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撬不开嘴
沐漓将南宫涵掉在炼药室里的锦囊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上面的涵字还是她自己亲手绣上去的,是南宫涵的无疑。
只是她的涵儿去哪儿了呢,她将画师画出来的画拿去给炼药师辨认。
那炼药师一眼便认了出来,他看了看站在眼前的美艳妇人,显得有些犹豫。
“请问夫人是这孩子的什么人?”
沐漓看着这个长相粗鄙的炼药师,他的脸上有异样的红晕,显得很亢奋。
“你问这个干嘛?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孩子是否到你那里去过便行了,旁的你无需知晓太多。”
炼药师置若罔闻,上下打量着沐漓。
“他在娘胎里便身中奇毒,天生就是炼药的好容器呀!可惜,时间不够,我还没能好好试验一番就被劫走了。”
“被何人劫走?”
沐漓思来想去,这里并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又有谁会救涵儿呢。
炼药师似乎并不想说,他闭着眼睛打起了盹儿。
沐漓抽出银针,就是一下,快准狠。
“啊!”
“可醒了?没醒的话,我不介意再给你来几下子。”
炼药师看向沐漓的眼神开始有些胆怯了,看似简单扎一下,却是正中要害,痛得不得了。
“我并没有看到那人的本来面目,只是听到那孩子叫他‘爹爹’,应该是他老子吧!”
沐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想到南宫安竟然也来了。
不过涵儿在他那儿她的心里便踏实了,起码可以确定孩子的安全。
她相信南宫安跟她一样,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会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沐漓此时只觉得这个炼药师面目可憎,被他们解救出来的孩子就没有一个是幸运的,更没有一个是健康的。
他们差不多每个孩子的身上都同时有着好几种毒素,有的毒素之间还相互排斥,将那孩子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可是一个小小的炼药师哪里有这样的胆子,敢抓来这么多孩童呢,背后之人显然更加可恶。
“你的主子是谁?”
炼药师不理沐漓,闭上眼准备接着睡觉。
沐漓也不急,只是抽出银针在手上把玩着。
“看来我很有必要给你好好醒醒神!”
那假寐的男子赶紧睁开了眼,看到沐漓手上的银针打了一个寒颤,显得有些恐慌。
他的嘴角微微抖了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大自然。
“什么主子,这种事哪里需要什么主子!”
“不需要吗?那你为何要炼这些药,有何目的?”
沐漓看出这个人并不打算供出幕后之人,便直接发问。
那人目光闪躲,犹豫了一下,似在努力地编造谎言。
“这个……,这个嘛,个人的兴趣爱好罢了。”
“此等兴趣爱好当真是丧尽天良!这些孩童你都是怎么来的?我的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去的你那里?”
沐漓感觉十分愤怒,这世间竟有人将人命视作儿戏。
“怎么来的?”那人自言自语,抓耳挠腮。
“道旁捡的,街边骗的,别人给的,太多了我也记不清了呀。”
“当然了我也不是白得的,都是有给银子的,属于你情我愿。”
沐漓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买卖是交易。
“简直是一片胡言,哪有父母会卖掉自己的亲生骨肉的!”
“哈哈哈……”
一阵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声在牢房里回荡,显得有些刺耳。
沐漓被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吹了几声口哨显得玩世不恭。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又怎么会懂普通老百姓的苦!”
普通老百姓的苦,竟苦得要卖儿卖女了吗,沐漓有些骇然。
“你看这高额的赋税,繁重的徭役,残酷的刑罚,哪一个不是压得百姓喘不过来气。”
正说到这里,太子走了进来。
“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南国早就改革了,哪里还有说的这些龌龊。”
男子看到太子身上满是皇家贵气,不怒自威,有些畏惧,缩成了一团。
他低着头声音极小:“改革也改不到老百姓的身上,总不是说一套做一套。”
太子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底层百姓的生活竟如此难过。
沐漓也沉默了,她并不曾了解过贫民的生活,
“你说的这个问题,孤自会去查证。孤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的炼药室在为谁炼药?”
男子有些害怕,却还是边摇头边低声说:“不……不曾为谁。小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小人无话可说。”
太子冷哼一声,目光变得凶厉。
“倒是敢作敢当,只不过孤好奇的是你家独四壁哪儿来的经济支持。”
男子再不肯多说一句了,就连沐漓将银针抽出来也没管用了。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突然变得硬气起来。
太子将沐漓带了出去,便命人严刑拷打。
“沐沐不用担心,孤只要打得他开口为止,一定会抓紧时间查到涵儿的下落。”
沐漓想到涵儿心便又揪起来了,不知他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南宫安此刻正带着南宫涵住在金明烟的宅子里,这宅子好像是他们临时的居所,布置得比较简单,很多东西都没有。
南宫涵住在这里,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十分不方便。
金明烟听说涵儿是南宫安的儿子,便对他极好,差手下的人专门为他置办了一应物件儿。
更是三天两头过来嘘寒问暖,不过南宫涵每次看到她便怕得要命,东躲西藏。
南宫安只觉得奇怪,却也不明白缘由。
自炼药室出来后,涵儿便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还时常睡到半夜噩梦惊醒。
南宫安很是担心,请大夫过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直到有一天半夜儿子又噩梦惊醒,竟在他的背上写了很多字。
他才算是豁然开朗,翌日他便开始对金明烟另眼相待。
温柔体贴,与从前判若两人。
金明烟心中狂喜,还以为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对南宫安父子的监视便放松了很多,南宫安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