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男子种树,泥土里挖出蝎子夹蛇尾,蛇说请借我一张渔网
明朝年间,东山镇有个三山村,这里这个村里的男青年个个勤劳善良,做着各种营生,他们有的以捕鱼为生,有的去山上种很多果树,来年卖个好价钱,若是门口有田地,还能挣上一笔钱,只要你勤劳,在这个村子里,就有一口饭吃。
徐竹年也是这个村的村民,徐竹年的父亲在家里排行老三,大家都喊他徐老三,这徐老三为人正直,没有上面两个哥哥那么多的心眼子,在他眼里一是一,二是二,做事情一板一眼,自己不惹祸人,却总是吃兄弟的亏。
徐老三的两个哥哥好吃懒做,三兄弟住得近,都是邻居,门口有田,后山有地,可是两个哥哥就是不种,让这些田地荒废在那里。
徐老三看哥哥们的田地如此荒废,便在他们的空地上种了很多粮食和蔬菜瓜果,等丰收的时候,这两个哥哥说徐老三自己愿意在他们的田地上种的,不仅没有一句感谢,还将地里的果实都收上来给自己了。
徐老三觉得大家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的兄弟,有什么好计较的,两个哥哥开心就好。
这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徐竹年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父亲是个吃亏的老好人,总是被大伯和二伯欺负。
如今这欺负人的两个人还活得好好的,自己的父亲徐老三却早已经不在了,说起父亲的死,徐竹年至今还耿耿于怀。
爷爷死前将大伯和二伯还有父亲徐老三叫到跟前,爷爷知道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徐老三,总是让他吃亏,大儿子和二儿子好吃懒做,给了田地都懒得种,就对徐老三说要好好帮衬哥哥,你是最懂事最能干的。
徐竹年觉得就是因为爷爷对自己的父亲说了这些话,让父亲心里有负担,所以才总是跑去帮大伯二伯种田,有一次下大雨刮大风,父亲徐老三想起后山大伯的果园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收,就急急忙忙赶去,哪知道在山路上的时候遇难,从山坡上滑下来,就此告别人间。
徐竹年一直对大伯和二伯有怨气,可是母亲刘氏却告诉他,再怎么样都是大伯和二伯,一个当晚辈的就不要怨恨了,顶多以后别和他们接触就好了。
自从父亲徐老三去世之后,徐竹年便和大伯以及二伯一家子再也没有了交集,就连在路口看见他们也绕着走,因为一看见他们就会想起自己的父亲,心中的那种痛楚只有自己能体会。
徐竹年接过了父亲的活儿,白天去地里和山上浇种,晚上回来吃母亲煮的饭菜,只是徐竹年才不像父亲那么傻,帮着大伯二伯种地,他只给自己家种地,过了农忙时节就去县里找活儿干。
母亲担心儿子的身体受不了,也为了多攒点钱给他娶媳妇,接了很多缝缝补补的活儿,如今年纪渐渐大了,也快看不见了。
一年很快过去,这刚过完年,大伯和二伯两个人就拎着一些礼品来看望徐竹年和刘氏。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徐竹年一看大伯和二伯就觉得他们两个有目的,连自己兄弟为了他们都去世了,这两个人还是无动于衷,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来拜年呢!
果不其然,大伯一开口就说道:“弟妹,侄子,这种田种树也挣不了几个钱,不如把这些田和地都卖了,手头就有银子了,再去镇上找点活儿干,做点小生意,不比现在轻松吗?”
徐竹年一听就觉得不对,这不是要自己卖地吗?他刚想上去理论,就被刘氏拉住了,刘氏倒了两杯茶给二人,笑眯眯地说道:“大哥说得有点道理,但是这是以后该考虑的问题,我们家竹年还太小了,卖了地我舍不得他一个人去镇上干活儿。”
二伯一听,笑了一下,拿着大烟袋抽了一口,说道:“哎呦,都二十了,还小,你这么宠着他,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徐竹年一听就火了,他站起来却又被刘氏压下去,可是这下刘氏也拉不住他,徐竹年重新站起来,吼道:“我娘宠着我关你们两个废物什么事情?就算她再宠我,我现在二十岁也知道自己下地干活儿,你们两个老东西这辈子都没有下过地,我爹为了照顾你们的地都被阎王抬走了,谁没长大?”
大伯和二伯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本来想倚老卖老,但是被徐竹年这么一说,都不敢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大伯好像觉得自己不能被晚辈的气势压倒,便站了起来,不甘心地斥责道:“我们大人说话,哪有你小孩子说话的份,我现在是找你娘来商量,你插什么嘴。”
徐竹年本来已经有点消气了,大伯这一番话将他完全惹毛了,他拎起地上的礼品,打开门,全部扔了出去。接着拉起大伯和二伯的手,将两个人推出门外,嘴上说了一句:“滚,永远不要踏进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村子不大,又是过年期间,大家都在村里的这条小路熙熙攘攘地走着,徐竹年的这个举动引得村民们都驻足观看,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将徐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大伯和二伯竟然被一个晚辈给撵出来了,可是那些村民没有一个说徐竹年坏话的,反而是对大伯和二伯指指点点,这两个人几十年都在村里混吃混喝,从来也没见他们干过什么活。
丢了这么大的脸,两个人连礼品都不要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夹着尾巴抱着头拨开人群往外挤,像过街的老鼠一样逃走了。
徐竹年在门缝里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脸上挂满了笑容,刘氏用力拍了拍徐竹年的脑袋,严肃地说道:“你呀你,他们毕竟是长辈,被全村人看笑话,都是你干的好事。”
徐竹年朝刘氏吐吐舌头,然后做了个鬼脸,调皮地说道:“娘,你心里不是很开心吗?只是碍于面子而已,要不你刚刚怎么不阻止我。”刘氏懒得理他,便回屋收拾房间去了。
这个年很快就过完了,徐竹年一刻都闲不下来,他站在院子里发呆,到底是拿着渔网去捕鱼好呢?还是拿着锄头去后山种果树好?
徐竹年又不傻,他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他决定将渔网和锄头都带着,先去后山除草翻土,结束之后再去河边捕鱼。
自从过年期间将大伯二伯两个人扫地出门之后,徐竹年到现在的心情都很好,他哼着小曲儿,看看周围的景色,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自己那天的情形。
很快就到了自家的果园,他一看那些树干,再低头看看地上,长满了杂草,果然这农作物就是要人来管理才行。
徐竹年放下背着的渔网,拿起之前放在园子里的水桶,去山边的小沟里接了一桶又一桶的水,将四周干涸的土地浇上水,先润润土再说。
他浇完水,坐在一棵树下休息一会儿,摸摸泥土,感觉水被吸收得差不多了,便拿起锄头把几棵果树周围的土都松了一下。
松完土,徐竹年喝了几口水,便蹲下身子开始拔除多余的杂草,要是果树旁边杂草太多的话会吸收泥土的营养,到时候果树就结不了果,那么徐竹年一年的努力都白费。
他用尽最大的力气,希望可以快点做完手上的活儿,这样就可以去捕鱼了。
徐竹年一个不小心,就将一块锋利的石头嵌入到指甲里,他疼得“哎呦”一声叫出来,接着指甲和肉相连的地方就不断地涌出血来,一滴一滴不停地滴入脚下的泥土。
徐竹年为了止住血,赶紧将身上的衣服撕了一块下来,包住手指头,但是血还是哗哗地往下淌。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下面的泥土自己松动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山上总是有一些昆虫鸟兽,或许是蚯蚓也说不定,徐竹年一点儿都不害怕,目前他只关心自己手上的血什么时候可以止住。
突然一只花蛇从泥土里蹿了出来,将徐竹年吓得一趔趄,整个人坐在地上,他看看那花蛇,头上有一些红色的液体,徐竹年想,这蛇该不会喝了刚刚他滴在泥土里的血吧!
就在他思考的当下,这只蛇将身体竖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徐竹年,嘴上吐着蛇信子,还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徐竹年一边手指头流着血,一边又害怕这花蛇会攻过来,他慢慢地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决定先逃出去再说。
那花蛇的动作却比他快了很多,徐竹年的左脚才刚抬到一半,那花蛇就以最快的速度飞身而起,咬住了徐竹年流血的那个手指头。
真是飞来横祸,本来就受伤了,还要被蛇咬,徐竹年的心“噗通噗通”不停跳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干脆躺在泥地里不动,等着蛇咬死自己好了。
奇怪的是这蛇虽然咬着徐竹年的手指头不放,但是却并没有用牙齿使劲儿地咬,只是用力地吸,将徐竹年手指头上的血都舔得干干净净,徐竹年弯了弯自己的手指头,不仅血止住了,也不疼了。
就在徐竹年纳闷的时候,那花蛇忽然开口说话了:“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说完还将自己的尾巴举起来给徐竹年看,这个时候徐竹年才发现那花蛇的尾巴被一只手掌大小的蝎子夹住了。
原来这条蛇一直生活在徐竹年的果园里,平时也没有得罪其他生灵,一直是条安安分分的小花蛇。
进入了冬天,蛇都是要冬眠的,小花蛇也趁着冬天闭上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蛇一旦冬眠,就会不吃不喝,进入无意识状态养精蓄锐,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而且身体特别虚弱。
可就在不久前,有一群蝎子忽然到访,钻入这个果园,还将正在冬眠的小花蛇惊醒,夹住了小花蛇的蛇尾,使得小花蛇中了蝎子毒,动弹不得。
小花蛇苦熬了好久,以为自己快没命了,幸好刚刚徐竹年的手指头受伤,他的血滴到泥土里,小花蛇闻到血清的味道,喝了徐竹年的血,顿时精神抖擞,才有力气从土里爬出来,小花蛇看到徐竹年的手指头还在流血,禁不住气味的吸引,才蹭了上去一口含住徐竹年受伤的手,但它并未下重口。
徐竹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笑着说道:“没事儿,你不是也帮我治好了伤口吗?你看,我手指头已经不流血了。”
小花蛇听了之后,说道:“恩公,现在这泥土里面都是毒蝎子,你能借我一张渔网吗?然后你这样……”徐竹年听了连连点头。
忽然一阵清风吹到徐竹年的脸上,将徐竹年惊醒,他抬头一看,天有些暗下来,刚刚他手指头流血了,就坐在地上休息然后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可刚刚小花蛇和他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好真实的感觉,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已经不流血了,难道梦中的情形是一种劝告吗?
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看见一只蝎子从地下钻了出来,他又检查一下周围的地,陆陆续续都有几只蝎子在爬。
他决定相信梦中的小花蛇对他的嘱咐,将渔网先留在这里,第二天一大早就往县城走去,进了百草堂。
他一进百草堂,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这么大的一家药铺,怎么空无一人。好奇之际他听到了一阵女孩子的哭声,伴随着哭声又有个声音传出:“丫鬟也是人,怎么能把人往死里打。”
徐竹年循着声音找去,一群人围在药铺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这个房间是百草堂的大夫为一些不方便在大堂露面的病人准备的。
只见一个姑娘撩起自己的衣袖,上面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伤痕,一看就触目惊心。屋子里围了好几个人,百草堂的大夫也在。
大夫见徐竹年进来,才想起店堂里没有人,赶紧站起来去招呼徐竹年,然后对这个受伤的女子说道:“我先开几副药给你吃,再给你一个药膏,你记得每日涂三次。”
就在大夫领着徐竹年往门口走的时候,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一身绫罗绸缎,手上还戴着一个玉扳指,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
徐竹年看到此人只觉得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他不认识人家,就赶紧跟着大夫往前走了。
刚刚那个身上有伤的丫鬟见了那个中年人,却是两腿发软,眼里露出害怕的神情,啜泣着说道:“老…老爷!”
那中年人没好气地说道:“打你几下而已,怎么哭成这样,你不要忘了,你是我买来的丫鬟,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手上。”
这人又想动手的时候,却被徐竹年一把拦住,说道:“这位老爷,你家丫鬟的伤已经很严重了,再打就真的要出人命,你把她打死还不如留着她的命多干点活儿呢!”
徐竹年这话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母亲刘氏曾经告诉过他,让他改改多管闲事的毛病,可是徐竹年就是年轻气盛,总是喜欢管那些他看不下去的事情,眼前的这个人比他有钱,他觉得自己有麻烦了。
果然那中年人趾高气扬地问道:“年轻人,你是谁?敢管我的闲事?”
徐竹年虽然后悔,可刚刚打抱不平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告诉自己不能害怕,便冷静地说道:“我是三山村的徐竹年,恰好来买药,看见那姑娘的手上都是伤,打抱不平而已。”
“三山村?徐竹年?”那中年人听了之后陷入沉思,收起了自己的脾气,就带着那个丫鬟走了,只是他走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容。
过后不久,那百草堂的掌柜将一包药粉递给徐竹年,嘱咐道:“小兄弟,这个药你可得小心点儿用,不小心洒在身上就会引来毒蝎子,小命不保呀!”徐竹年点了点头就往家的方向走了。
徐竹年回家本想直奔果园,但是今天去县里花了一天的时间,现在只能先吃饭休息,明天早上再去果园了。
徐竹年一躺下,就会想起今天在百草堂见到的那名女子,怎么都睡不着,越睡越清醒,然后就干脆起床去点了根蜡烛,拿到院子里,准备一下明天上山的工具,然后就是劈柴消耗体力。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家里的柴都被他劈完后,他只好一个人坐在地上,感受着吹来的徐徐微风,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门口一有风吹草动,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打更的更夫早就过了,但是他还是听到自家门口有脚步声,难道是半夜有贼想要偷家吗?徐竹年赶紧吹灭蜡烛,靠近门,在那里侧耳倾听。
此时声音又不见了,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开门的时候,却是听见一阵打呼声,徐竹年有点奇怪,这贼还在他家门口睡着了吗?
他顾不得许多,便赶紧将门打开,门口果然有一个人,在黑暗中,徐竹年将那人按倒在地,口中喊道:“你是何人?为何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在我家门口?是不是想偷东西?说!”
那人的脖子被掐住,不停地晃着脑袋想说话,徐竹年赶紧将手从那人的脖子上移开,只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公子饶命,我们今天在百草堂见过,我被我们老爷打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就逃出来了,我没有认识的人,只知道公子今天替我出头,肯定是个善良的人,求公子大发慈悲救救芳儿。”
徐竹年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听完之后放开手,将这个女子领进院子,点上蜡烛,听她娓娓道来。
这个女子名叫芳儿,家境贫寒,母亲在她小时候就过世了,半年前父亲死了,她将自己卖给柳老爷做丫鬟,才有钱将自己的父亲埋葬。
那柳老爷就是今天在百草堂见到的那个凶巴巴的中年人,他这几年做一些旁门左道的生意发达之后,还向很多村子的村民买了地,然后又将这些地重新租给那些穷苦的村民,以此牟利。
柳老爷的脾气很差,府里很多丫鬟都是被他从穷苦人家那里买回来的,丑的就被派去干粗活,长得好看的就留在身边伺候他,有时候直接将那些丫鬟拉到自己的房间睡觉,等那丫鬟怀孕之后便始乱终弃,将她赶出家门,家里的女眷都很怕柳老爷。
芳儿长得有几分姿色,也被柳老爷看上了,想拉芳儿进自己的房间,但是芳儿宁死不从,随时带刀在身上,那柳老爷见自己征服不了芳儿便处处为难她,对她不是打就是骂。
昨天芳儿被打得奄奄一息关在柴房,还是老管家为她求情,柳老爷才带她去百草堂看大夫,可是在马车上又对她动手动脚。
芳儿知道若再在柳家待下去,自己肯定会遭殃,便趁着夜黑风高的晚上从柳家的后门偷偷溜出来,因为白天的时候芳儿听见徐竹年介绍自己是三山村的,她一路小跑到三山村的村口,看见打更人便打听徐竹年住在哪儿。
那打更的村民就将芳儿带到徐竹年的家门口,芳儿见现在天还没有亮,会打扰徐竹年睡觉,便在门口等待,不知不觉睡着了,哪知道被徐竹年当成小偷对待。
徐竹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看看天,已经亮了,公鸡也打鸣了,就让芳儿先去屋里睡一觉再从长计议,因为他现在要先去山上除蝎子。
徐竹年来到自家果园,竟然看见大伯和二伯从自己的果园里走出来,他叫住这两个人,还是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来干嘛?”
大伯瞪了徐竹年一眼,说道:“你别忘了,这果园我和你二伯也有份,我们去自家地里又没有去你家地里,为什么不能来。”
这大伯和二伯天生懒惰,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两人去翻过地,更不要说种地了,懒得和他们吵架,便一声不吭地去了自家地里。
来到地里之后,他前天放着的渔网已经张开了,盖在一块空地上,想必这是小花蛇的杰作,他按照梦中小花蛇的嘱托,将那包吸引蝎子的药粉都倒到渔网上,就去除草了。
等他将地里全部的草都除完之后,回头一看,那渔网上密密麻麻地爬了很多的蝎子,还有很多的蝎子陆陆续续从地里钻出来,往那个渔网上爬。
徐竹年觉得现在还不能收网,就将这个渔网这样放着吧,明天来再看看,于是一个人下山了。
徐竹年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饭菜了,确切地说这些饭菜都是芳儿做的,她感谢徐竹年收留她,觉得不能在徐家白吃白喝。
那刘氏和徐竹年这才看清了芳儿手上的伤痕,那柳员外真是太可恶了,难怪那天百草堂的大夫看着都有点触目惊心,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饭后,芳儿对徐竹年说,明天想和徐竹年一起上山种果树,徐竹年本想叫她好好休息几天,可是他拗不过芳儿,只好答应了。
天还没亮,两个人就拿着锄头上山了,等他们到了地里,徐竹年本来想看看那渔网收蝎子收得怎么样了,可是他来到自家果园,那渔网和蝎子都不见了。
徐竹年和芳儿拿着锄头不断地翻地,地底下也翻不出一只蝎子来,这可让徐竹年充满了好奇。
就在他们两个好奇的时候,听见了旁边的呼救声,这声音好像是从大伯家的地里发出来的,徐竹年跑过去一看,那渔网竟然网住了大伯和二伯,将两个人挂在树枝上,和他们两个一起待在网里的,还有一群毒蝎子。
徐竹年听见两个人微弱的呼救声,断定他们应该是被蝎子咬了,还好不是挂在自己家地里,不然他们不找自己的茬才怪。
徐竹年和芳儿将大伯和二伯从树上放下来,找来村民一起将两个人抬到他们自己的家。
原来这大伯和二伯过年的时候就已经被柳员外收买,柳员外要将他们兄弟三人的地都买了,大伯和二伯整天好吃懒做,这天上掉下的馅饼,他们怎么会不答应?只有徐竹年是个麻烦,他们过年才拉下脸来去拜访,哪知道被这兔崽子给赶了出来。
两个人不甘心便去徐竹年的地里放了几只毒蝎子,希望年后徐竹年去翻地能被毒蝎子咬到,哪知道这毒蝎子惊扰了冬眠的小花蛇,小花蛇就进入徐竹年的梦中教他如何驱逐这毒蝎子。
而徐竹年在去买药粉的时候,又得罪了柳老爷,那柳老爷一听徐竹年的名字,便想起他那块地迟迟买不了的原因,当天便找来徐竹年的大伯和二伯,愿意出十倍的钱买地,前提是徐竹年那块地也要一起卖才行。
他们三个人便商量要在徐竹年的地里放满毒蝎子,让徐竹年插翅难飞,这对话被芳儿听见了,芳儿才趁着夜色逃到徐竹年家,将一切告知徐竹年。
徐竹年知道后一大早就赶紧上山了,果然碰见了大伯和二伯,徐竹年早就知道他们的阴谋了,但毕竟是长辈,他的内心还心存一丝善良,想着把毒蝎子驱逐了就好。
大伯和二伯那天在家见徐竹年还是好好地从山上下来了,两个人就打算去山上看看,不行就再去买些蝎子放上。
可两个人却不知道,徐竹年早就做了捕捉毒蝎子的渔网放在果园的地上,而且到了晚上,那小花蛇怕大伯和二伯万一过来死在徐竹年的地里就麻烦了,便将那爬满蝎子的渔网拖到大伯家的地里。
大伯和二伯去了徐竹年家的果园,看不见一只毒蝎子,两个人就回自家地里商量,一不小心,两个人都踩到了渔网,和蝎子一起,被挂到树上。
半夜的这个时间点,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挂了一个晚上,被毒蝎子咬了好几口,那几个村民把两个人抬下去的时候,只见两人嘴唇发紫,印堂发黑。
大伯和二伯是挂在自家地里,还有村民作证,在他们的家里还搜出了好多毒蝎子,所以他们可以说是自作孽不可活,没有人怪到徐竹年的头上。
大夫来把了一下脉,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三天之后,大伯和二伯就因为中毒太深去世了。
由于大伯和二伯生前好吃懒做,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们,到现在还是两个老光棍,他死了之后,所有的田地以及房子都由徐竹年继承。
那徐竹年和芳儿两个早就芳心暗许,不久,刘氏就为两个年轻人举办了婚礼,让他们两个成婚了。
婚后三个月,芳儿就怀孕了,徐竹年陪着芳儿去百草堂抓安胎药的时候,听说那柳老爷已经死了,是半夜在睡梦中被一条小花蛇咬了命根子,然后就去了。
那芳儿听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是从柳府逃出去的,万一被柳老爷知道自己嫁给徐竹年,凭柳老爷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下她总算可以放心了。
十个月后,芳儿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徐竹年去种地,她在家照顾一家老小,两个人过着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