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下山

峨眉论剑大会落下帷幕，顾芸箐拔得头筹。

金顶崖边小亭，清素和顾芸箐立于亭中，顾芸箐望着这峨眉的云海，思绪陷入其中。

“你的剑法，比上次在这里和那人比武又精进不少。”清素笑着道。

“败了就是败了，师傅不用安慰我。”顾芸箐固执的道。

“你呀，性子还是那么倔，那么要强。”清素摇摇头道。

“下次见面徒儿定能胜他。”顾芸箐仍然固执的道。

“败在峨眉少清剑法上，其实也不算输给外人。就当是咱自家论剑。”

就是因为败在自家剑法上才是让顾芸箐无法接受的，自己从小就跟师傅一起习练峨眉派的剑法，居然败在一个上山不到一年的少年手里。

“他是青城山弟子？”顾芸箐问道。

“他是张玄鹤的弟子，你也知道我们峨眉虽然是佛门起源，但是这几百年一直在融入道家学派，张玄鹤乃前国师。对峨眉一直多有照顾，他送来的弟子，我岂有不收之理。”

“我不如他。”顾芸箐低声道。

“他在剑术的造诣不如你，你输他在历练，他经历的东西是你在峨眉山上永远也悟不出的。”清素感叹道。

“师傅，我要下山。”顾芸箐要下山去悟她的道。

“去吧，对了，你秦师兄对你的情谊，我相信今天比武你是看出来了。”

“师傅，，，，”

“为师不是要拉郎配，只是你如果不愿意，也尽量不要伤他。他的性格你知道。”清素打断顾芸箐的话道。

“知道了，师父。徒儿走了”顾芸箐拜别道。

“去吧，江湖险恶，多加小心。”

顾芸箐站起来，看了看这熟悉的金顶，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一年前有个少年，开始和她论剑，节节败退，但仍不服，最后击败了自己，也是那少年告诉自己，应该下山去看看外面的美好世界。

风吹裙摆，犹记那少年。倔强而果敢。记得他唐锦之。

药王谷，药园中，一少女正在骂骂咧咧的蹲在地上漫不经心的拔草。

“臭师兄，离开了药王谷也不传个信，害自己来这里找她，被困在这里中药。”柳依依恨恨的拔掉一颗草道。

“臭老头，天天就知道叫我种药，煎药。无聊死了。那些破医书哪有师兄天天给自己讲的外面世界精彩。”柳依依再拔掉一棵草。

“嘿，依依姐，我听到你在骂师傅！”如黄莺般的空灵声音从柳依依后面传出。

“你个臭丫头，要死呀，吓着我了。”柳依依把手里的杂草扔向玉灵儿道。

“呵呵呵，依依姐又在想你师哥了？”玉灵儿打趣道。

“别跟我提他，他个坏人不知道现在又在哪里逍遥，可怜我人见人爱的小姑娘一个人在这药王谷生不如死。”柳依依在自夸方面倒是得到了唐锦之的真传。

“你那里一个人了。不是还有我和师兄陪你嘛。哦，还有师傅。”

“就他们俩？一个天天叫我干活，一个跟个木头一样，天天黑着一张脸。”

“嘿嘿嘿，不是还有我嘛，同样是师兄，差距怎么那么大。我也闷呀。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玉灵儿也苦恼道。

“哎，”柳依依也叹气道。

“其实师兄挺好的，从小就很照顾我，就是不爱说话，除了练剑就是练剑。师娘在的时候还有能有时候看到他笑，现在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了。

“你师娘去哪里了？”柳依依道。

“我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也不让问。我只知道师娘是你师傅张天师的师妹。我十岁那年她出谷就没有回来过。”玉灵儿道。

“你见过外面的世界吗？”柳依依问。

“没有，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没有出过谷。”

“外面有很多好吃的，有糖葫芦，麻婆豆腐、西湖醋鱼、飞龙汤、无为熏鸭、东坡肉、腊味合蒸、辣子鸡、东安子鸡、光是包子就有肉白菜的，猪肉韭黄的，三鲜等等事多种。”柳依依不仅把玉灵儿说的两眼冒光，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在咽口水。

“哇，那么多好吃的呀，你都吃过？”玉灵儿一脸羡慕的道。

“没有。都是师兄给我说的。”柳依依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垂头丧气的道。

“哎”两个姑娘耷拉着脑袋，有述说不尽的遗憾。

“要不我们这样。”柳依依突然眼前一亮，附耳在玉灵儿耳边说道。

“这样不好吧，”玉灵儿有些犹豫的道。

“我从青城山来药王谷的路上，路过不少集市，哪里各种花花绿绿的裙子，还有五颜六色的首饰，呐，你看我手上这个就是在路边随便买的。”柳依依摇晃着手腕上的铃铛。

“集市上比这个漂亮的多的是，到时候我们可以随便挑，”柳依依继续蛊惑道。

“师傅现在应该在午休，师哥应该在后山练剑。”玉灵儿眼睛嘀咕的转着道。

“走。”柳依依起身拉起玉灵儿就往毒雾阵去了。

芥千帆每到中午都要午休，一觉醒来觉得有些饿了，刚刚出门却发现天黑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自己不该睡这么久的呀。看着迎面走来的芥文宇道：你小师妹和柳丫头去哪里疯了，都快到饭点了 ，怎么还不做饭呀。”

“我中午练剑回来就没有见过她们俩，以为在药圃和父亲学习炼药呢。”芥文宇不喜欢炼药，平时很少来药庐。

芥千帆感觉不对，他伸手给自己把脉，脸色急剧变化。

“气死我了。这两丫头给老夫下药，”难怪自己睡了那么久，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孽徒呀，都是孽徒！

“我想她们应该是出谷了。”芥文宇道。

“哎，罢了，是我不应该管住她们，年轻人哪有不爱玩的，是我私心想留她们陪自己这个老头吧。”芥千帆摇头叹息道。

“父亲是在保护她们。”芥文宇话不多。

“你呢？你一直想学剑，我却也一直把你栓在身边。”芥千帆看着自己沉默寡言的儿子道。

“儿子愿意留在父亲身边，”

“罢了，都罢了，你去青城山找那牛鼻子学剑吧，你叫他一声师伯的情面上，他会认真教导你的，你自己在家琢磨你娘留下的剑谱终究不是个事。去吧，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朝气，有年轻人的世界。不要一天愁眉苦脸的，这样我还怎么指望你带个儿媳妇回来，给我生个孙子继承我的衣钵，既然你不愿意学医，那我就只能指望你的下一代了。

”那父亲您呢？”芥文宇感觉今天的父亲话特别的多，把临别的气氛渲染的格外的重。

“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药王谷等你娘。”芥千帆说完就消失在药庐。

“父亲，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