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不可言说
杨彻正纠结，素若递过来一方盾牌。
掌中之物，盈盈一握，隐有光华，非金非玉，像是一枚鳞片。
素若道：“在这上面画。”
“这是什么？”
“蛇麟盾，什么蛇我忘了，杀完我给烧了，只留了喉头一枚逆鳞。后来府中出了个器修，帮忙炼化成了盾牌。能大能小，好用的很，送你了！”
杨彻一惊：“逆鳞？那这玩意岂不是龙鳞？蛇哪有逆鳞？”
“尚未化龙，而且它就算晋阶成功，也是蛟龙，距离真龙恐怕还远的很，我晋阶筑基巅峰的时候杀的，它要是快晋级真龙，我对上它恐怕只能跑路。
我传你一道法门，让你可以驱使这鳞片，能使其变化大小，围护在周身左右。据说还有别的威能，我没摸索出来。”素若一脸认真。
杨彻问道：“祭炼这鳞片飞盾的器修呢？要么喊来问问？”
“开黑店被我杀了。私下不讲究，坏我林府声名。”
杨彻默默无语。接下盾牌，心想当日自己去坊市的时候，若是素若也在，恐怕那掌柜当场就要死。
鳞片拿在手中，比手掌略小，竟有一股温热之意。
杨彻在上面画符，一笔下去，消耗全身灵力半成。
他松了口气，还行，比玄浑剑好多了！而且消耗太少的话，说明就是材质不行，这东西刚刚好！
于是片刻画符完成，素若也看的惊奇。
“这就行了？你画的很顺，一点也没有滞涩之感。”素若还想夸暗含道韵，还是忍住，怕杨彻骄傲。
“我来试试！”素若说道，退出一步，让杨彻驱使盾牌。
盾牌虚空而立，涨做数十倍大，好大一个鳞片！
这才是它本来的大小，杨彻心想那蛇原本有多大？岂不是脖子比缸瓮还粗？且修出了逆鳞，想是不凡，结果还是被素若杀了！
素若凝出一道光质长剑，五成力斩下。
砰一声响，剑芒碎开，逆鳞毫无动静。
再来！
又一道剑芒，足有丈许长，抡起来，顶上树梢都被烧了个干净。
小院被剑芒照的透亮，这一下灵压毫无掩藏，大概用了八成力。
杨彻心头一紧，不退！全力役使蛇麟盾挡在前面，盾上噬灵符亮起，把剑芒力量吃掉大半，然而灵压肆意奔涌，直接将杨彻连人带盾轰飞出去。
“还好，还好。”素若微笑。“你这噬灵符不错！”
轰飞出去没问题，力量被卸掉了，没有噬灵符，以杨彻境界，拿个三四阶的盾牌挡一下，恐怕连人带盾打成飞灰，骨头渣子都不剩。
毕竟杨彻又不是玄修！
一看蛇麟盾，完美无损，反而是噬灵符吃掉一素若一击，这时候微微亮起。
其吃掉的力量，可以被杨彻缓慢炼化，也可以在抵挡下次攻击的时候拿出来用。
“你是画师家族出身？这么点境界，所画符纹居然这么强么？”素若问道。
杨彻打哈哈，“机缘巧合得到的。”
素若也不多问，她想了想，开始修改已经搭建好的传送阵。
杨彻问道：“之前的地方不去了？”
“去，晚点去。你要去两个地方，我把顺序给你调整一下。”素若忙的手不停，把一些阵器收起来，又放进去一些新的阵器。
新的阵器有不少破碎符笔，还有纸张、砚台，半支烧焦的古琴。
这玩意居然也能做传送阵阵器？杨彻暗想。
很快传送阵搭建完毕，两人准备过去。
这次传送阵改变之后，过去的地方是什么，素若没说，过去要做什么，素若也没说。
素若道：“我只能告诉你，去到那块地方，把你能找到的最强存在杀掉。别的都不能说。”
“要杀谁也不能说？不是之前说的那尸灵？”
“不能说。不是。”素若想去拉杨彻的手，最后是拿住他手腕，“说了你会死的。原因我也不能说，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总之不管遇到什么，见怪不怪！好了，不能再多说了，多说无益！”
杨彻一头雾水，见怪不怪？这就多说了？这不是差不多还是什么都没说？
要不是虚元感知素若毫无杀意，情绪反而还有些隐约担忧，他甚至要怀疑素若做局安排自己。
传送阵光芒大作，直冲云霄，两人身影消失。
世界水波纹般荡漾，好半天才稳定下来。
这传送的距离恐怕是有点远！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彻感觉手腕没在被素若拿着，她消失了。杨彻试图传音，发现素若根本不在能传音的范围。
那起码在百丈之外。
恍惚之后，他感觉到风，踏出一步，走出光彩黯淡的门户，是在一片松林上空。
远望过去，这一片是松树，那一片是竹海。
不远处还有山涧石泉激荡水声。
空气中飘荡着夏夜松针的气息。
杨彻运转好敛息诀，落地，收摄神念，张开虚元探查。
什么都没有。
往哪个方向走呢？素若说要让我杀掉此处的最强存在，那她是认为我能打的过？
那就随便找个方向走。
此时深夜，杨彻本能的就想离开水域，于是朝着远离水声的方向走去。
夜不宿水边，最好去都不要去！
没有月亮，星星只有一两个。
咦？这居然是晴天。杨彻看天，发现星辰位置和林府那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看来这次传送的是真远。
素若应该是在传送过程中和他失散了。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正常不正常，素若也没说。
不管，先继续走。反正有虚元，不会突然撞到什么没留意到的存在，当然，复苏的尸灵除外。
松林路上，枯枝很多，一路深浅，走的嘎吱作响。
杨彻忽然感觉踩到别的什么东西，嘎嘣一声，一看，是支符笔，破碎的，不堪用。
和素若拿来做传送阵阵器的符笔差不多。
又走了一段路，杨彻透着夜间微光，看到一处树梢上，用绳子拴着十几支符笔。
吊着的，像是在晒，这几符笔都极大，小儿手臂粗长，毫毛是干的，炸开，远看跟头发一样。
树下还有一方古木方盘，应该是平时承托纸砚用的，上面落满了干枯松针，应该是放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