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善有善报

二五眼觉得今天这顿饭吃的有意思呀，大家说的话比吃饭多。阿银、朱经理、郑经理、洪主任四个人一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问题，四个人都争先发言，讨论热烈。二五眼和吴厂长一组，慢条斯理的聊着天。

二五眼向洪主任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很感慨的对着吴厂长叹了口气说：“有的亲戚还不如朋友，洪主任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受了人家那么多实惠，当听说洪主任得了癌症住院的消息以后，尤其是听说癌症复发的消息以后，就再也不登门入室的找哥哥了。原来见着洪主任就跟见到亲爹一样，本来都不是很熟的关系，真能套近乎呀！一开始就是表哥后来就把表字给去了，直接喊哥哥啦。听说洪主任得了癌症，只是象征性的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下。第二次洪主任住院时一宣布癌症病危，表妹就消失了，所有的亲戚就都消失了。洪主任的媳妇是个外面儿人，自从嫁给洪主任以后，亲戚朋友红白喜事儿没拉过，随礼从来都不小气。尤其是自从洪主任承包以后，那过来借钱的亲戚有的连认识都不认识，没有让他们空手走过。但是洪主任这一病尤其听说是癌症病危了，就再也没有亲戚了。倒是一些朋友很够意思，到医院看望的、送东西的、送钱的都有。恰恰是这些得到过洪主任帮助的亲戚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亲戚可真是认钱不认人呐。”

吴厂长听了二五眼的话问道：“现在洪主任这样上班儿行吗？”二五眼说：“行、太行了。他有技术，不用干什么活，就是指导一下小青年。哎呀，真是好人有好报哇，这个洪主任赶上了如今这个年代真是挺幸运的，现在医学就是进步了。要是原先就他这个病的情况啊，那就是终身挂兜儿的呀。可是他很幸运的是做了第二次次手术很成功！第二次这手术是一个从国外回来的海归80后。有很多人都说80后不着调，我就不同意这个说法，谁说80后不着调？第二次给洪主任做手术的那个医生，那医术就是好。洪主任要是不赶上这个大夫他一辈子就挂兜儿了。其实挂兜儿也没事，有的人从20 多岁就挂兜儿，人家什么事都不耽误，不在意挂兜儿这件事。洪主任不行，他特别在意这件事。他一共做了两次手术，本来呢，原先说他这个直肠癌离肛门比较近，不能保肛的。一开始就是挂兜，前两年还好。后来时间长了，那块儿地方就感染了。这件事儿说来话长还挺有意思的。”二五眼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然后说：“吴厂长您看这个人呐不经过事儿不知道。一经有事儿就能品出一个人来了。还有有些事儿短时间看不出来，时间一长了就能看出来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无事不报。”接着二五眼就给吴厂长接着讲述了洪主任做手术的过程：

洪嫂子特别喜欢洪主任，从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这洪大嫂就从来不藏着掖着，就告诉他我喜欢你，我爱你。这不这次洪主任病了吗？那天两个人去医院看病，结果医生看他这个病挺严重的，就说单独跟家属谈谈。当时医生跟洪大嫂一说这是癌症的时候，洪大嫂哭成了泪人了。医生说他这病灶啊离肛门太近了，如果做不彻底的话，那么今后复发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做彻底的话，可能他这个器官就废了，他需要改道、终身挂兜儿了。洪大嫂了解洪主任呐，她就跟医生说我们家这口子，这辈子就好个面儿。你要说让他挂个兜儿他肯定不同意，他接受不了这事实啊，您看看能不能有其它的办法？将来以后再给他做回去呢。医生说目前的技术像他这么严重的病还没有可能，因为他离得太近了。除非再给他造一个肛，否则的话他就得挂兜。一听是这样，洪嫂子哭的更厉害了。等嫂子从医生那里回来以后，洪主任就问她，你这什么事儿啊？哭什么呀？洪大嫂一边儿哭，一边儿说没事儿，没事儿，你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但是洪主任多聪明啊，他一听就知道这里有事儿，就自己找医生去了。洪主任跟医生说。我这是癌症对吗？医生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洪主任说：‘没关系，有什么事儿您就跟我直接说，您跟我媳妇儿说，还不如跟我说呢。’洪主任当即就表示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手术就不做了，放弃治疗。当时那种情况不做手术就有生命危险呀。这个医生犯了难，哪能看着病人不治而亡呢，就请来了有关方面的老专家，然后就开会研究了一下，最后研究的结果就是这个病灶离肛门太近了，没有其他的办法。正在这个时候洪主任昏迷了，结果媳妇二话没说就签字了，直系亲属签字以后，洪主任就上了手术台，洪主任这边一上手术台，这个媳妇就哭成了泪人啦。医生是希望能够保肛的，制定的治疗方案也是准备这样制定的，但是这个病情不允许。嫂子还是不甘心心里想那也得说个活话呀，就在手术就要开始的时候，她还哭着对医生说：‘求求您，给我们家老洪做保肛吧。’医生们根据家属的要求，给他做了尽量保肛准备。一开始他做完这个手术，在肚子上挂了个兜儿。就因为挂这个兜，洪主任的性情大变。班是肯定上不了啦。他不愿意见任何人，他不愿意参加任何聚会。由一个自信心满满的、不怕任何困难的人，变成了一个自卑的人。后来这个口感染了，感染了以后二次住院的时候，就是两年以后的事了嘛、别小看这两年多的时间，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咱们国家的医疗技术比以前先进了好几倍。本来计划是三年以后再做手术的，没想到提前了半年医生又把他这个道儿给改回去了。当时出院的时候，医生嘱咐他。一定不能抽烟，喝酒，不能熬夜。改回去的第一年他还感觉特别不舒服，他甚至感觉不如以前挂兜的时候方便，他很后悔。自从把道改回去以后，洪主任都不敢出来，不敢去饭店吃饭，因为如果没有马桶，他无法如厕。我们邀请他来这儿上班儿，他也不敢来，因为他说他不能在外边儿上厕所。再说了我们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带马桶的卫生间。他说总感觉那种想上厕所的感觉，一去就把厕所给占上了老半天不出来。他因为不习惯这件事，就不断的找医生，医生就跟他说这个一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不可能上来就感觉跟自己的原来的器官一样，你再适应适应。就这样，医生就不断的哄着他拖延着时间，后来不知不觉的他就适应了。你看现在他现在跟正常人一样了，但是他真的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又抽烟又喝酒。请他出来跟咱们吃饭他特别高兴，一点也不推辞。这些事儿他们亲戚朋友都不知道，还都以为他挂了呢。为什么我知道他们亲戚这样认为呢？因为有一次苗工从他们亲戚的口中得知就他那个表妹，以为洪主任从此以后就完蛋了。那一次是苗工的舅舅去世了，大家就在老家聚齐了，那个表妹说：表哥就是一个傻子，那个表嫂也是傻子，承包地时候那是能捞钱的，可是他们傻呀，钱也没捞着，还落得一身病，只字未提洪主任两口子借给她们家钱的事，而且她就认为没人知道这件事。苗工听见洪主任表妹这样说洪主任夫妇俩气得要命，就说：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洪主任做过的好事，天知地知、当事人自己知道，老天爷会保佑这个善良人的。苗工跟洪主任是亲戚、所以亲戚的话她都能知道。亲戚们一看洪主任两口子没来，议论纷纷，都还以为洪主任早死了呢，觉得他如果活到今天也是一个活废物了，所以没有人再到他们家串门儿了。这一下洪主任因祸得福了，能在家里很清净的生活了。如果这些亲戚朋友知道他已经好啦，有一份病退的退休金又在外边儿多了一份工资，那肯定饶不了他呀。现在洪主任可感谢得癌症那个信息了，他说就是这个癌症的这个信息使这些势利眼的亲戚们让他认识到有血缘关系的人不一定就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一定就远。而且这人做好事儿多了，一定会善有善报的。”

吴厂长说：“我小的时候，奶奶就教育我，一定要多做好事，奶奶说做好事就有好报，多养花就能娶漂亮媳妇，而且还不是一个，这就是因果循环，所以我从小到大都在想方设法的做好事，还有就是多养花。”二五眼笑了，说：“就是因为你养了花，就有了两个老婆，我告诉你，你这是重婚罪，没人理你没事，如果较起真来，还真够你喝一壶的啦。”吴厂长也笑了，他说：“没有人为了这件事跟我过不去，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因为我前半生是做好事不留名，养花养的我做梦都在养花，这个因果关系不是一般人都能懂的。”二五眼说：“其实，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也没听懂，你是我的蓝颜知己就完了，要不然我就举报你。”吴厂长说：“这就是因果呀，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单独看起来没什么关系，如果了解全过程就知道了，为什么这件事的结果是这样的。”二五眼明白吴厂长的意思，但是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对吴厂长说：“我还是真是不明白。”

吴厂长看了看二五眼说：“小时候我奶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明朝万历年间有个秀才进京赶考，半路上丢了盘缠没有办法往京城去赶考啦，回家去呢、一是没有路费，二是又怕丢人，走投无路呀正要投河自尽，被一个老头儿拦住了，老头儿问他：你这个后生，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投河自尽呀？秀才说：我丢了盘缠，不能进京赶考啦。老头儿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他特别稀罕识文断字的人，就对这个秀才说：没有翻不过的山，也没有渡不过的河，小伙子，钱没了可以再去赚，人没有了就一切都没啦，千万不能寻短见呢。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包银子，你先带着用，可不要延误了考试的期限，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准备买牛的钱全部送给了书生，老人的行为把书生感动的眼泪直流。他说：老人家，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将来我若考得功名，一定将你当亲生父亲来供养。老人目送秀才远去以后返回家里，儿子和儿媳妇见父亲回来并没有牵牛，连忙追问原因。父亲就把送银子的事说了一遍，可是儿媳妇听完以后勃然大怒。她说：我夫妻二人早起晚睡，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银子，这是积攒了多年的钱呢，可是你却把我们辛苦挣来的钱送给外人，你真是越老越糊涂，要你这个老糊涂有什么用？说完就连推带搡的把老人赶出了家门。老人家心里想这些银子哪是你们两口子挣来的呀，那一大部分都是我种地卖菜挣来的，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这才攒下来这些银两，这些一银子有你们挣来的，但是大部分是我挣来的。这媳妇分明是借题发挥，早就想把老汉扫地出门了。老人被赶出来后身无分文，一天米水没打牙啦，出了家门以后没走多久就昏倒在一片菜地的边上，一阵风刮过来，老爷子被哭声吵醒了，抬头一看两个小男孩在菜地旁边哭，老人慢慢平的睁开眼睛问两个孩子：你俩哭什么呢？大一点的男孩说俺爹和俺娘都死了，家里只有两亩菜园，现在没有人种啦，我们可咋办呀？老人家说：孩子别哭了，我来给你们种菜养你们。两个小孩急忙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使劲的喊着：老爹爹、老爹爹。老人家就跟两个男孩来到菜地边上的草棚里。从此以后老人天天种菜，两个男孩天天卖菜，卖了钱就交给老人家。老人家很是疼爱这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很幸福，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老人家就想再开垦一块土地种一些粮食去卖，然后攒够了钱好给两个孩子盖房子娶媳妇。这一天老人挖地的时候突然挖出一罐银子，老人家冲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磕了几个响头！用银子为俩孩子各盖了三间大瓦房，还给两个小伙子都娶了媳妇。村里的人都说老人家发了财，老人的儿子和媳妇就住在邻村，听到消息以后找上门来认爹，临进门时儿媳妇小声提醒儿子：‘让咱爹带着钱回去呀。’两口子进门就喊亲爹呀、亲爹，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呀，赶紧跟着我们回家吧。就在这时候，卖菜的两个小伙子回来了，看到此情此景很是奇怪，老人曾经说过自己无儿无女，这哪来的儿子、媳妇啊，于是就拦住了他们。说：‘你们干什么？’儿媳妇赶紧说：‘这是俺爹，俺们的亲爹!’卖菜的小伙子问道：‘你说是你爹，那你爹怎么不在你家里？这么多年你们怎么不找爹？’儿媳妇厚着脸皮说道：‘俺爹就是俺爹。谁跟俺们争爹，俺们就跟他拼命！’双方争的面红耳赤、各不相让，只能到县衙门找县官来判断。县官坐在堂上，让他们分别讲明理由，默默地听完以后，没有说话却是走到老人家的身边反复的看着老人。然后对下面跪着的三男一女说：‘这老人不是你们的爹，也不是他们的爹，这是我的爹。’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呀不已。县官对着老人家说道：‘我就是当年进京赶考丢了盘缠的书生呀，是您老人家赠送我银两，让我赶考得中、做了县官。您就是我的亲爹呀，这些年我多处打听都没有找到您，今天缘分到了，您出现在这里，您快快请起，今天就住在这里，不要回去了。’这时老人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唉，就是为了这事，儿子和儿媳妇才把我赶出家门的呀。’儿子和儿媳妇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悔死啦。县官训斥了他们一顿，又征得另外两个小伙子的同意，把老人接进县衙门为老人养老，老人活了100多岁仍然是红光满面，容光焕发！很多人问他：‘您这100多岁了，身体还这么硬朗，您有什么养生秘诀吗？’老人笑了笑说道：‘年轻人，你这句话问的好，我想告诉你们这些年轻人，你对别人好，别人对你好不好不一定，但是你肯定会越来越好，这就是善有善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它真实存在，这就是运气和福报，多做好事，多做善事，这样的人健康长寿，这就是善有善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多做善事，不求回报，但是时间一到必有回报，”

二五眼点了点头说：“我小时候也听过这个故事，跟你讲差不多反正这个故事有多个版本，都是大同小异。我估计这就是古代人说教的一种方式，人们都有一种良好的愿望，那就是好人有好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要不然的话，怎么鼓励人做好事儿呢？从我个人的成长史来说，我认为在我们人类以外肯定有更高级的生灵掌控这个世界，要不然的话，那不就不公平了吗？我觉得这世界基本是公平的，你看有的人做了坏事儿暂时没事儿，但是时间到了就会有报应的，可能今后他有事啦咱不知道，但是那坏人遭报应是早晚的事。我认为就必须做好事儿，不然的话，你就自己心里不安生了，心里不安生就爱得病了。”吴厂长非常同意二五眼的观点，他说：“有的时候，有些事就不能太着急，因为火候还没到，事情的结果还没出来呢，你看如今的洪主任就是因祸得福，他这件事从短时间内就看不出来好、坏，可能那些亲戚们万万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

二五眼拿起小叉子从果盘里叉起来一块哈密瓜递给吴厂长。自己也叉了一块放在嘴里。然后接着说：“我个人认为当初洪主任如果不承包就不会生气，不生气就不会得癌症。后来如果没有亲戚们借钱不还、厂长每个月拿一堆单子强迫他给报销等等、这些事，他的病就不会恶化。如果没有后来的恶化，那他就赶不上这个80后手术医生，如果赶不上现在的先进技术，也没遇到这么好的手术医生，那么他肚子上还挂着兜呢。因为成功的做了这第二次手术，现在的洪主任身体倍儿棒！现在上来了一帮新的医生。据说给洪主任后做手术的这个医生是个刚从海外留学回来的，洪主任是他的第一个病人，手术做的那叫一个漂亮。虽然后来的这个肛门是人造的，但是完全到达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他的神经感觉非常好。现在因为洪主任两次得癌症，给了亲戚一个信号就是：黄洪主任这个人肯定是死了或者是废了。实际上现在洪主任有退休工资，因为有特长还在我们这边儿打一份工，他现在的收入并不比承包的时候得到的少。但是没有势利眼亲戚的打扰了，也没有朋友找他借钱来了，两口子过上了非常安生的好日子。”

这时候洪主任坐过来了，他说：“我听见了，你们是在说我的事。我现在经常是现身说法，这就是善有善报。有的时候你就说，哎呀、怎么这么倒霉呀，啊！怎么所有倒霉事儿都让我赶上了呢？第二次住院的时候，我心里是非常的别扭，就觉得我也没做什么错事儿， 怎么左一次右一次让我得这么大的病折磨我呢。我做了这么多好事儿，好报怎么还不来呢，原来是时间还没到呐，老天爷厚爱我呀！让我前几年受那个罪，后面儿就享福了。现在我工作又轻松，收入又高，又没有人打搅我。我真是劝人多做好事儿，善有善报。前些日子听苗工说我的那个表妹因为跟小叔子争房子争地气的得了乳腺癌，一个乳房已经切除了。她一个乳房切除了以后，那个老公已经对她非常不好了，10天半个月的不着家。老公现在已经是他们那个开发区的一个小头儿头了。死活就是看不上这个缺一个乳房的媳妇儿，表妹天天哭的死去活来的，现在癌症扩散又住院了，听说第二个乳房也保不住了，我这个表妹成为了表妹夫成功的垫脚石，自己却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