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给你上药
“可是……”
许明歌兴奋过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又黯淡了下去,“要是知道我这么试探,皇上他,会不会生气啊?”
“按理来说,是会的。”
“啊?”
沐漓紧接着又说:“但是站在我这个角度,为了你的终生幸福,我觉得是值得的。而且如若皇上当真真心待你,你到时候服个软,将这张害羞的漂亮小脸摆给他看,皇上定然不会生气了。”
许明歌被她说红了脸,“别取笑我!”
“我可没取笑你。”
沐漓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郑重,表情也正色了起来。
“对两个人来说,试探的行为本来就包含了不信任的前提,任谁都会不高兴的。你若是瞻前顾后,事情指定办不成。所以明歌,你得考虑清楚。”
她眼神凌厉,带了几分威压。
“做,还是不做?”
许明歌愣住。
她少有见到沐漓这般严肃,但是仔细一想,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母妃从小便教导自己: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负责。
这个决定她不能让沐漓帮自己做。
想了想,许明歌还是点了点头:“就照你刚才说的办吧。”
许明歌愿意相信皇上,相遇相处时候的心动和雀跃也不是假的。
但她原本就出身皇室,知道帝王的情感有多么短暂。
母妃从没能够获得过父皇倾心相待的爱,她亲眼见到母妃在月光都寂寥的日子里独自垂泪,整夜整夜,日渐消瘦。
如果日后注定会有那么一天,她至少也要让此刻的感情无憾才好。
沐漓神色一松,勾起嘴角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回去准备,你可记得这段日子不能和皇上太亲密哦。”
许明歌脸上红云骤起。
“说什么呢,快走吧快走吧。”
沐漓回了摄政王府,南宫安却不在。
问了夏爻。
“王爷一早就出去了,似乎是有什么要事。”
沐漓心里一紧。
从昭阳在众人面前将布防图被盗这顶帽子往她和明歌身上扣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件事肯定跟昭阳脱不了干系。
那布防图应该就是昭阳自己偷出来的。
这可不是件小事,昭阳做了这等错事,如何处置她先不说。更重要的是,布防图如此轻易就被她偷了出来,相关守备也的确堪忧。
南宫安作为摄政王,现在想必也有些头疼。
沐漓虽然有些不爽南宫安到最后都维护了昭阳的行为,但这次能顺利脱险、查清真相,的确多亏了他暗中帮忙。
这么一想,心就忍不住软了下来。
“王爷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这个……”
夏爻没能回答出来。
沐漓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以南宫安的身份地位,窥伺他的行程可是重罪。
“算了,你先下去吧。“
屏退夏爻后,沐漓细细回想了一番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在自己为了明歌的事情东奔西走的时候,南宫安一定也没闲着,不仅要暗中查清真相,还要顾及她,想想就累得不行。
沐漓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厨房走去。
南宫安从外面回来,应当是没时间用膳的,便给他做一点药膳吧,也算是为自己误会他赔不是了。
她的厨艺一般,但药膳重要的也不在味道,而是药效,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南宫安风尘仆仆地回了王府,放进门就听夏爻说起了沐漓在找他,心里一喜。
“她现在人呢?”
“好像是往厨房去了。”
厨房?
南宫安没想太多,运起身法往后厨而去。
隔着敞开的门窗,一眼就看见了在其间忙忙碌碌的沐漓。
她大约是很少亲自下厨,手脚都算不上麻利,但每一项都做得极为认真,那时刻牵动他心神的眉眼安安静静的,又带了几分慎重。
好像手上的是什么无比重要的活计般。
南宫安看了一会儿,心里忽然冒出来个念头:不会是在给他做晚膳吧?
心里顿时升起巨大的期待,但又转念一想:沐漓可不是那种会洗手作羹汤的女子,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他叹了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你这又是在忙什么?”
沐漓正做得专注,骤然听见这一声,吓得手一抖,碗里方才烧热的水溅了几滴出来,洒在她嫩白的胳膊上,立马烫得通红。
“啊!”
南宫安脸色一变,两步跨过去,将她的手拉过来,烫得还不轻,都起了水泡。
沐漓看见突然出现的大活人,也顾不上手了,有些磕巴地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半个时辰前我就在了。”
南宫安看着她的手,心疼地皱起了眉头。
小半个时辰?
那岂不是她在做什么全被南宫安看去了?
沐漓不由觉得脸有些发烫。
好在灯火昏暗,看不太出来。
她用无所谓的语气道:“只是一点小烫伤而已,我这有烫伤药,待会儿随便涂一点就好了。”
“在哪?”
“什么?”
南宫安又是无奈又是着急,看着她发懵的表情哭笑不得,“药啊,快拿出来。”
沐漓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掏出了装着烫伤膏的瓷瓶。
被南宫安拉着坐下后,她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问:“你要给我上药?”
“不然呢,这里还有别人吗?”
他打开木塞,沐漓的药和王府里一般的药都不一样,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清新药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南宫安沾了一点,语气不容置疑地说:“把手伸出来。”
沐漓平日里也是个强势的,在神医谷时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那个。
现在却下意识地乖乖伸出了手,自然得她自己都满心震惊。
摇曳的烛火下,南宫安平日过分冷冽的眉眼化去了冰霜,温柔又专注。
沐漓看着这个男人过分漂亮的眉眼,心跳狠狠漏了一拍,觉得滚烫的温度从指尖烧到了双颊上,令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错开目光,忍着手背上的冰凉和炙热双重交织的诡异触感,转移话题道:“王爷这是去哪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