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死别离断音讯

豆豆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季朵颐一句都没再听进去，整个人仿佛失了魂般的坐着一动不动，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原来当真的听到他离开的消息时，还是会心痛。

豆豆转过头疼惜的看着木然坐在沙发上的季朵颐，轻轻地说道：“这样也好，他再也不用忍受痛苦了。”

空气好像凝固了般，外面的鸟叫声好一派生机，夏末的尾巴被秋日追逐着，竟是这样热闹，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焦雨心打给豆豆的。

原来豆豆是焦雨心现在的经纪人。

“朵颐，我现在得马上走了，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豆豆回头再看一眼，各种心绪却还是不得不马上离开，而季朵颐的魂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根本没有听豆豆在说什么。

片场里焦雨心正和张辰瑞对戏，看到豆豆来了，急急叫道，“hi，豆豆，这里。”

张辰瑞迅速站了起来，拦在豆豆身前，伸出手嬉笑着，“说好要给我带的早饭呢，大小姐，现在已经下午了。”

“张大少，有你这样使唤我的人的吗，”焦雨心走了过来打趣道，转而向豆豆说起，“等会儿今天的戏就要结束了，辰瑞有事要你帮忙，我这边反正也没什么事了，你就跟他去一下吧。”

豆豆看着张辰瑞回笑道“那先说好了，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可不帮啊。”

生活向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停止它前进的步伐，有人欢笑有人悲，总是这样热闹。

原来张辰瑞秘密女友要来探班，找豆豆做掩护。

晚上季朵颐没有去“mISS.YoU”，从豆豆走了后，她就一直动都不动的坐着。

晋东泽不在了，所有伪装出来的坚强再一次坍塌。

遥远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时光，清晰的传来，“颐颐，你走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坚持不下去的样子。”

“我不走，我们一起过中秋，一起过往后的所有节日，不管怎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我可能会死，可能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死了，你让我怎么忍心看你难过，怎么安心，我答应你我们一起看着月亮，你在你那边我在我这边，好吗。”

“我不走，就算是最后，我们一起珍惜这段日子，一起坚持，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走。”

季朵颐哭的眼睛红肿，晋东泽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医生说随时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晋东泽看着眼前如此深爱着自己的人，却再也不能相守的绝望，命运为什么要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晋东泽说，“我们剪刀石头布，让赢了的决定。”

原来真正的相爱是为对方考虑，原来真正的相爱，真有心有灵犀。晋东泽知道自己会赢，季朵颐知道自己该输。

剪刀石头布，季朵颐在晋东泽多年来的宠爱下，习惯了出“剪刀”赢晋东泽的“布”，这个曾包容她一切的“布”。只是这一刻，她延续以前的习惯，却只为让他赢。

“我是石头，你输了，”晋东泽抚上那张已经泪流满面的脸，“我答应你，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生活。”

季朵颐紧紧抱住晋东泽，由刚开始的抽泣，到最后哭到肩膀颤抖，说不出任何其他话语，只是一个劲儿的叫着：“东泽，东泽……”

“不要哭，我会好好的，只要你不知道我的消息，我就一直是好好的，好好活着的，好吗，”想要擦掉她眼泪，却根本就是徒劳，“笑一笑，让我再好好看一看你笑的样子。”

季朵颐挤出来的笑颜，僵硬在脸上，更让晋东泽难过，“走吧。”

门外的豆豆早已哭成泪人。

“让我再看看你，我等你睡着，再走，让我再多看看你，”季朵颐抚上晋东泽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难以舍弃。

女人原来真的是水做的，眼泪仿佛从来都不会流干，原来眼泪真的是咸的，咸到发苦。

眼泪鼻涕装饰着季朵颐的脸，完全没了以往的玩闹样，原来季朵颐伤心的样子会这样让他难以割舍。

好像要不顾一切的感觉，两人终于紧紧的抱在一起，哪怕天崩地裂，此刻都不会把彼此分开。

他吻她，她吻他，很单纯的吻，很深的吻，却不掺杂任何情.欲，仿佛要把对方吻进自己的生命里，吻到天荒地老。

曾经觉得动不动就把天荒地老的挂在嘴边俗，却不曾想竟是如此美妙的字眼令人向往。

“东泽，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季朵颐和晋东泽挤在一张病床上，两只手紧紧的握着，看似很轻松的聊着天，“你知不知道，你追女孩子太笨了。”

“记得，我偷拍了你好多照片，后来还有几张参赛得了奖，我拿着获奖证书去找你。”

“你还一直说我是你的幸运女神。”

“当时看到你，就觉得一定要把你追到，这样我的大学就圆满了。”

有你，我的人生圆满了。

那天晋东泽的身体状况似乎好了很多，不知聊了多久才睡去。

“东泽，东泽，”季朵颐叫了几声，确认真的睡着后，趴在他胸前，大把大把眼泪砸下来，自言自语，“其实我知道，在我暗恋张辰瑞，每天偷偷跟在他后面去自习室的时候，你就一直在我身后，直到他有了女朋友，你有意无意的出现，频频的逗我，……其实我真的好爱你，不想和你分开。”

想要把他铭记，时间却是如此的短暂匆匆，最后再看一眼，不忘初衷。

走出病房，原来豆豆还在，正呆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机票，递给季朵颐，“哥哥让我给你的。”

病房里的晋东泽听到门关上的瞬间，眼泪滑了下来，永别了。

晋家，季朵颐木然的坐着，“我好想给他生一个孩子，长的像我也好，像他也好，只要是我俩的孩子就好。”

憧憬着的画面很美，只是现实注定不能，季朵颐突然激动的捶打着自己，“我为什么要装纯情，为什么要装纯情，我跟他还什么都没有，”仿佛只有如此的骂着自己心里才会好过些，可是根本就是徒劳。

豆豆紧紧的抱住她，“朵颐，不要这样，你已经很好了，东泽不会怪你，这种情况，他更不想拖累你。”

曾经热闹的家里，如今略显空旷的客厅里满眼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