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能治
“原来是这样。”
沐漓明白南宫安的意思了。
“所以你打起了我这个神医谷传人的主意。”
南宫安不忿道:“怎么能叫打你的主意呢,我这叫相信你。”
“都一样。”
沐漓撇撇嘴,不耐烦地说。
不过论起治病救人,她的确有十足的信心。
“但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你说。”
“那位柳大人真的会因为这件事选择帮我们吗?”
她可是听说那位柳大人堪称油盐不进,十分难以相处。
南宫安摇摇头,伸手给她扶了一把。
“以我对他的了解,大概率是不能的。”
“啊?”
沐漓平稳落地,二人站到了柳府门前。
“你知道还带我来这?”
南宫安动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用十分令人安心的口吻道:“放心吧,我会说服他的。但是前提是你能治好他夫人的病。”
他上前敲了敲门。
“来了,谁啊?”
来开门的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穿着简单清寒的便服,眉心处有很深的褶皱,一看就是经常皱眉的那种人。
他的目光落在南宫安身上,目露惊讶。
“王爷?”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柳大人?”
片刻后,柳府大堂。
柳箫端了一壶热茶上来,即使在自己家坐着的是权倾朝野的南宫安,也不见他脸上有丝毫的谄媚之色。
他用礼貌但疏离的语气问:“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南宫安对这个朝廷上难得的纯臣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道:“本王希望从柳大人这求一个占星结果。”
柳箫倒茶的手一顿。
“王爷想让我在钦天监的占卜结果换成您想要的结果?”
“正是。”
“那王爷是来错地方了。”
柳箫将茶壶往桌上一放,沉声道:“我本以为王爷和一般人不一样,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区别。二位请回吧,我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南宫安却一动未动,就连表情都没有因为他的这番话有丝毫变化。
“柳大人不如先看看本王想要你换的占卜结果再行决定。”
说着,他从袖口处划出一张纸片,轻轻滑到了柳箫面前。
柳箫习惯性地皱眉。
眉心处的褶皱顿时拧成了一团麻花。
“不必了,我也不打算更改占卜结果。”
沐漓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位柳大人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
虽然她十分敬佩这样的官员,但目前这状况还真是有些棘手了。
南宫安抬了抬下巴,深邃眸中现出冷意。
“柳大人,本王想问你一个问题,身为朝廷官员,首要职责是什么?”
柳箫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在其位谋其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天子乃民生,所以朝廷官员最首要的,自然是造福百姓、忠君爱国。”
“啪啪啪!”
南宫安拍了拍手掌,笑道:“不愧是柳大人。”
他的语气在下一秒转冷。
“不过柳大人坚守职位这么多年,的确是做到了问心无愧,可朝政当真就变好了吗?”
柳箫的动作僵住。
这也是他心里一直的痛,正因为全力以赴了结果朝政却并未更加清明,才更让人觉得无力。
“按部就班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柳大人。”
南宫安悠悠道。
柳箫颓然地坐到了椅子里:“那么王爷的意思是,你有办法?”
“柳大人觉得当今皇上如何?”
柳箫脸色一变,义正言辞道:“王爷!臣子怎可妄论君上!”
“柳大人。”
南宫安压低了声音,快速地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
于是沐漓就看见之前还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模样的柳大人脸色在顿时间内变了好几变,堪称精彩。
终于,南宫安坐了回去,志在必得地问:“如何柳大人,这个忙,您帮是不帮?”
柳箫低头沉默良久,好半晌才道:“王爷苦心,臣从前竟半分不知。好,这个忙我帮了。”
什么?
沐漓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南宫安,这家伙到底和柳箫说了什么,能让他这么快就转变想法?
南宫安早有所料似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这个时候柳箫才注意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疑惑问道:“这位是……”
沐漓:“……”
我都已经在这坐了小半个时辰了才看见我?
南宫安解释道:“听闻柳大人夫人卧病在床,这位是自神医谷出来的弟子,也是……本王未来的王妃。”
“南宫安你……”
沐漓一句话没说完,柳箫整个人从座位上窜了起来,颤抖着看向她:“当真吗,姑娘真是那神秘的神医谷中人?!”
他的神情带着小心翼翼的企盼和深藏于心的悲戚,令人根本就无法忽视。
沐漓只好暂时将教训南宫安的事情放在一边,点了点头:“我是,不知道能否先让我看看令夫人的情况?”
“好,好!”
柳箫明显激动了起来:“请姑娘跟我来。”
二人被带到一个小院子里。
方踏进来,沐漓就感受到了此处的与众不同。
整个柳府都相当清贫,相应的一应布置甚至算得上简陋了。
唯有这个院子,有种满鲜花的小花圃,陈设布置和一应物件,虽然算不上精致华贵,但样样都十分耐用,而且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已经走过了相当的年月,泛着属于岁月的光泽。
一看便知道这个院子倾注了主人家格外多的心血。
踏进屋子里,看见躺在床上的人时,沐漓轻轻拧了拧眉头。
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女人正睡着,她生得漂亮,脸上虽有岁月的风霜,却也丝毫不减温婉之气。
哪怕病气缠绵,脸色很不好,也未磨灭她身上那股温和的气质。
沐漓在柳箫期待的目光当中搭上了王氏的脉门。
片刻后,她缓缓地皱起眉头。
这个动作立马牵动了柳箫的心弦,他连忙问:“怎么样,能治吗?”
虽然问了,但他的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得到否定答案的准备,毕竟这几年来,他听到的一直都是这样的答案。
“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