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斩草除根
府中最偏远的一处小院,丫鬟守在门口,里面隐隐有声音传出。
“怎么会好了呢,娘,你不是说这毒,绝对没有解药吗?”
宋亚清满目阴狠,不复人前的温和。
“当初就应该杀了那个女神医。”
柳燕儿也是郁闷,但见儿子这么慌张,还是数落道:“那女人是摄政王请来的,怎能轻易杀了。不管以后如何,如今朝廷谁不让他几分,惹了他,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见他不吭声了,她接着道:“再说了,这不还没恢复吗?”
“你的意思是?”
“既然以前做的有纰漏,那就再做一次,我就不信他还有命活,你放心,清儿,属于你的,我定不会让别人夺走。”
她语气狠毒,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宋亚清见姨娘如此镇定,也不再担忧了,只道:“那应该怎么做呢?”
次日,宋岐下朝回府后,就听到下人回禀,二公子正在前厅等候,书房重地,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入,宋亚清只得在前厅等候。
他点点头,“我在书房等他。”
他边往书房走,边回忆往事。
当年,自己在边塞征战,遇到了柳燕儿,看其可怜,便给了她一些银钱,哪知她却说,要做丫鬟报答,他见她为人老实,便将她带了回来,想着给自己夫人当丫鬟也可以。
哪知回京两个月后,自己长子突然残疾,找遍名医皆无办法,将军府的少将军怎么可以是身有残疾之人。
母亲见他俩琴瑟和鸣,也不逼着他纳妾,只是暗示让他与夫人再生一个,其实宋岐觉得母亲的提议也可以,也算是给宋亚莘找个伴,是他以后的扶持。
宋岐回忆至此,叹了口气,这个提议很好,但是向来温和娴静的夫人却非常反对。
“我不会再生,如果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难免不能顾全莘儿。”
他母亲知道后,不知为何,开始逼着他娶柳燕儿。
就算夫人不同意再生孩子,但他怎会娶别人,更何况,他极其疼爱儿子,自然能理解夫人的所思所想。
可惜,后来有次自己醉酒,误与柳燕儿发生关系,就那一夜,有了宋亚清,无奈之下,他也纳了柳燕儿为妾。
只是自从那之后,夫人对他也不似从前。
他从未去过二姨娘的院子,但到底是自己犯的错,即使对这个二儿子没有宋亚莘那样上心,也对他有一丝愧疚,这也是帮他走仕途的原因。
行到书房,宋亚清已经在门口了。
“有何事找我?”
“爹爹,既然兄长已经快要恢复了,那我想过去,与他交接一些事务。”
宋岐欣慰,“你有这份心是好事,以后多去兄长那里走动。”
宋亚清乖巧点头,心里却了开了花。
早上得了父亲允许,他傍晚就去了宋亚莘的院子,看到院子处处都透露着精致,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沐漓在宋亚莘屋内,将手里的药丸递给了他,“这是百解丸,吃完一段时间里可百毒不侵。”
他拿在手里看了看,“这次多谢你和摄政王。”
沐漓摇了摇头,道了别后,就往外走,行至门口,看到了宋亚清,她若无其事的问好,然后看着他走了进去。
沐漓今日没带芍药,走着走着,竟发现迷路了,竟走到了柴房。
她打算往外走,却听到了女子的呼救声,以及丫鬟的呵斥声,她听着声音挺像宋夫人的大丫鬟。
“是谁让你给大少爷下毒?”
那女子似是不说,于是又挨了打,沐漓听了会,趁没人发现,回了自己院子。
她按照联络方式,把影十叫来了,“那女子是谁?”
影十不想说,但看着她犀利的眼神,还是说了。
王爷看着很关心沐姑娘,想必不会怪自己。
“那是老夫人给宋亚莘找的小妾,上次宋亚莘昏迷,就是她下的毒,宋夫人应该是知道她背后之人是谁,所以日日逼着她说出来。”
沐漓听后沉思,别说宋夫人知道了,就连她也知道,此事与那位二姨娘脱不了关系。
两个时辰后,府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芍药慌慌张张的敲门,“大少爷的院子走水了。”
沐漓匆匆出门,赶了过去,火势很大。
宋家人都已到了,宋岐扶着早就哭到几近晕厥的夫人,二姨娘和宋亚清也焦灼的站着,府里的下人来回匆忙的泼水灭火。
“我去把大哥抱出来吧。”
宋亚清作势要跑进去,结果房梁突然砸了下来,灼烧了他的胳膊。
宋岐见此,赶紧又叫府中大夫。
火势越来越大,宋岐和夫人都觉得没有希望了,哪知有一个人,却从后面的门外进来了。
“父亲,娘亲。”
大家均是震惊,宋亚莘双腿站立,从外面进来了。
不待宋岐过问他的腿,他便看向宋亚清,道,“弟弟,你给我的水,为何会有蒙汗药?”
“什么?”
众人俱是一楞,一群人又去了前厅。
待他将一切经过说完,宋岐一时发愣,宋夫人擦了擦眼泪,立刻下令,“去二少爷的院子搜。”
不一会后,小厮带着剩下的蒙汗药回来了,甚至还有小半捅火油。
宋岐还有什么不明白,那点愧疚早已烟消云散,“将他押送官府。”
“且慢。”
门外,似有人进来,宋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向来与自己媳妇关系不近,跟柳燕儿和宋亚清关系好,她知自己儿子孝顺,定会给他面子。
哪知宋亚莘道:“父亲,我腿上的毒是边疆毒,不知与二姨娘有没有关系。”
宋岐更是震惊,看向沐漓。
她收到他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
宋岐将水壶砸到了柳燕儿脸上,“是不是你?”
方才还镇定的女人神色慌张,“不是我。”
宋夫人面容冷淡,“将人带上来。”
小妾被带了上来,一五一十的将柳燕儿吩咐她下毒的事情说了。
柳燕儿面目狰狞,“你不要你母亲的命了吗?”
那小妾神色慌张,但想起刚刚有人给她说,自己母亲已经被保护了起来,便不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