气将大长老手中剑击落。

战星心中着实难过,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长老在自己面前自殒,只得挥手道:“罢了,此事我暂且放下,希望大长老没有骗我和雪落,如若不然我一定不会轻饶。”

“多谢战公子宽恕,今后我就静心待在此处守护着灵族众人,绝不会再做出伤人性命之事。”

战星心中一软说道:“也不必如此,现在雪落治理星界得当,四境安宁,你们也可以如正常人一样立于星界,不必再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大长老摇头一笑,说道:“多谢战公子好意,我已是朽命之身又何必出去给落儿添乱,只是像重生、重灵这些年轻小辈路还很长,也该出去见见世面,如果战公子愿意的话,可否带着他们去找落儿。”

战星点头答应,长老再三致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多谢大长老热情款待,我还要去寻和我一同来的友人,就不打扰了。”

战星告退而出,风过微熏,战星心中烦乱:“为什么会这样,镜影对不起,我无法替你报仇,都是我没用。”这种负疚感、无力感让战星如临深渊压抑窒息。

转眼夜幕已降临。白术四处转了一圈又返回来找战星,正好碰上战星从里面出来,一个小跑过来:“星,你终于出来了,我一个人无聊死了。”

战星脸色不太好,无精打采的,白术一把扶住关切的问道:“星,怎么了?”

战星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无事,白术再陪我喝几杯吧。”

“还没喝够,都成这样了!”战星不顾白术相劝竟自己去寻酒。

白术深知战星酒后形状,但见他那样子却又不忍拒绝,只得硬着头说道:“好,你要做什么都依你。”

白术不知从哪里顺了两壶酒,刚想到一处好地方,拉着战星就走:“星,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来到白日那两名弟子苦寻的天泉水处,这里果然有一眼泉水,此时在明月的映照下犹如一面玉镜煞是好看。

“干杯!”战星将酒壶高高举起,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白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轻饮一口。

“酒真是好东西,喝醉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战星借着酒意痴笑着说道。

“是啊,除了能消愁解忧,还能壮胆。”白术扭过头去不敢看战星,嘟囔着:“这酒果然有点上头。”

白术摸着有些发烫的脸,把脸仰起,想让这夜风给自己降降温。

战星一只手轻轻的搭上白术的肩膀,白术整个身子一颤,那只手像一只烙铁一样灼烧着白术的心,许是真的醉了,刚开始还只是一只手,慢慢的战星的半个身子都倚靠在了白术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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