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是乡巴佬

李玲玲糊里糊涂的上了中年男子给她叫好的出租车，坐在车上含着眼泪从车窗向外看着那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出租车缓缓启动，然后司机师傅一加油门，车子风一样的向李玲玲家的方向驶去。

玲玲回到家里哭着向妈妈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妈妈，您说我今后可怎么办呀？这两个男朋友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小贾就非要上床，好像现在搞对象期间就必须要先上床试试，您说这事哪能试试呀。如今这个高调到是没要求上床，可是这个要求也有点过分。跟他在一起必须要穿恨天高的高跟皮鞋，而且是那种闪着亮光、漆皮带水钻、前面脚尖还必须是尖头儿的，就我这两只脚从小连鞋都很少穿，穿上那种鞋简直就是受到大刑伺候一样。还有那裙子，裙摆360度，我一出现简直就像怪物一样，被人围观、品头论足。高调踩了我的裙摆我摔倒了，他不仅没有把我扶起来，还觉得我丢了他的脸，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个陌生的地方自己走了，这是人办的事吗？妈妈，我真的对搞对象这件事丧失信心了，干脆我就守着您和爸爸过一辈子得了。”妈妈无奈地说：“傻孩子，那可不行，必须要找对象结婚，我和你爸爸早晚会离开你的，到那时候你一个人太孤独无助了。这件事我想了，咱们以后再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个年龄大一点的、懂事理的，你看这都两次都失败了，就是因为他们年龄小不懂事。闺女这搞对象妈妈对你有两点要求：第一、搞对象千万别提房本加名字的事，人家喜欢你愿意无条件的加上你的名字咱们高兴，人家不提咱们绝对不能提。咱们本身就是外地人，不能让人家认为咱们搞对象是奔着财产去的。第二、那就是不登记绝对不能跟男孩子上床，因为不登记就不受法律保护，千万别说现在开放了，入洞房时是不是姑娘无所谓，对于人家思想开放的人无所谓，对于咱们这样的穷人有所谓，你结婚时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就是你的底牌，这张底牌对于我们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底层人来说，是我们唯一可以自己掌握的一张牌，这张牌对于你很重要。”李玲玲使劲的点着头说：“妈妈，我记住了。”

高调不仅没有扶起因为他踩到了裙子下摆而摔倒的玲玲，竟然不管不顾的一扭身离开了会场，丢下了可怜无助的李玲玲。

高调满不在乎的一个人回家了，进门以后妈妈往他身子后面看了看没人啦。于是就问高调：“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啦，李玲玲呐？”高调说：“这个倒霉孩子就是一个乡巴佬特别拿不出去手，你看我给他买了那么多好衣服让她穿上，就是为了给我买个面子，可是别人一看她、就吓得她要命躲着别人，好像出什么大事儿一样气死我了，最后就因为她那么一躲，我踩着她裙子了她就摔倒啦，摔倒了就哭起来，这一哭把记者和同事们都给招来了，一点大局观都没有太丢人啦，那么多人看着他哭，多丢人呐，本来是想带着她给我长脸的，没想到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高调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妈妈一听就生气了：“你看你就是从小让我跟你爸爸把你给惯坏了，只管自己不顾别人，怎么能把玲玲一个人留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呢，难怪你爸爸经常说你是个生瓜蛋子呢，你这都是什么不着调的做事方法呀，女孩子害羞那不是很正常吗，这说明她纯洁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如果说一个很有社会经验的女孩子，那还不定是怎么练出来的呢？那样的孩子能纯洁的了吗？我看这个李玲玲挺好的，你看她多么纯洁呀，现在就这个社会形势纯洁的女孩子有几个？咱们遇上了这不是好事儿吗，她要是前面搞了860个对象，练的都跟油子一样，见谁都都自来熟，哦、那样就张脸啦？”高调妈妈拿起银台旁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你说那样的媳妇儿怎么要啊，那样的孩子咱也弄不呀，咱们家是规矩人，找这样的孩子妈妈放心，去！赶紧去把我未来的儿媳妇找回来去。”高调说：“妈妈，我为了带着她出去长长脸，我花了好几万呐，我爸爸看到刷卡信息把我信用卡都停了，我还不知道怨谁去呢。她除了漂亮以外还能带给我什么？长个脸都长不了。”妈妈气愤的说：“你说的什么话呀，歌星、影星能长脸，你娶得起吗？人家看得上你吗？李玲玲这孩子除了没有城市户口，哪一点不如你，告诉你给人家道歉，要不然以后我不要你这个儿子了。”高调垂头丧气的说：“哦、我去。”

三天以后，玲玲接到了高调的电话：“对不起，亲爱的，当时我一时糊涂，把你扔下自己离开了会场很不对，你原谅我吧，我请你吃冰激凌蛋糕。”李玲玲没好气的说：“我不好受，不吃。”高调听了这句话一下子那火苗子就窜到脑袋门子了，心里想这不给脸不要脸吗？本来想挂电话的，可是想起妈妈对他说的话，又改变了主意，他想为了妈妈，这回就低一下头吧。于是强压着怒火，尽量温和的对玲玲说。“是不是还生我气呐，我都到你家门口了，是人总会犯错误的对不对？犯了错误总是允许人家改正的对不对？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一定好好表现，行吗？。”玲玲虽然心里对高调这次的表现很不满意，但是她觉得自己的条件再找像高调这样的男朋友太不容易了，高调的经济条件比小贾还要好一点，而且长得比小贾还要帅气，小贾身高才一米八零，高调身高是一米九三，而且高调本身就是城市户口，家里还开着一家小超市，妥妥的小康家庭，最主要的是高调的父母喜欢自己，还救过自己，上次跟小贾关于上床问题，闹得不可开交，结果在大雨里自己跑的太急了，摔掉的那两颗大门牙，要不是高调的妈妈让高调是爸爸及时把自己送到医院，救治及时，现在自己就成了磨牙佬、老太太啦，这样的公公、婆婆真是可遇不可求呀，就冲着这样的公公、婆婆也不能失去这次跟高调继续下去的机会，李玲玲想到自身的条件，觉得高调的条件还是比较优越的，而且人家主动来找自己了，见好就收才是上策，于是出来坐上了高调的车。

表面上看高调因为被妈妈骂了一顿，不得不来找李玲玲道歉，其实从心里上来讲，高调觉得自己也确实表现的不够好，那天把李玲玲一个人扔在会场确实不对，只是妈妈这样一说给了他一个台阶。在那种情况下把玲玲扔在现场，实在是有点儿过分了，他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今天要表现好一点。

高调开着车对李玲玲说：“今天咱们干什么都听你的，你指东我不往西，你指兔子我不打鸡。”这几句话都得李玲玲笑的肚子疼，然后说：“你别听我的，我没主意，但是你不能打兔子也不能打鸡，我们不能杀生，具体干什么还是听你的吧。”高调说：“好嘞，那就跟我走吧。”于是领着李玲玲逛商场、看电影。李玲玲可能是女孩子突然生理期了吧，不管高调怎么哄，她就是撅着个嘴不高兴，高调买了最贵的冰激凌给李玲玲，李玲玲推开了，她说肚子疼不吃。高调问道：“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所以不能吃凉的？”李玲玲说：“去你的，怎么说这个。”高调呵呵的笑着把两个冰激凌都吃了。

到了晚饭时间高调为了哄李玲玲高兴就说：“今天我请你吃西餐吧，我知道有一家西餐厅牛排特别棒。”李玲玲说：“我不爱吃西餐，再说了牛排我吃不惯。”高调再也忍不住了，就大声的喊道：“没完了是吗？怎么哄都不行是吗？你就是一个土鳖，乡巴佬，听见了吗？我说你是乡巴佬，你不爱吃西餐，爱吃屎吗？喜欢吃屎就自己吃去吧，不用花钱，你们自己家里就有！”高调的话音未落、顿时李玲玲就泪流满面，气得直哆嗦，可能是犯了低血糖，两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高调因为是独生子，在家里惯的不像话，他从来想事儿都是从个人的利益出发，搞对象这件事儿他也想过女孩子应该哄，但是到事儿上他就做不到了。他看见李玲玲坐到了地上，以为她是要撒泼呢，他想我得跟她讲理。于是就说：“你别撒泼好不好？我今天已经够意思了，我主动承认错误，还请你吃最贵的冰淇淋，你说冰淇淋太凉你不吃，那好，我一个人把两个冰激凌都吃了。我带着你看电影、逛商场。一下午就嘟着个脸，我请你吃西餐吧，你说不爱吃西餐，牛排你吃不惯，拿着我是吗？小爷我是让你拿着玩儿的吗？既然哄不好就算了呗。你想怎么样随你便。”玲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哭着扭头就走，其实她走的特别慢，这时候如果高调要是追她，那么她就不走了。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子嘛，怎么也得要点面子呢，没想到这个高调挺混的。李玲玲慢慢的走着，虽然她的脚步是慢慢的向前走着，但是她竖着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呢，听来听去后边也没有动静。走着走着加快了脚步，因为她没有理由再慢慢走了，她实在是没有台阶下，坚定的大踏步的走了。高调不仅没追，而且还大声的说：“你照我这条件找去吧，你再找100年你也找不到啦”李玲玲实在是太气愤了扭过头带着哭腔说：“你死去吧，100年以后你的骨灰儿都没啦。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找你这样的混蛋。”

二五眼的这个小小的科技公司的人不多、事不少，尤其是这几年因为工作需要吸收了不少新鲜血液。80后90后的小青年们的到来，带来了新思想，新观念，新知识的同时，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跟老一辈人差距大的很，这不嘛李玲玲这几天又不正常了。

这几天李玲玲的情绪特别低落，工作中总是出差错，她的师傅马大条对她很不满意。今天早上一上班对着李玲玲就是一通吼：“我告诉你李玲玲，你如果今天再给我弄错了，我就马上去找老板，让她把你辞退了。你看看现在外边儿工作多么难找，你在这儿为什么不好好干呢？一天到晚的心不在焉，你这脑子都在想什么？你知道你这一张图纸弄错了，给后面带来多少麻烦吗？我原先都不说我忍着，但是我不能总忍着，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好不好？整天到晚给你擦屁股，同样的错误连续三回了，你还有完没完呐？你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告诉你、你是我徒弟，你不是我对象，你就是我对象总犯错误也不行，我不能一天到晚护着你。你是不是感觉城里的生活节奏太快了，你要是不适应城里的生活，你就回老家去。不要弄你乡巴佬那一套在这儿耍，城市里跟你们农村不一样。你们农村的土地分给你们家就是你们家的了，房子盖完了就是你们家的啦。城里不是这样的，你买了房子还得交物业费呢，你买了车还得交存车费呢，哪有永久的一劳永逸的事儿啊呀，你以为有岗位了就稳定了，我告诉你这现在呀，别说找工作了，你就是搞对象结婚了，你不会过日子照样得离婚。”离婚那两个字一出口，就戳痛了李玲玲的肺管子，她哇的一声哭起来。她这一哭不要紧，把大家都给惊动了。办公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李玲玲投过来。阿银赶紧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哭了呢？”然后一扭头问马大条：“是不是你欺负她啦？”马大条委屈的说：“哎呦，她是我祖宗，我敢欺负她吗？她不欺负我就好啦。你看看她这干的什么活儿呀？这几次了，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天到晚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这是工作不是过家家。”马大条不是个矫情的人，但是他今天实在是太气愤了。喘着口粗气接着说：“你以为过了试用期又签了合同，就没事儿了是吧？大姐，麻烦您看看那合同去，现在的合同都是一年一签的。别以为签了合同就稳定了，干不好活儿也没事儿，以前那是我不好意思，觉得你一个女孩子不容易而且是生手，你现在不是技术不行，你是心不在焉知道吗？你是不是觉得签了合同了，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啦，你就到点儿上班儿来，到点儿下班儿走，每当也快下班儿的时候你就开始化妆，打扮，换衣服。是，你化妆打扮，换衣服，我们管不着，那是你个人的私事儿。但是你别影响工作呀，你影响工作一次两次没事儿，我可以帮你改，时间长了谁总给你擦屁股？反正这个屁股我不给擦了。打今天起你就不是我徒弟啦，我也不是你师傅了。您另请高明吧。”马大条是越说越激动，摇头晃脑的甩着那条大马尾，唾沫星子飞了阿银一脸，阿银从来没有见马大条这么生气过，就劝马大条：“别生气，别冲动，哪能一生气连徒弟都不要了啊，你得有个师傅样。允许人家犯错误，也允许人家改正错误。”马大条说：“一次两次能改正，时间长了总改正、总改正，改正是需要时间和成本的。那样下去公司不就黄了吗？都这样干活这公司还能经营下去吗？我这不是说进步话，现在老板没在这儿，我说的是心里话，我们是私营企业，我们找个活儿容易吗？阿银姐，你自己说咱们拉个业务容易吗？再看看那个郑经理，见到人客户都跟个孙子似的。我们都容易吗？接到活以后我们加班儿加点没日没夜的苦干，就怕人家客户不满意。可这位祖奶奶不知道是为什么？据说是谈恋爱了不顺利是吧？你要是这样的话，你干什么都顺利不了，太不负责任了。前几次你捅了那么大篓子，我都给你兜着了，我都帮着你改啦。我为了帮助你更正错误，我几天几夜没睡觉，我都没跟你说过，我不跟你说你就觉得没事儿了是吧？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是吗？李玲玲，现在我正式的告诉你我们这是私企，不是国有企业大锅饭，现在这种形势就是国有企业你弄错了，你也得负责任。哦，你弄错了就完了，我一次两次护着你，时间长了就是我护着你也不行，因为纸里包不住火。现在我告诉你，如果这次你再给我捅娄子，我就直接跟老板说真的把你辞退了，就现在这个形势你自己到外边儿找个工作你试试。”

李玲玲是个90后，来公司一段时间了，工作表现很好，长得也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谈恋爱就是那么不顺利。这谈恋爱不顺利直接影响到工作了，这不嘛，一影响工作就把马大条给惹翻了。马大条警告李玲玲今后再出问题，就到老板那儿去告状，让老板辞了她。阿银看到马大条真的急了，就打圆场说：“玲玲知道错了，赶紧给师傅道个歉。然后有什么问题跟着师傅一起加班加点把问题解决了吧，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影响公司的整个项目的进度。”李玲玲太害怕失去这份儿工作了，她看阿银姐给她打圆场就赶紧就坡下驴了，冲着马大桥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师傅，今后我一定努力工作，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说到做到，李玲玲当天跟着马大条就加班加点把弄错了的图纸都改好了。

这一天临下班时玲玲开始化妆，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反复的对着镜子照。朱经理说：“够俊的啦，不能再俊啦，要不然你离开公司我们不放心，还得跟着做保镖去。”阿银说：“怎么哪都有你呢，小心人家拿你当流氓，人家一女孩子，后面跟着一个油腻大叔，两只眼睛还贼眉鼠眼的总是飘着人家看，等着找抽呐。”朱经理说：“别这么说话，怎么叫贼眉鼠眼呢，我不得盯着点吗，我这是叔叔辈的，如果有人敢欺负咱们玲玲，叔叔这伸手还行，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