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岁月悠悠一别宽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
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
醒后又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
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季朵颐坐在舞台上唱着仿佛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歌,酒吧里的喧嚣是别人的,她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抓不到底的空洞,好在老板是高中时的好朋友陈大琪,她才能这么随心的唱。
时间在煎熬中消磨的仿佛也快了,不知不觉中做了也有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来,她过着颠倒黑白的生活,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都折磨着她如缩头乌龟似的逃避着。
唯一与这个社会的交集,恐怕就是这间被叫做“mISS.YoU”的酒吧了。
一曲唱罢,走到刚刚一直向她使眼色的小美身边,问道:“怎么了?”
小美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外面下雨了,趁雨还小你先回去吧。”
这么久以来各种的突发情况,不管怎样,小美总是先让季朵颐早些回家。由第一次的推托到现在的妥协,有些感激她一直牢牢的记着。
走到酒吧门口,外面依旧灯红酒绿,好一个不知愁。雨雾蒙蒙的一片,笼罩着整条街。
伸出手确认只是滴滴小雨后,季朵颐走了出来,被细风吹过头发,手撩的瞬间,宁狄莫从身边走过,走进了酒吧,擦肩而过。
其实如果两个人注定了是要错过的,那么是在这里错过还是在那里错过又有什么区别呢。
走到附近的公交站牌,今天很顺利的早早等到了公交车。
夜车人少了些,季朵颐坐到了车的后面,看着外面越来越寂寥的人群,思绪远飞。
季朵颐家附近有间24小时便利店,每次下班回来季朵颐都会去光顾。几罐啤酒,然后再在门口的熟食店买些熟肉。
颓废不需要标注。
热心的熟食店阿姨总是提醒她要注意身体,晚上不要吃的油腻。
只是她牢记着曾经有人一直叮咛她多吃肉。
把买回的东西放到餐桌上,随便一坐,就着食物喝起了酒。
一夜一夜都是如此,直到喝到醉迷离,只是从未真醉过,越喝越愁满腔。
眼泪孜孜不倦的又一次落下,大概每到这个时候季朵颐才会放任自己在自己的天地里放肆的发泄着。
摊倒桌上的酒瓶,摊倒手所碰及到的所有东西,哗哗的落下,犹如心一般碎到支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道闪电划过,随之而来的雷仿佛要刺破天空。
以前她害怕打雷,曾经有过很多她爱的爱她的人,这种时候陪在她身边给过她安慰,这本该是一个她最美好回忆的场景,却如今是最不能触碰的伤。
过往如梦,季朵颐笑着哭着,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外面被雨水打击的窗户,如断线珠子的不只是外面的雨还有此刻脸上的泪。
“在看什么呢,”穿着浴袍的焦雨心放下电话,从后面环抱住站在窗前的宁狄莫。
这两年走来不容易,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把自己嫁给他。他却总是模棱两可的搪塞着,这次在bJ拍戏,她不会错失掉这个机会,她一定要要到一个自己该有的名分。
宁狄莫放下手上拿着的酒杯,搂上焦雨心的腰,“雨心,我明天有事要回上海了,等你杀青的时候我再来。”
“可是不是已经说好了,明天你要陪我回家的吗,我妈刚刚还打电话来问你喜欢吃什么?”
明显的又一次要拒绝,焦雨心真是欲哭无泪。
宁狄莫拉焦雨心坐到自己腿上,安抚的说道:“以后会有机会的,你明天帮我给叔叔阿姨带些礼物算是赔罪了,多买些,钱算我的。”
本来已经坐下来的两人,焦雨心突然推开了宁狄莫,“钱,钱,钱,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钱吗。”
想想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除了委曲求全就是作贱着自己附和他,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是大明星,实则在他跟前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供他赏玩。不知哪一刻自己就会像他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样,成为过去式。
越觉委屈的焦雨心匆匆穿起衣服朝外面跑去,后面的那个人只是冷眼的看着。游戏如果只到这里结束就不好玩了,他认准了焦雨心不会这么的就真的离开自己。
外面依旧闪电雷雨交加着,这样的夜晚只适合安安静静的睡个觉,其他的等有了好天气好心情再来烦自己吧,宁狄莫走到床边关掉灯睡觉。
声声雷雨交织的夜,还有醒着的季朵颐,跌坐在地上,把酒倒到自己的脸上、身上,笑着、哭着,即使每晚都是如此,可是为何这么久以来她仍旧没有倦怠,为何每到夜深人静,她仍旧如此不可自拔的痛苦着。
都说每到这种时候她该如剧中的女主角一样,泪眼婆娑的借着酒意,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可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看见过。
夜继续着,继续着夜以继日的过活着。
若觉委屈怎么会一守就是大半青春,时光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只是用来消磨,又何止宁狄莫一人值得她焦雨心花费。是好是坏向来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她一直清楚。
只是她已经忘了来时的路,如何能返的回。焦雨心接到豆豆的电话,确定宁狄莫确实没有走,便急急赶来“mISS.YoU”,恨自己昨晚太冲动,一路上想着各种和好的话语。
季朵颐把满满一杯酒直往嘴里灌,周围一群本在看好戏的人们,突然惊到失声静了下来。
从季朵颐来到“mISS.YoU”的这一年多来,几乎没有人能近身到过她身边,每晚静静的唱完就从后台离开,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有过言语。
今晚有不了解情况的客人竟然嚷嚷着要季朵颐下来陪酒,一直被陈大琪和小美呵护在羽翼下的季朵颐,今天出奇的走了出来,不是怕给他们添麻烦,要说添麻烦她添的还少吗。
她只是今天异样的烦躁,控制不住自己似乎像火般不安的情绪,酒入咽喉,如毒蛇般吞噬着每划过的肠胃。
倒立着酒杯,滴滴不剩,妩媚的神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占为己有,当然也有人确实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