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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迷失的本心(1)

南方的春天就跟闹着玩似的,才过完春节没多久,一阵南风,夏天又要到了,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五月份,

孟泊自从穿过一次汉服后就又淘了好几件,刚好汉服配着他的长发很合适,不然不是艺术系的学生留个长发显得太打眼,现在h大中文系经他带领,兴起了一股汉服风。

刚好是周末,孟泊一大早就约着白无常和刘透a找阿新打麻将,自从听过阿新的故事后,

孟泊是想方设法的陪伴她,不让她孤单,于是在孟泊的带领下,阿新妹子学会了麻将、斗地主、升级……

自此到地府投胎的鬼魂们,渡了忘川之后,就听到彼岸花丛中传来“碰!”

“胡了!”

“过!”

“要不起!”

“王炸!”这类的词语,一个个晕乎乎的问地府工作人员,这花丛里是不是藏着个赌坊,给不给对外开放。

“阿孟,薛定生日再过几天就要到了,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阿新摸了一张牌,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然后甩出。

“碰!”

白无常将阿新扔下的麻将收起,然后随手拿了一张又打出去,

“有啥好想的,把你自己送给他,老薛肯定乐坏了。”

“可不是嘛,看你们俩天天腻腻乎乎的,结果老薛竟然还没把你拿下,啧啧啧!”

刘透看了眼白无常打出的牌,见大家都不要,然后摸了一张进来,从面前拿出一张扔出,将补进的放在面前,

“哟,孟孟没跳起来反驳呀,看来是准备送上自已了呀。”

“胡了!”

孟泊狠狠地将面前的牌推倒,然后红着脸将头看向别处,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也看不见三人促狭的笑脸,

“笑什么,给魂沙!”

“给你给你,都给你。”

阿新不在意的抓了一把魂沙给他,然后一脸感兴趣的将头凑过来,“你是如何打算的?

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谋划谋划呀。”

“是呀是呀,这种事情小白有经验的很。”

刘透也随手抓了一把魂沙放到孟泊面前装魂沙的碗里,也将脸凑过来,一脸兴奋。

“牛牛你死开,你怎么不分享分享你和大马的经验!”

白无常也抓了一把过去,然后双手托着下巴支在牌桌上,笑得明媚,

“不过当年,我倒是学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可以教你哟,老薛一定很开心。”

“不要不要不要,你们一个个太污了,别来忽悠我。”

孟泊双手捂着耳朵摇头,脸红的像是要烧起来一般,“我自已安排好了,你们都不要管。”

“哟~~有计划的呀,跟我们说说呀。”

白无常一下子来了兴趣,站了起来,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将脸凑到孟泊的面前,满脸兴致高昂,“说出来,我们帮你补缺补漏呀。”

“就是就是就是~~”

虽然阿新自已没经验,但凑这种热闹还是很积极的。

“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你们初次是怎么样的。”

孟泊干脆将白无常的两只手抓起来贴在脸上,反正鬼魂全身冰凉,用来降温最好。

“好哇,你告诉我们计划,我们也和你分享呀。”

手上暖烘烘的,白无常舒服的眯起了眼,无所谓的说,反正他皮厚,说就说,难道他还怕了。

“别别别,别算上我,我不记得了。”

平时大大咧咧的刘透脸竟红了,打了退堂鼓。

“嘁,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啊,你只是生魂有损,又不是记忆有损,这么害羞,当时不会是你主动吧,恩?”

白无常难得见着这样的刘透,一脸坏笑的调戏他。

“我,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拒绝回答!”

刘透眼睛不停的左右看,心思全写在脸上,一副你说得对但我就是不承认的样子。

“小白,别总欺负牛牛,老耿那个木头,我就不信你们之间是他主动。”

阿新最近整天跟他们混在一起,开起车来毫无压力。

“哟~~阿新姑娘,这回你可说错了呀。”

白无常手心暖了之后,主动又翻成手背贴在孟泊的脸上。

“忽然好感兴趣怎么办。”

孟泊也顾不上脸红,兴致勃勃的问。

“感兴趣呀?”

白无常看了看三位牌友,见他们都激动的一直点头,灿然一笑,“不告诉你们!”

“切~~~”

三人同时甩手发出嘘声。

“你们放我走!”

白无常正想说什么,就听到花丛外传来激烈的争吵,一个男人的声音特别激动高亢。

四人对视一眼,同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花丛边,就见一个男子的鬼魂已经厉鬼化,正挥着长指甲将前来捕捉他的鬼差逼退,

孟泊他们三人走出花丛,将差点倒入花丛中鬼差托住,然后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鬼差看了眼能吸鬼魂力的花丛,心有余悸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名男了叫宋顷,和他一起来的是一个叫叶凯德的男子,两人同时死去,竟也同时过完了黄泉路,

渡了忘川后就送到秦广王那断生前善恶,本来两人虽然互相仇视,但到了地府也算相安无事,而后轮到那叶凯德先审判,

他倒也直接交待了生死恶事,没想到这宋顷听完疯了一般要杀了叶凯德,被众鬼差拦下后,他又问叶凯德什么慕斯蛋糕之类的在哪里?

反正听完就直接历鬼化了,要不是秦广王出手阻止,那叶凯德就要被宋顷撕碎了,不过宋顷这魂难得的凝实,化成历鬼后实力强大,竟让他逃到了忘川处。

正说着呢,这时所有追来的鬼差均被宋顷打飞,白无常和刘透也早已加入了战斗,

没想到宋顷竟然能和两人打成平手,不过白无常和刘透顾忌着周围,肯定不敢尽全力,而宋顷就没有这样的制约。

“这宋顷功夫不错呀,生前是做什么的?”

孟泊拿出之前薛定送他防身的匕首抓在手里做样子,一边扭头去问刚刚那名鬼差。

“听了一耳朵,似是人间的杀手,那叶凯德是他上司,两人因……

大人,小心!”

那鬼差正和孟泊热烈八卦呢,地府的这些大人们虽然职务高法力强,但一个个都平易近人,

没把自已的身份当一回事,所以鬼差们也不怕他们,有时候还能打趣两句也不生气,正说得开心,

这名鬼差就觉得一股阴风扑来,正要上前挡在孟泊面前,结果却被孟泊一推反摔出宋顷的攻击范围之外。

孟泊虽法力强大,但宋顷攻来时,他一是没有防备,二是施法不及,再来他根本没有什么功夫,于是直接被宋顷夺了匕首抵在脖子上,

孟泊感受着匕首刀锋的寒意,翻了个白眼想,他就多余拿出来,直接给宋顷上赶着送武器来的。

宋顷的鬼魂双眼冒着红光,手稳稳地握着匕首抵在孟泊的脖子上,作为多年杀手的经验,他果然没有看错,

刚刚在打斗时,他就发现那两人的视线时刻关注着花丛边上这名男子,说明他是个重要人物,而这名男子虽然手持武器,但姿势一点也不像有身手的样子,看来这是个突破口。

于是宋顷几次试探之后,终于将孟泊挟持在手,果然,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一脸愤怒又隐忍,没想到就一会,

几阵黑色的阴风卷来,这岸边又多了十几人,看穿着都是地府里的大人物,里面也包括了刚刚见过的秦广王,看来他抓到的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筹码够了。

“薛定,不好意思呀,我好像又闯祸了。”

孟泊看到十殿阎王、四大判官这些人都一下子出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薛定无奈的一挥手,怎么办,被围观了,他又丢孟婆一族和地府的脸了。

“没事,你别乱动,小心安全。”

薛定看着他送孟泊的匕首现在反过来威胁着他,恨不得给自已两巴掌,但这时又不能慌,只能强迫自已冷静一下,可是微微颤抖的小指却出卖了他慌乱的心。

“你这厉鬼,有什么事你说,我们帮你解决,放开孟……小孟!”

马延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皱着眉满脸冷厉的同宋顷谈判。

“孟?你们这么重视,地府里姓孟的就是孟婆了吧?

呵呵,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抓到个重要人物。”

宋顷舔了舔嘴角,眼睛眯成一条缝,又将匕首往孟泊脖子上贴了贴,没想到这匕首太过锋利,竟划出一条小口子,

淡淡的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众鬼同时变了脸色,凶狠的看着宋顷,宋顷不管,直接开口要求:

“给我备一艘船,我要回人间找慕斯。”

“兄弟,地府能过忘川的船只有一条,没有多余的,你警匪片看多了吧,还备一条给你。”

孟泊对脖子上的刀毫不在意,对着大家一个安抚的眼神后,老神在在的和宋顷谈起了天,

“慕斯是谁呀?

你这样回去,他也看不见你呀,你要怎么找他?”

“不行,我要回去救他,快点,让那艘船过来。”

厉鬼化后的宋顷执念很深,脑中似乎只有去救慕斯这件事。

“好好好,你别激动,你把我弄死了,可没人帮你了。”

孟泊语气轻柔,带着安抚,然后就看到吴悠以着正常人间木船的速度在河中间向这边驶来,

孟泊抽了抽嘴角,知道这是他们在争取时间,于是继续和宋顷聊着天,

“你看,他们都是鬼,而我有血有肉有温度,我可是活人,他们体会不了的感情,我能体会呀,让我帮你吧。”

“你想耍什么花招!”

宋顷拿匕首的手又用力了一些,结果孟泊脖子上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血,见着血后宋顷似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像是有些相信了孟泊的话,手上放松了一些,

“你要怎么帮我。”

“这样,一会我们上了渡船,你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我才能知道怎么帮你,不然都是空话,是吧?

你应该也发现了,任何生物都不能进忘川的,在船上,你也相对安全一些了。”

孟泊见宋顷对吴悠的船速完全没有疑问,就知道他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样,在忘川河上,他还能争取到时间,到时候施法控制住他,再将他厉鬼化的戾气吃掉就好。

宋顷看着这个被自己挟持还能侃侃而谈的人,明明是个活人还是个男的,却是地府的孟婆,很是奇妙。

一时间,孟泊上扬的嘴角和他心中那个嘴角天生上扬的家伙重合了,就是这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带笑的表情让他深深沦陷,

那勾起的嘴角就像个小勾子,直接将他的心勾到了他那里,再也要不回来了,即使知道了真相,他也只担心他的安危,其他的又如何管得过来。

这样笑容明媚的人,又如何能生活在黑暗中,慕斯,等我,我要来救你,一定将你救出来。

“好,我信你一次。”

宋顷小声的说,鬼体上之前翻滚着的戾气也平复了一些,只是抵着孟泊喉头的匕首依然还在原位,不曾离开,

看来这个人身中充满了欺骗与背叛的男子,即使嘴上说着相信,但心里头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吴悠的船才靠岸,也顾不上收船上那几个鬼魂的渡河魂沙,

吴悠就将鬼赶上岸,然后就看着宋顷,虽然斗篷的帽兜将他的脸完全挡住,但大家就是知道,吴悠在怒视着宋顷。

“让这老头也上来!”

宋顷才不管是不是多了个鬼讨厌他,现在他就只有救慕斯一个念头,多一个地府的人多一份危险,即使是个老人,他也不放心。

“这船只有晨伯能开,你不带上他,可过不了河。”

孟泊摊了摊手,见宋顷也将吴悠认成老人家,赶紧改口,老人应该能让他没那么戒备,不然他也只能拿棍子划船过河了,累死。

宋顷看了看吴悠,又将脚边一小截树枝踢到忘川中,看着树枝一入水就消失了,

没有工具确实划不了船,而且他曾看到鬼差过河也是坐这船,心中已经信了大半,“那老头,你划船,你们其他人退开一些,不准过来。”

见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宋顷直接拉着孟泊跳到吴悠的船上,匕首一直没离开脖子处,也不管移动的时候又在孟泊脖子上划了几道,

流下的血都将孟泊白色汉服的领子染血了,要不是孟泊眼神阻止,其他人都要冲上来了,

地府众人一个个目带怒火的看着宋顷,恨不得直接将他投下十八层地狱,让他受遍每一种刑罚。

“好了,船开始划了,我们坐下来说,你要担心还是拿着匕首放我脖子上吧。”

孟泊对着着急的地府众人微微一笑眼带歉意,然后和宋顷继续聊着,其实也不是他圣母心发作,

只是成了孟婆后,看了听了太多感情上的事,特别是阿新的故事,

所以对宋顷这种为了爱人而拼命的人总有着一丝的包容,反正这点伤很快就能好,若是可以,他还是很想帮帮宋顷的。

宋顷让孟泊背对着他坐下,他坐在后面依然可以用匕首抵在他的喉咙处,孟泊看着坐在面前的吴悠,还有闲心笑着帮他拢了拢黑色的斗篷,

可能是慢慢远离了岸边,孟泊感觉到宋顷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等到他的气息完全平静了之后,孟泊才轻声开口: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帮你?”

宋顷眼带回忆,脸上慢慢显出一点笑,嘴里开始讲述起来,可手中的匕首依然在原位没有移开,宋顷有着自信,

以他多年杀手经验,即便是有些放松,但对付孟泊这只菜鸡还不就是手起刀落的事。

“我真的不懂,不是说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世上没有不疼爱自已孩子的父母吗?

而孩子更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十月怀胎血脉相连的感情是无法分割的,那么,这世上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抛弃自已孩子的父母?

苦衷吗?呵,哪来的那么多不得已,不过是一时贪欢又无力承担后果罢了。

我就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那时候我还是个婴儿,脆弱的只要放着不管就能离开这个世界,更不要说来自外界一点点的伤害了,

可就是这样,我还是被我那不负责任的父母扔在深山里。

你看,他们多希望我消失啊,连扔在孤儿院门口或其他人家的门前都不愿,深山老林,能活下来的都是奇迹。

可真对不起他们了,奇迹发生了,我被人捡走了,不过捡我的不是什么善人,是一个专门收留孤儿培养杀手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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