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疯狂炼化
取下蜡烛之后,彤彤火焰灯影中,术女的脸色几乎白到透明。
她一只手将蜡烛递给杨彻,另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渡出一道灵力,杨彻脑海中涌现出一段简单的法诀。
杨彻扫了一眼,这法诀是简单的魂道法诀,用来在吞下蜡烛之后保持神智的。
对杨彻来说,那就是毫无用处…
“吞下去。”术女道。
“我的嘴张不了那么大,蜡烛会倒的。”
“没事,你不是修炼火属性功法的吗?直接吞就行。”术女停顿一下,道“我之前吞是怕烫,倒了会戳到自己。”
“……”杨彻运转九曜经,张口一吸,将蜡烛吞入腹中。
咽下去的时候,感觉在吞一支烧红的炭火。这火焰不止灼烧肉体,还会烧伤魂魄。
但在虚元的保护下,对神魂的伤害直接降为没有。至于灼烧肉体…
运转九曜经之后,杨彻整个人就如同熔岩浇筑而成,火属性的能量在他体表流转,透出腾腾热量,术女站在他身边,感觉自己像是在烤火。
李空辰沉默的看了过来,石塔空间的另一角落,那复苏的黑色雾气影子也似乎一滞,气息没有再增长。
李空辰神魂混乱,与其说是有什么情绪,不如说是已经疯了。而在那黑雾影子身上,杨彻察觉到了一丝…恐惧。
像是草食动物遭遇虎狼,它的气焰不自觉的收敛,虽然从气息强度上,那黑雾影子修为境界要比杨彻高的多。
术女跟随杨彻的目光,看到那静默的黑色碎陶罐,解释道:“这里是魔的养灵之地,所以只要你保持这种状态,这些灵体就会尽可能的远离你。”
现在首先要对付的是李空辰。
术女见杨彻成功吞下蜡烛且没有当场疯掉,松了一口气,过度的力量消耗让她头晕目眩,但她不能休息。
“我会连接下一层,你能撑一会就行…不要死了。”说完,她就地盘坐,不是恢复伤势,而是顶着虚弱的身躯尝试打开下一层的禁制。
李空辰站起身来,看着杨彻,他的样子很平静,但杨彻知道他脑子里现在就是一团乱麻掺着一团浆糊。
果然,只要够疯,别人就无法知晓你的真实想法…杨彻默默吐槽。
李空辰不进攻,杨彻也就不动作。
烛火在不断增大,无尽的魔气从中汹涌而出,杨彻生出运转太渊魔相功的冲动。
要在人前毫不遮掩的运转这门功法吗…?还有点不习惯。
术女也不算是“人”。
杨彻有被自己的笑话冷到,李空辰死死盯着他,像是试图看穿他的虚实。
暗黄在术女体内的增长速度远比在杨彻体内要慢,杨彻很快就被魔气淹没。
也不知道这些魔气能不能吸收。
忽然,李空辰消失在原地,这个瞬间,杨彻感觉到了不同。
在之前他是无法捕捉李空辰全力出手时的动作的,但现在他回手一剑,就朝侧后方某个方位刺去。
“砰”一声炸响,这一剑接的稳稳当当,李空辰在空中变幻方向,数道剑芒接连斩下。
之前不动手还好,一旦动手,杨彻心中顿时生出无穷的冲动,整个身体产生运转太渊魔相功的冲动。
虚元没有压制这种内心的冲动,说明至少它是无害的…
杨彻不再以乾曜剑经遮掩气息,而是明明白白的直接运转太渊魔相功,这门功法他时时修炼,至今也只有二层的境界。
此时全力运功之下,整只右臂变作漆黑之色,暗黄蜡烛涌出的灵力萦绕周身,如同沸腾了一般,角落里的碎陶罐噤若寒蝉、毫无半点波动。
李空辰剑芒斩下,杨彻右臂一拳打出,直接将炽白的剑芒打灭,强韧的钢剑被崩飞到一边。
杨彻迎头冲上去,没有花哨的招数,数拳砸下,将斩来的剑芒一一击碎,李空辰也跟着连连后退。
伤不到李空辰…杨彻忽然的想,他怎么没用任何特殊的法门?从他闯进这片空间到现在,都是用最常规的攻击手段,甚至连点特殊的法器也没拿出来过。
估计是因为疯了,杨彻又立刻产生猜测。
李空辰没有沮丧的表情,或者说他现在就没有任何表情,他提剑站着,沉默着,他忽然将剑插在石砖里,右手朝左臂一抓,手指如锋利刀爪,直接从左臂上撕下一团血肉来。
杨彻一边看的惊讶,一边在忍耐着太渊魔相功带给他的本源冲动,他想要炼化暗黄蜡烛涌出的魔气。
太渊魔相功消耗极大,暗黄的蜡烛又极大的增幅了它的威能,也能增幅了它的消耗这才一小会功夫,杨彻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饥饿。
对力量的渴求,就像饥饿的人渴求食物。
李空辰将扯下的血肉往自己嘴里塞。
???他是个狗屁的正道修士。杨彻立刻判断出,李空辰绝对修炼过邪道法门。
他吃下一口,气息暴涨一截,吃到一半,嘴里塞的满满的在嚼,把扯下的血肉换到左手,沾满鲜血的右手拔出长剑,朝杨彻冲过来。
还是毫无新意的劈砍,但一剑下来,几乎消耗掉杨彻一半的灵力。
杨彻不再犹豫,开始疯狂炼化暗黄蜡烛的魔气。
他体表的魔气忽然疯狂涌入体内,浑身魔气收敛,虚元如长鲸吸水,暗黄蜡烛就像天河倒悬那样倾泄出狂暴的魔气。
这就是能抵挡筑基巅峰的灵力储备吗…杨彻闪过念头,忽然感受到破境的微妙冲动。
剑芒斩下,杨彻一拳赶上,几乎将体内抽空,暗黄蜡烛无穷的灵力又被虚元抽吸炼化,重又将杨彻填满。
一个极度高效的炼化机器。
李空辰将血肉吃完,自身气息比之前暴涨一大截,他这种自噬血肉的做法,就和正道修士燃烧本源是一样的。
然而强攻之下,杨彻的气息竟然节节攀升,越来越强,李空辰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茫然困惑。
暗黄蜡烛的魔气给的还是太慢,杨彻觉得吃的不够痛快,转头看向静默良久的破碎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