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误会
不过梓灵倒真的是有点惊讶了,时隔五年,再见到李成竟是在这烟花之地,看着楼下不远处对着来这里寻欢的客人谄媚讨好,曲意逢迎的李成,很难想象当年这个人是如何在他们姐弟面前耀武扬威张扬跋扈的。
但是这一切说到底还是李成咎由自取的,若无害人之心,现在他还是珍念院的管侍,总比现在的情况好过太多,虽然这么想,梓灵却没有想要为李成赎身的意思,她一向就没有几分同情心,更何况还是对害过自己的人。梓灵从李成身上收回视线:“贾家到底还是把他卖到这种地方来了。”
路淇冷笑连连:“贾家是个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清楚,玩够了不卖难道还要养着他不成?!贾家的人要是有这么好心,那就不是贾家的人了。”
水连筝回过头来:“你们是在说媚容吗?他是一个月前揽月楼的当家鸨爹从别的城池买回来的,据说在……上这个媚容很是有一套,虽说已经将近而立之年,不再年轻了,可毕竟风韵犹存,有些人啊,就很好这一口。再加上听说他以前做过贾家的妾侍,来点他的人就更多了,现在媚容在这个揽月楼很是吃得开。”
说话间,几人就到了雅间,坐下,路淇暧昧的笑:“这个媚容真有你说的那么……难不成连小姐亲身体验过?”
连筝一笑,跟身边的男子交换了一个吻,音色也带了几分暧昧的调调:“我可不喜欢媚容那样子的,相比于媚容,我还是更喜欢他这个样子的。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小心肝?”前半句是回答路淇的问题,后半句完全是在调戏她怀中的青楼男子。
那男子立马娇羞无限的靠在水连筝怀里,拿着手帕轻捶水连筝:“哎呀~贵妃娘娘真坏!”由于连筝不曾隐藏过身份,灵城的各大青楼楚馆中几乎都知道水连筝就是当朝的连贵妃。
梓灵看着选花魁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就准备靠在哪个角落睡一觉,刚走到一个角落,水连筝就喊住了她:“不知各位都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我已经叫人带上来一批供几位挑选,还希望几位不要客气。”
路淇看了梓灵一眼,诡异的一笑:“那就劳烦连小姐把之前的媚容也一并叫上来吧。”
梓灵在角落坐下,水连筝便冲着梓灵微微一笑:“冒昧问苏小姐一句,不知苏小姐可否认识一个名叫上官灵的人?”
“上官灵?就是那个红颜薄命的灵贵妃?!”路淇似乎是不明白连筝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梓灵悠悠的说道:“不认识。”
连筝忽然褪去了脸上的风流之色,整个人严肃无比:“苏小姐,恕我直言,你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能见到上官灵的,所以,还请苏小姐如实告诉我,你与上官灵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你们的容颜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呵!”梓灵嗤笑一声,“所以你就怀疑我是上官灵?笑话!即使我在外多年,却也知道,那个灵贵妃是个药罐子,性格与我也是南辕北辙,你是如何觉得我是上官灵,难道就凭这张脸?世间长得相像的人何其之多,这样就断言未免过于武断了吧。”
“没错,”水连筝咄咄相逼,“可是世间相似之人顶多七八分,这样的相似度若说没有半点关系恐怕很难让人信服吧?”
两人对视,视线间仿佛有刀枪剑戟碰撞产生的火花,过了一会儿,两人仿佛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梓灵率先把目光移开,声音中带着一贯的清冷:“我的确不认识上官灵。”水连筝的眼神充满怀疑,梓灵接着说,“不过,我父亲是上官家的人。”
听了这句话,水连筝脑中立刻脑补了一出家族狗血剧:苏灵儿的父亲本应该招一个妻主入赘上官家延续香火的,可是突然遇到了苏灵儿的母亲,两人私定终身,遭到上官家的反对,于是苏灵儿的父亲就跟着苏灵儿的母亲私奔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苏灵儿的父亲被抓回了上官家,却发现已经怀了身孕,木已成舟,上官家主只得同意了,不过肚子里的孩子要留下为上官家延续香火,所幸苏灵儿的父亲争气,生了一对双生子,就是上官灵和苏灵儿,苏灵儿的父母把上官灵留下,带走了苏灵儿,两人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直到上官灵死,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双生姐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水连筝的眼圈立马红了:“可怜的上官啊,你上辈子到底是得罪哪路神仙了?给你安排了这么坎坷的命运,拖着病弱的身体也就罢了,可怜红颜薄命,到最后都带着遗憾去了!”渐渐的,竟是用手帕捂住自己的脸,泣不成声。
梓灵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啊,不就说自己的父亲是上官家的人吗?有什么不对吗?既然她怀疑,自己也只好顺着她的意,让苏灵儿和上官灵的关系变成未曾谋面的表姐妹,这样人有相似就没什么不对了。她这突然就哭了是个什么意思?!
其实,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错还真的不在梓灵身上,怪只怪,某人的脑洞实在是太大了。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硬是让她给掰出一部狗血剧来。
谁知一旁的路淇不但不劝着点,居然还一起感慨上了:“想灵贵妃的智谋才气,若是能出现在朝堂之上,必将封侯拜相,成就一代贤臣,名垂千古。奈何入了后宫之地,竟然惨遭后宫妇人毒害,一代贤才就此陨落,真是让人叹惋啊。”
水连筝眼圈红红的,苦笑:“这又能怪得了谁,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上官对我皇上小舅舅简直是死心塌地,一片痴心,九死不悔。进入宫中已是必然。”
路淇叹息:“也是性情中人啊!我也听说,灵贵妃正在下棋,妖妃孟氏就进来赐毒酒了,灵贵妃却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泰然赴死,尽显名士气度,已经被文人学子视为典范,实乃我辈楷模啊。”
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梓灵脸上虽然依旧清冷淡定,可心里已经不平静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不知道?!难不成是她昏迷得太久了?还有那个什么慨然赴死是怎么回事?她当时……好像只是看孟良莺太嚣张了,想要晾她一晾,所以说,无巧不成书啊,历史总是充满这美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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