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人外人,天外天
赵老的声音在花房里久久回荡。
张桓被这一声怒吼震得心神摇曳，连忙鞠躬道：“老爷子息怒，是我考虑不周。”
赵老眼神依旧冷冽。“我看你不是考虑不周，是和那些人一样，不舍得我这条老命那么交代了
我活着一天，就能给你们遮风挡雨一天！
死了，对你们还有屁用？”
赵老声音不大，听在刘波耳中，却是不由得寒毛直竖。
他开始以为心机深沉的张桓，和一身横练的李闯气质已经够骇人。
但此时见赵老发怒，他才知道什么叫不怒自威。
张桓李闯二人在白发苍苍，病病歪歪的赵老面前，宛如小学生一般。
而且，从赵老的话中，刘波也隐约猜到。
好像赵老对什么人十分不满，怀疑张桓李闯是跟那些人一伙的。
但这种家务事就不是该管的了。
噗通！
张桓李闯顿时跪在地上。
“老爷子，我……我真的是担心您的身体，不想让您冒险，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张桓语气真诚，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李闯也瞪着眼睛道：“老爷子，我敢替张桓担保，如果他有半点其他的心思，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哼，但愿有那么好心！”赵老冷冷一笑。“起来吧！”
张桓李闯二人从地上起来，犹自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赵老发泄一番，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刘先生，不管你有几成把握，这冰窟火窖之苦我是再也不想受了！”
“赵老放心，晚辈一定竭尽全力！”刘波道。
这还是他修行《桃花医经》以来，第一次给大人物治病。
而且，这次诊疗，类似于“托梁换柱”，对他的真气和医术考验极大。
稍有不慎，赵老体内血煞之气肆虐，神仙难救！
若是赵老在他手上有个闪失，他相信自己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但即便如此，这件事仍然要做。
为了百年何首乌，为了父亲！
但有一份希望，也要付出百倍努力。
“刘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赵老急不可耐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刘波道。
几人一听，都是一脸惊讶。
这么严重的病情，难道不用事先准备吗？
随时治疗？
张桓担忧道：“刘先生，是否挑个日子再治疗？这样您也可以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不必，就现在！”刘波胸有成竹道。
“好！”赵老爽朗一笑。“刘先生，我这条老命可就交给你了！”
说着，赵老又对张桓李闯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是自愿接受刘先生的治疗
出现任何闪失，都不准怪罪刘先生。
听到了吗？”
“是！”张桓李闯低着头，任谁都看的出来，两个人并不情愿。
施重阳眉头紧锁，等赵老去准备的时候，他叫住了刘波。
“波哥，我真是后悔，不该带你来趟这趟浑水。”
施重阳神色凝重。“现在让你陷入这两难之地！”
刘波微微一笑：“施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分得清轻重，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波哥，你也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施重阳激动道：“我不骗你，赵老如果有个闪失，真的会死很多人的。”
“我知道。”
“你不知道。”施重阳把刘波拉到一边，激动道：“波哥，如果你现在反悔，我拼了这张老脸，可以给赵老求求情。”
“真的，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看着施重阳担忧的样子，刘波心中升起一阵暖意。
不管任何，老施是真正关心他的。
“施老放心，我有分寸！”刘波安慰着焦急的施重阳。
施重阳摇着头道：“波哥，你还是太年轻！
赵老的病情是虚不受补所致，这一点很多医生都看的出来。
但是，为什么一直没有人肯说出实情？
就是因为说出实情也没用，疏导纯阳之气，彻底解决血煞之气的方法无异于托梁换柱。
单单一项就已经凶险万分，更何况两项同时进行？”
施重阳苦口婆心道：“波哥，就说这导引之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自我学医以来，只在医书上见过有一门九阳金针法，可以将体内真气导引。
但这针法在百年以前已经是失传，根本未曾见过。这……”
施重阳看刘波似笑非笑，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难道你会九阳金针？”施重阳失声道。
刘波点了点头。
《桃花医经》包罗万象，区区一个九阳金针还真的不算什么。
“我的天啊！”施重阳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赞叹。“波哥，你……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看施重阳惊讶夸张的表情，刘波一脸茫然。
区区一个九阳金针，至于这么激动吗？
“你想学？我教你啊！”刘波道。
“这……真的……真的可以吗？”施重阳激动的老脸通红。
“当然可以，等我忙完了，我就把九阳金针的行针之法交给你！”
“波哥！”施重阳激动的两腿一软，纳头便拜！
刘波忙搀扶着施重阳不让他下跪，无语道：“施老，你再这样我可不教了！”
“不跪了不跪了！”施重阳一听，连忙起身。
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一睹九阳金针，真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刘波顿时摇头苦笑。
赵老说的没错，这施重阳真是个医痴！
“对了！”施重阳猛然想起：“除了需要导引出纯阳之气外，还需要一位气功高手给赵老运气，暂时压制住血煞之气，这气功高手短时间内可不好找！”
“这个……”刘波呵呵一笑。
“恩？”施重阳瞪大眼睛：“难道……波哥你还是一位气功高手？”
“略懂略懂！”刘波忙谦虚道。“基操勿六！”
施重阳看着刘波，不禁感叹道：“我本以为自己这些年已经小有成就，没想到井底之蛙竟然是我，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此时，赵老已经准备妥当。
张桓李闯走过来，毕恭毕敬道：“刘先生，老爷子已经准备好了，您请进！”
刘波点点头，跟着张桓李闯上了楼。
“刘先生，老爷子干系重大，请务必治好老爷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近乎赤裸的威胁，刘波耸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