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不了孩子

二五眼的小叔子白林下班回家一看，家里一片狼藉。那个东北女孩卷走了所有值钱的物品，带着白林准备给国内老婆、孩子的生活费、块钱现金跑了。

白林傻眼了，他仔细想了想和东北女孩的关系，除了亲过她的手和她的额头，摸过她穿着内衣、内裤的身体，还对女孩干过什么？自己给她花钱、做饭、洗衣服。女孩对他做过什么？撒娇、花钱、吃饭、披着纱巾围着他来回转，然后告诉他，这叫柏拉图式恋爱，这是恋爱的最高境界！

白林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出租屋里，越想越冤得慌，他捂着脸大哭起来，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的说：“我是那么疼你，到头来你怎么忍心把我卷包会了呢？你想过没有，你卷走的是我的身家性命呀！这是韩国、不是中国，没有钱那就是寸步难行呀！”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到夜里就发高烧了，烧的他口干舌燥，想喝口水都没有，因为他一个人住，没有人知道他病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餐馆老板娘发现白林没来上班，派人来找他，才发现了昏迷不醒的白林。老板娘知道白林病了，立刻宣布本餐馆从来就没有见过白林这个人，今后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这个人。

从国内一起来打工的伙伴儿赶紧给白林家里打了长途电话。白林的妈妈、就是二五眼的婆婆接了电话以后，高血压就犯了。老人家是坐在沙发上接的电话，接完电话就站不起来了，歪着身子就倒了下去。幸好小姑子这几天正在住娘家，赶紧把老人家送进了医院，到了医院就进了IcU。

二五眼从天还没亮接到小姑子的电话就开始忙，忙乎了一早上、一上午，此时终于回到了公司。阿银见老板来了赶紧过来询问情况，二五眼对阿银说：“通过我小叔子的事，我认识到一个道理，这孩子真不能太宠爱，宠爱过分就成了溺爱，溺爱会毁了孩子的一生。我小叔子的事表面上看是他本人的事，其实这个根子在我婆婆身上，但是她老人家是长辈，我也不好说什么。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轮流值班，另外婆婆没有工作，我们还要凑钱给医院交医疗费 。然后想办法把小叔子给接回来。”阿银说：“真是每一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二五眼叹了口气说：“虽然家里有这么多事儿，但是工作的事儿不能停。没了工作，没了收入，我们就啥也不是了。工作最重要，现在我们工作吧。走吧，咱们去乐米家加工中心去找那个小景吧，咱把昨天那个事儿落实一下。”

于是两个人来到了乐米家加工中心。推开门看了看，一楼的机器全都开着，但是这里没有老板和老板娘。阿银对二五眼说：“咱们到二楼看看去吧，一般小景都在二楼办公。”于是两个人就猫着腰上到了那个二层小隔楼。到了小二楼立刻看见了小景，她正在自己一个人哭呢。阿银赶紧过去，搂着小景的肩膀说：“小景啊，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呀？”小景哭的都说不出来话了。二五眼一看坏了，小景现在这种情绪怎么工作呀？那么这个图纸的事儿怎么办呢？于是她就对阿银说：“你先在这里陪小景，我回去办点事。现在你们俩说说话，等说完了话需要我、我再来。如果你自己跟小景能说清楚，我就不来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二五眼转身走了。

二五眼走了以后，阿银说：“小景啊，有什么心里话你就告诉我，我能帮助你解决的我帮助你解决，解决不了的，跟我说说你心里也会舒服一点。”小景抽泣着擦了一把泪说：“我跟你说阿银姐，我在这个家里真的待不下去了，这一家人真是太混蛋了。我给这家做了多少贡献呀，他们根本就不感谢我。而且现在我才知道，他们家每一个人都认为我在占他们家老黄的便宜。你说我们俩谁占了谁的便宜呀？自从我跟他以后我怀了几次孕都是因为他不同意，我就不能生下来。其实他就不想让我生孩子，就是害怕我的孩子跟他儿子争家产，我现在觉得他特别特别的阴险。原来我认为他妈妈还挺好的，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妈妈也是个混蛋，太可恨了。原来我只认为他为了儿子的利益不顾一切，现在我认为他不仅为了儿子的利益不顾一切，他为了他个人的利益还有他们全家的利益都是不顾一切，恨不能把我的油榨干了，我真不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好。”阿银说：“你们那个黄少不是最近没来吗？他不来，你还有什么烦恼啊？你说了这么多，我都糊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小景擦了把眼泪说：“哎呀！阿银姐，你不知道啊，哪是黄少他不来就没有没有麻烦啦。这不嘛昨天我们家老黄的妈妈，就是我那个婆婆，她过八十大寿，我们都过去给他过生日。我花了好多钱给老太太买礼物，这桌饭菜也都是我们花钱给操办的。然后我还给她买了一个大蛋糕，切蛋糕的时候，我双手给她递上蛋糕。我就说，妈妈您吃蛋糕吧，祝您长命百岁，健康长寿！你猜人家老太太说什么？她说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你把我儿媳妇儿都给弄死啦，你在这儿假惺惺的给我祝寿，你的心里是不是希望我现在也死了才好呢？阿银呐！你说我是这种人吗？我怎么会希望老太太死呢？然后我就说，妈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希望您死呢？我就是希望您健康，您健康就是我们大家的福分。你猜这个老太太又说什么？她说你这个人是说一套做一套，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是狐狸精你来祸祸我们家，你以为我还不知道吗？你现在、在这里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呀？你一口一个妈妈的叫着，谁是你妈妈呀？你为什么把我儿媳妇儿给弄死了？我告诉你，我们老黄家就只有那一个儿媳妇儿，那就是黄少的妈妈，你把她给气病了。你恨她、气死了她，你以为你就代替了她吗？你连孩子都不能生，你永远代替不了她。我就说，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想代替谁，原先我也没有见过您儿媳妇儿，我恨她干什么，我为什么要气死她，我就是爱您的儿子。这个老太太呀！真是老糊涂了。她说，你看上我儿子啦？爱上我儿子了、爱上我儿子什么了，你还不是爱上我儿子的钱了。我都气坏了、一拍桌子，我说你说这话我就不愿意了，你看看你们家，再看看我们家，你比较一下谁们家更有钱呐？我们家的厨房都比你们家大，我们家的厕所都比你们家大。我为了跟你家儿子结婚，我都跟我家闹掰了。你这个老太太，你今天怎么好赖也不懂了呢？老太太气的直哆嗦。老黄一看不干了，他说小景你想干嘛？你想气死我妈妈吗？你气死了我媳妇儿还不算完，你还要气死我妈妈吗？我更生气了，我说当初是你死气白咧的追着我，你说你爱我，你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怎么现在变成了我气死你媳妇儿了呢？那死的那个是你媳妇儿，那我是谁呀？说着说着老黄的儿子从外面进来了，上来就把那饭桌饭给掀了。这个倒霉孩子，他说这饭谁都别吃了，这个生日过不过的也不吃什么劲。晚上回到家里我跟老黄说，黄少这个混蛋，你奶奶过生日，你把桌子给掀了，你这给谁脸子看呢？我本来以为老黄和他妈妈，会因为黄少的行为跟他生气的，没想到人家都是一头的。花了那么多钱连顿饭都没吃成，气的我呀，哭了半宿。我跟老黄说，我一个学生为了跟你一个半大老头子，我舍弃了我家里的优越生活，我跟着你创业。然后今天你老婆来了把我打一顿，明天你儿子来了又把我这儿砸一通，后天你那个前小舅子来了又跑这儿闹一通，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打你。想想吧自从我认识你，我过过一天好日子吗？好家伙的吗，今天这个老太太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病啊，以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今天这样说话了呢？老黄这时候变了一副嘴脸，柔声细语的说，我也奇怪呀，原来老太太不这样啊，他今天为什么这样了呢？哦，我想起来了，这个老太太可能是因为阿尔兹海默症老年痴呆了。我们到医院检查过，是轻度的。她有的事儿想不起来了，但是呢有的事就记得特别清楚，尤其是以前的事儿。因为以前老黄的媳妇。特别特别的孝敬她这个婆婆。对婆婆特别好。然后呢？她就先入为主了。阿银，你说我多倒霉呀，自从跟了老黄就没有舒心过。”阿银说“我觉得你这个婆婆有可能是老年痴呆严重了，如果她是老年痴呆了，她说什么话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你如果跟一个老年痴呆的人计较，你不是傻吗？是不是？但是你跟老黄的关系要搞好了，你现在主要是跟老黄过日子，对不对？所以呢你们俩的关系非常重要。”小景说：“我是这么想的。但是老黄他可不是这么想的。这个人别的事儿都明白。一沾他们家的事儿他就不明白了。尤其是他对他妈妈那就是愚孝。他妈妈说煤球是白的，那他就认为这煤球是白的。他妈妈认为元宵是黑的，他就认为元宵是黑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因为以前我没有参与他们家的活动，那时候我们俩的关系还不那么明朗嘛，尤其是他原来那个老婆还活着呢，她经常在我婆婆那儿呆着。所以呢那边儿有什么活动我根本就去不了，也没有这些矛盾，也没发现这些事儿。现在他这个前妻没有了，家里有什么活动他就要带着我去。其实这些活动也不是我要求去的，是老黄他要带着我去的。带着我去了，他也不向着我，他向着他妈妈，这点儿我就觉得特别生气。你都知道你妈妈有点儿老年痴呆了，你为什么还这样做，这不就是不怕我吗？”阿银说：“那这件事儿你可得重视了，因为你是跟老黄过日子呀，如果说他只是跟他妈妈这件事儿向着他妈妈，那有情可原。毕竟妈妈是生他的那个人，他是他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对不对？你再看看其他的事儿，他是不是也站在别人那一边儿呢。如果其他的事儿他都重视你，他就站在你这边儿，那就没问题。因为老人嘛，总是要先走一步的。这句话好说不好听但就是这个理儿，毕竟不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吧，那样那老人也不幸福了对不对。所以呢，我们就这么想，咱还年轻呢，只要老黄他还喜欢你，他还在乎你，在别人的事儿上他都向着你，这事儿就成、其他的事儿不计较。”小景点了点头，说：“我觉得除了他妈妈这件事儿，其他的事儿，他还是比较依着我的。还有他对他儿子那件事儿也是比较重视，我觉得他对他儿子比对我重视。还有啊有一次他说话特别可气，他说你别总说我对儿子好，对你不好，儿子是谁的儿子啊？虽然不是你生的，但是也是你儿子，我儿子不就是你儿子吗？你又不能生孩子。我听这话我就特别有气，你说我不能生孩子，这事儿怨谁呀？还不是你把我弄成这样了。不是因为你，我生不了孩子吗？”阿银说：“这件事儿比较重要，你一定要让他承认你不能生孩子，不是因为你先天性不能生孩子，不是因为你有缺陷，而是因为他不让你生，他多次的让你打胎。还有其他的他们家的原因，都使你再也不能怀孕了，他应该承担这个责任。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件事儿跟他说明白了，通过这件事儿要把他降服了，不然的话这个事儿就没完，他还会拿这个事儿降着你。”小景说：“阿银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觉得我的同学、我的家人，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理解我、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事儿的。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在生孩子这件事儿上，跟老黄掰扯清楚了。是他把我变得不能生孩子了，不是因为我先天性不能生孩子，如果他再说我不能生孩子的话，那么我就跟他离婚。”阿银说：“也别把关系弄得那么僵，你好好跟他说，我认为老黄，那么聪明的人，他会听明白的。你想一想，他儿子都这么大岁数了，就是怎么在外边儿浪荡、那不早晚也得成家吗，成了家以后还顾得上他吗？他只能指望你了，应该让他明白这一点。”小景这时候心情好多了。就说：“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别光说我的事儿了。咱们别把工作的事儿给耽误了，你跟我讲讲你这个图纸的事儿，这个m件着急用吗？如果着急用的话，那么我就让楼底下第二台机器马上停下来先给你们做。如果你要不着急的话，那就后天上午。因为这个件儿连续做完了才能保证质量，如果现在停了，就怕上去以后还得调机器，那样特别麻烦。你们等一天等得了吗？”阿银说：“没问题，我觉得等一天是等得了的。那天的电话是我接的，他们下周五才要这个m件。但是我们那边儿还要等你这个件儿出来以后才能做下一步的加工。所以你要给我留出三天的时间来，只要给我们留出三天的时间就来得及。这个图纸我能讲清楚，就是要强调下这个件啊，是分Ab面，Ab面的光洁度要求是不一样的。虽然图纸上标了，但是就怕加工错了，如果加工错了的话，那就麻烦大了。”这时小景已经把图纸在办公桌上展开了。她看着图纸说：“我知道了，这Ab面的光洁度是不一样，其实师傅他们看图纸能看懂，但是我还是跟他们着重的说一下好，就怕粗心大意。这样吧如果能等、那就明天等一天，后天早晨就开始做你们这个件。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后天你可以过来盯着点儿。如果你没时间呐，我就在这盯着。”阿银说：“行，咱这事儿就这么定，如果后天没时间，我就不过来了。你就帮我盯着点儿，你受累了。我现在我得回去了，因为时间太长了，我那还有的文件需要修改打印，所以呢今天我就不陪你了。但是我嘱咐你啊，一定要注意身体，如果你身体垮了，那么一切都完了。”小景点了点头答应到：“嗯，我知道了，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回去吧，明天有时间就过来陪陪我，没时间就算了。加工件的事就放心吧，我会让他们做好了这个件儿的。我估计你现在要是再不回去，你们那个二五眼老板又要过来找你了，有了她说话特别不方便。”阿银笑了说：“有好多人都讨厌我们老板，其实呀我们这个老板就是长得那个眼睛不太好看，而且呢这人比较情绪化，但是她这个人挺好的。上次就是你跟老黄他们家那个事儿，她特别替你打抱不平。没事儿啊，你要有事儿想找我，你就过去，如果你碰见我们老板了，你就说你有点儿心里话，想跟我说，她会理解的。”小景说：“那好吧，我要是心里太过不去了，我就去找你，最好是二五眼不在的时候我去找你。她在那，我还是真的觉有代沟，看她好像挺老派的。”阿银搂住小景的肩膀说：“你这个认识不对啊，我跟你说这个二五眼，什么毛病都有，就是不老派。你不了解她，她的思想可前卫呢。你不知道啊，有时候她说出来那话你都不相信是那么大岁数人说的话。她思想很时髦，你以后跟她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行，我得走了，我得还得跟老板汇报去呢。”

阿银回到公司。直接去了二五眼的办公室。二五眼看阿银进来了就说：“怎么样啊？图纸的事儿安排好了吗？”阿银说：“安排好了，那个图纸她都看得懂，她知道那A面和b面的光洁度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有一面儿是粗糙的，有一面儿是光洁的，她都干多少年了看得懂，而且小景特别聪明。”二五眼说：“那就好那就好。这么半天你们俩聊什么了？”阿银坐在二五眼对面儿，跟她讲起了小景的事儿。二五眼替小景打抱不平地说：“哎，这个老黄可真是够混的啊，人家小景今天为什么生不了孩子，还不是他老黄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