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子打地基,挖出一只穿山甲,道长:都怪你爹死不瞑目
明朝年间,东昌府东顾村有个叫马道庆的屠夫,这屠夫人高马大,身高将近六尺,每个人看了都尊敬地喊一声马屠夫。
大家对马道庆尊敬不仅是因为他身形高大,还因为马道庆无论是做屠夫给人杀猪,还是在自己的铺子卖猪肉,都是童叟无欺,不会多挣乡亲们一文钱。
有时候马道庆看见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或者体弱多病的老人,若是还有卖剩下的猪肉,都会给他们剁碎了,送到他们的手上。
他知道那些乞丐没有炉灶做不了饭,还会嘱咐妻子把卖剩下不要的骨头熬成汤,然后在门口施舍给那些乞丐,那些乞丐在寒冷的冬天还能喝到热腾腾的骨头汤,感觉特别地幸福,因此都喊马道庆为马善人。
这马善人虽然家在东顾村,可是他每天做生意都是在镇上的,因为镇上的有钱人多,一般有钱人才能经常吃肉,对于那些每天种粮食的村民们来说,一年能吃上两顿肉,就已经算是祖上积德了。
这一天早上,天刚刚亮,这马道庆就被隔壁的李婶给喊醒了,李婶迫不及待地请马道庆来宰杀自己家的猪。
因为李婶知道,马道庆每天早上都是要去镇上的铺子里开张卖猪肉的,若不现在叫醒他,待会儿他走了就来不及了。
马道庆帮自己的儿子马耀明盖好被子,就跟着李婶去她家的猪圈了,虽然天还没有完全亮,整个村子都很安静,但是李婶的家里因为今天要杀猪,已经热闹非凡。
门口烧热水的是李婶的儿媳,里面好几个男人也是和他同村的,他都认识,见了面之后大家一一打过招呼,马道庆就开始将自己的屠刀拿出来用磨刀石磨了好久。
每一个屠夫都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法,马道庆也一样,他每次杀猪前都会在心里默念一段经,他觉得猪是好好的一个生命,他用刀说宰就宰,是在杀生,而且他这样一直杀下去,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命丧他手,但是他为了自己的生计也毫无选择,只能在心里默默念经为这些被宰杀的猪祈祷。
过了一会儿,那些打下手的男子就将猪的四肢捆在一起,串在竹竿上抬过来了,那猪好像也知道自己大期将至,在嘴里不断地发出哀求声,被绑住的四肢不断地蹭来蹭去,若不是绑得紧,恐怕这猪早就已经在院子里乱窜了。
那猪挣扎了好久,应该是累了,在地上不得动弹,马道庆拿着屠刀站在猪旁边问道:“热水烧好了吗?先将猪毛拔了。”
几个妇人家赶紧按照吩咐端来热水,马道庆蹲了下来,发现那猪用一双无辜的眼神正望着自己,那眼睛一眨一眨的,还流泪了。
马道庆杀了那么多年的猪,他还没有见过会流泪的猪,觉得这猪有灵性,便问李婶:“这猪是母的吧,就不能留着做配种的猪吗?”
李婶看了猪一眼,也是很舍不得,心疼地说道:“咋不是呢?谁会将配种的猪杀掉,我也是迫不得已,这猪生病了,若不宰杀,猪圈里的其他母猪和公猪怕是都会遭殃哦,还是宰了吧!”
李婶毕竟养了这母猪很多年,也帮它生过很多的猪仔,她心软,就不站在院子里看大老爷们杀猪了,怕自己难过。
马道庆想,这猪都生病了,放猪去森林也好,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现在由他来宰杀,那他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算了,都是隔壁邻居,他也不好墨迹,便将手中的刀落了下来,这不落不要紧,一落,刨开肚子,才发现这母猪肚子里还有一窝的小猪,难怪那母猪要泪眼汪汪地看着马道庆,还流泪,都是有原因的。
马道庆在心里愣了一下,他心里十分后悔帮李婶杀这只母猪,他这不知道毁了多少的生命,马道庆越想越不对劲,整个人都瘫软在李婶家的院子里。
这是马道庆头一次杀猪晕倒了,而且他长得人高马大,还好旁边的都是壮年男子,才将他一起抬回家。
马道庆一睁开眼,已经是晚上了,他问道:“什么时辰了?我得赶紧去铺子里。”
妻子刘氏和儿子马耀明坐在床边,看着他终于醒了,哭着说道:“还惦记着铺子里的生意呢?杀猪都杀晕倒了,还好同村的小伙子力气大,好几个人将你抬回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你睡一天了,好好休息吧!”
马道庆一拍脑袋,好像在梦里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又记不太清楚,今天只好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说了。
第二天他去镇上开了肉铺,生意更好了,一些大户人家的下人和他熟了,都等着他的铺子开张呢!
还有一些穷苦的人,看见马大善人昨天一天没来,就问他昨天去哪里了,怎么一天没有来,都纷纷对他表示关心。
这马道庆都一一回答着,脸上还乐呵乐呵的,从来也不生气,等他卖完今天的猪肉,又把今天剩下为数不多的肉分给了那些条件不好的人,并且分文未取。
马道庆卖完猪肉之后就往家赶了,在翻过山头的时候,他累了想靠在榕树下歇歇,忽然想起昨天杀猪的情形,觉得自己下手太狠了,虽是帮李婶杀猪,可一次性要了那么多猪的性命,实在罪过。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和他同村的一个小伙子经过榕树下的时候,也想凉快一下,看见了睡着的马道庆,便上去和他打招呼,哪知道怎么推马道庆他都不醒,最后一摸他的鼻子下面,竟然没有呼吸了。
他赶紧回村去喊李婶、喊刘氏,还有同村的那几个精壮男子,将马道庆抬到村口,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请来了大夫,这马道庆确实是死了。
刘氏一看,如五雷轰顶,她的天塌了,自己的丈夫身体那么好,每天杀几百斤的猪都没有问题,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她宁愿相信这是老天爷跟她开的一个玩笑,但是现在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就躺在她面前,她不得不承认,自家男人是真的离开自己了,从此只剩下她和儿子两个人相依为命。
刘氏和儿子马耀明穿着寿衣,将马道庆的尸体在家里放了好几天就送到自家的祖坟了,五岁的马耀明在坟墓前磕头的时候,不停地对着母亲说:“娘,有猪叫,有猪叫。”
这种日子儿子竟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家都觉得这是孩子贪玩,也没有太在意,而马耀明被母亲训斥之后也不敢讲话了。
自从马道庆去世之后,马家一下子就陷入了危机,刘氏将马道庆生前在镇上的铺子给退了,拿回了一些钱,她靠着丈夫以前的一些积蓄,生活了一段时间,可是这钱终究是要用完的,接了一些缝缝补补的活儿。
刘氏以前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可是自从丈夫去世之后,为了将儿子养大,什么活儿都做,为了减少开支,家门口以前空着的一块地,如今都自己动手,种上了很多蔬菜和粮食,能够自给自足。
李婶一直都觉得是自己叫马道庆来自己家杀猪,才让他太累了,以至于马道庆失去了生命,如今马道庆已经去世,李婶一直张罗着给刘氏再找一户好点的人家,毕竟孩子才五岁,现在还能找到下家,等年龄再大一点,就没有人敢要了。
可是李氏和马道庆伉俪情深,无论李婶来多少次,她都婉言谢绝了,她觉得即使再难也要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若是女儿也就算了,以后会嫁出去,可惜这是个儿子,将来免不了要娶媳妇,万一重新嫁个男人将来起冲突她该向着谁,再苦再难她都不会再成亲。
李婶见刘氏如此坚决,便不再为她介绍任何男子,可若他们家有什么事情的话,她总是叫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第一个过去帮忙,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愧疚。
这时间一晃就过了二十年,马耀明也二十五岁了,和马道庆不同,马耀明没有再拿起屠刀,而是选择了去城里找活儿做,要是没有活儿的话,他就拿着竹筐上山,去采一些野菜或者捡一些柴火拿到镇上去卖。
母亲刘氏的眼睛这么多年缝缝补补,已经看不清东西了,马耀明非常心疼母亲,早早地就学会了自力更生。
一天,马耀明和往常一样从镇上干完活回来,有位大娘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和母亲正聊得欢,那大娘看到马耀明回来便开心地和他打招呼:“这就是你们家耀明啊!小伙子长得是真英俊,今年二十五了吧!”
刘氏回答道:“对呀!都二十五了,看着还和小孩子一样。”
那大娘又说道:“成了亲就会像个大人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寻个好的。”刘氏赶忙道谢,将那个大娘送出门外。
马耀明一听,就知道母亲在张罗着为自己做媒呢!虽然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也老大不小了,可是目前他家也没有什么钱,要是娶媳妇的话亏待了人家可怎么办呢?马耀明一边开心,一边又担心。
母亲似乎看出了儿子的心事,安慰道:“明儿,我知道你很担心自己照顾不了这个家,可是人总要长大,我们现在住的是小屋子,旁边的那块地,你重新去打地基,建个新房子,将来我就住你们边上。”
刘氏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些银两,这些银两是她这二十年缝缝补补攒的,为的就是儿子娶妻生子的时候,可以重新在旁边打地基再造个房子。
马耀明兴奋地接过母亲为她准备的银两,发誓以后挣了钱一定要好好对妻子,好好孝顺母亲。
开心的马耀明早早地就睡去了,第二天公鸡刚刚报晓,他就找了和他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帮他打地基。
这村里的伙伴家里父母健在,早就娶了媳妇连娃都生两个了,他们知道马耀明要打地基重新建房子,就知道好事将近了,都纷纷过来帮忙。
正好今天天气有点阴凉,没有太阳,但是也没有雨,正是干活的好天气,他们每个人都拿着铲子,在地上开挖了。
奇怪的是,今天明明天气那么凉爽,可这几个小伙子却干得气喘吁吁,脸上还流下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大家都说这马耀明要走运了,这里的人气旺,才这么热,以后家运呀肯定不差,马耀明一听,挖得更起劲了。
大家挖了一个早上,实在挖不动了,就去隔壁的屋子里先歇歇,可是马耀明却乐此不疲,他继续站在地基上,不停地挖着。
忽然,他一铲子下去,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觉得不对劲,难道是一块大石头吗?如果真是一块大石头的话应该把它挖了,不然到时候不好打地基。
他先用铲子在上面敲了敲,反正是个硬邦邦的东西,在确定了位置之后,就用铲子一点一点挖开旁边的泥土。
他越挖越觉得这个东西和铲子碰撞的时候,声音好像不是石头,就自己跳到挖了一半的那个坑里面,用手拨弄了一下。
马耀明觉得这手感好像是鳞片,他开始担心了,该不会这地基下面是条蛇吧?要真是蛇的话,下面会有很多的蛇子蛇孙,他有点不敢挖了。
无论是什么,这房子都要建在上面,父亲马道庆当年当屠夫的时候可是杀了不少的猪,他可不能再造孽随便杀生了。
马耀明当即扔掉铲子,蹲到那块硬邦邦的石头旁边,开始徒手挖。他不是用力地挖,而是一层一层轻轻地弹掉上面的土,一边弹一边不忘用嘴吹掉那些细小的沙粒。
过一会儿之后,就出来了几朵鳞片,那鳞片是棕色的,马耀明再戳戳那些鳞片,发现只有鳞片有点硬邦邦的,在鳞片下面是一摊软乎乎的肉,一摸,还有点温度。
马耀明一直担心是蛇,可是要等挖出来之后才知道,于是他就蹲在地上挖呀挖,终于把周围的泥给清干净了,发现不是蛇,而是一团圆圆的东西缩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球形。
马耀明试着将那个圆圆的东西拨开,原来是一只穿山甲,可奇怪的是这穿山甲的四肢不像传统的穿山甲,有点像猪脚。
马耀明一直以为这只穿山甲很胖,可是他将穿山甲整个拨开的时候,发现这穿山甲的怀里还抱了一只小穿山甲,若是刚刚他不那么小心翼翼的话,恐怕一铲子下去,已经一尸两命了。
他想将这穿山甲抓起来放生,可他抓了好几次,这穿山甲的身体就是不听他的使唤,怎么都抓不起来。
就在他抓耳挠腮的时候,那穿山甲的身上发出了一道金光,这金光惹得马耀明睁不开眼。
马耀明在同伴们的推搡中忽然醒来了,他睁开眼,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他,他吓了一跳,问道:“你们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兄弟,哪是我们盯着你,都下午了,要重新开始干活了,你一个人下去躺在这块地基上,叫我们怎么挖?你是做什么梦了吗?”一旁的一个伙伴问道。
马耀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地基上睡着了,他连忙指着那块地说道:“刚刚有一只穿山甲在那边,怀里还有个孩子,不信……”
他正说着,回头一看,那地基上却是被他给单独挖了一个洞,但是却并没有他说的什么穿山甲,一旁的哥们都说他还在做梦呢!
可是这就算是梦也太真实了吧,正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脚边有一片穿山甲身上掉下来的鳞片,于是马耀明偷偷地将鳞片捡起来,拽在手上。
忙活了一天,大家都回家吃饭了,准备明天早上再来动工。马耀明和他们说再见之后就回家吃晚饭了,今天的他样子有点奇怪,母亲以为他这几天累,也就没太在意。
晚上,马耀明躺在自己的床上,拿出穿山甲的鳞片开始研究起来,他想着那穿山甲到底会跑到哪里去呢?这不可能是个梦,连鳞片都有,倘若当时不顺着同伴们说,他们又要喋喋不休了。
房间的蜡烛忽明忽暗,一会儿之后就暗了下来,直至熄灭,但在墙角却发出了一道金光,马耀明觉得这道金光和早上穿山甲消失的时候发出的光是一样的,于是就往那束光靠去,真的看见了穿山甲,那穿山甲蜷缩成了一个球,怀中依然搂着一个小穿山甲。
马耀明想伸手去摸摸那穿山甲,却被那束光挡住了,穿山甲的身子放松下来,将怀里的孩子放下,伸出了那一双“猪脚”,准备去触摸马耀明的手。
那一瞬间,马耀明却又被自己的意识召回,他听见有人在叫他,于是睁开眼,怎么又是一场梦?
这次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道士,这个道士他记得,是后山白云观的子虚道长,他五岁的时候,爹爹曾经带着自己去拜访过子虚道长,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子虚道长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不过样子却沧桑了很多。
马耀明看见子虚道长就觉得很亲切,一把抱住他说:“道长伯伯,你还记得我吗?”
子虚道长当然记得,他摸摸马耀明的额头,然后说道:“你已经烧了三天了,总算把你给拉回来了。”然后他指着床头的那枚鳞片继续说道:“你这是穿山甲的鳞片对吧,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什么烧了三天,都怪你爹死不瞑目呀!”
马耀明听了之后还是有点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爹明明都已经死了二十年了,怎么还会死不瞑目呢?
子虚道长告诉马耀明,当年他的爹知道自己是个屠夫,会有很多的杀戮,所以每杀一只猪就会去后山的白云观给这只猪做法超度,让他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不要再当猪了。
但是每次来来去去都太麻烦了,于是子虚道长就从一些留下来的古籍当中找了可以超度的经,让马耀明的父亲马道庆在杀猪的时候口念那段经,可以直接送走那只猪,不用再那么麻烦杀一只猪就去一次白云观,这样就节省了很多的时间。
但是二十年前,也就是马道庆帮李婶最后杀猪的那一次,却发生了一个意外。道长所教的超度佛经一次只能超度一只牲畜,而刚好那只母猪怀孕了,所以马道庆在念完一次佛经之后就将母猪宰杀了。
按照这样的情况,马道庆就只超度了其中的一只猪,其他的猪由于怨气,化成了牲畜厉鬼去了冥界,可是他们死得好不甘心,就想方设法想来到人间将杀害他们的人缠住。
而穿山甲是大自然中有灵性的动物,每当月圆之夜,如果穿山甲在打洞的话,那这个洞就会连接冥界和人间,那几只没有被超度的小猪和母猪通过穿山甲在月圆之夜打的洞进入了人间,无处栖身的它们附到了这对同样是母亲和孩子的穿山甲身上。
它们到了人间,没过多久就找到当初对他们下狠手的马道庆,马道庆就这样被这对穿山甲跟住了,怎么甩都甩不掉,这些猪的魂魄戾气很重,直接将马道庆给拉了下来,马道庆就这样白白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这些牲畜的厉鬼为自己报了仇,非常开心,就在马道庆出殡的那一天发出了猪叫声,这叫声已经属于阴间之物,一般人是听不见的,只有单纯的小孩子能听见,所以马道庆出殡的那一天,才五岁的马耀明说自己听见猪叫声,其实就是这几只猪狂欢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几只猪在人间愈发地猖狂,他们害死马道庆之后,还想对马道庆的家人下手,以泄心头之恨。
但是已经死亡的马道庆知道之后,他的魂魄放心不下,无法安心投胎,也是因为被害死的,所以死不瞑目,就请求阎王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先解决完家人的问题,再回地府,阎王念在马道庆生前是个大善人,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回到人间后的马道庆变成了魑魅,那穿山甲几次都想对刘氏和马耀明下手,都被马道庆阻止了,他用自己身为魑魅仅有的一点法力,将那两只穿山甲给封印在自家旁边的地基上,他想等儿子长大挖地基的时候,就会发现这穿山甲,到时候施计提醒儿子让他小心。
马耀明两次都发现了这个穿山甲,可是穿山甲的体内是猪的魂魄,外面包围着的金光是父亲马道庆所为,他们两个之间在斗法,所以马耀明两次进入梦境都无功而返。
子虚道长的道行比较深,他最近看这个方向有一团不祥之兆快要冲破云端,便下山查探,哪知这不祥之兆是从马耀明家的地基发出来的。
他一到马耀明的家,刘氏就哭着说儿子已经昏迷两天了,子虚道长才觉得大事不妙,不能再拖了,要尽快解决这几只戾气很重的魂魄。
马耀明听了之后忙问子虚道长:“道长伯伯,那我们怎么做才能将这猪的怨气给消解,然后让爹能够安心去投胎呢?”
道长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说道:“你要将你爹当年的屠刀拿出来,念上一段佛经,然后贴上这张符,就可除去那几只猪的怨气,它们和你爹都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投胎了。”
“什么?屠刀?我记得我爹的屠刀当年已经随着他下葬的时候一起陪葬了,如果现在要除去,只能重新去墓地,将我爹的坟给挖开,他才能瞑目。”马耀明一脸苦恼地望着子虚道长。
他们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去山上将马道庆的坟挖开,只有这样才能将诅咒解开。
马耀明和道长两个人说干就干,虽然已经是半夜,可是他们知道不能耽误一刻钟,越快越好,就带着火把上山了。
天黑山路不好走,也难以辨别方向,过了两炷香的时间,他们才到达马道庆的坟头,子虚道长年事已高,马耀明让他坐着歇息,自己一个人拿着铲子直接上手了。
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将马道庆的寿材挖出,打开寿材将里面的屠刀拿了出来。
马耀明的屠刀还没有拿稳,突然从树林里蹿出了睡梦中的那两只穿山甲,一口向马耀明的双手咬去,被咬后的马耀明顿时松了手,那屠刀掉在地上,差点砸了自己的脚,真是有惊无险。
子虚道长见穿山甲出现,特地拿出自己的八卦宝剑,朝穿山甲刺了过去,在快要刺中穿山甲的时候,子虚道长就立马收手了,他知道那些魂魄都是附在穿山甲上面的,不能随便杀害生灵。
就在子虚道长手足无措的时候,马耀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个网,趁其不备将穿山甲罩住,这样穿山甲就逃不掉了。
穿山甲的肉身被罩住了,那些猪魂只能从穿山甲的身上飞出来,在漆黑的夜空中,和子虚道长还有马耀明开始斗争。
只见火把附近有好几个黑色的影子在来回晃动,以最快的速度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左右移动,让人防不胜防,根本抓不到。
子虚道长口念一咒,将八卦剑对准天空,天空中就下来了一阵雷,对准那几只怨魂砸了过去,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如雷贯耳。
子虚道长以为自己成功了,可是那几只怨魂却偷偷钻入了马耀明的身体,此时的马耀明两眼发呆,像一只猪一样用四肢在地上爬行,当他捡起地上的屠刀之后,却是发出了猪叫声。
子虚道长赶紧拿出一张符,他咬破自己的大拇指,将自己大拇指上的血滴到了这张符上,然后瞬移到马耀明的面前,用符贴住马耀明的额头,并对着额头开始念咒。
不一会儿,马耀明就捂住自己的头,像是要裂开了的感觉,他对着天空不断咆哮还发出了猪叫。
尽管如此,子虚道长还是没有停下口中的念咒,他继续念了一会儿,终于将那怨魂从马耀明的身体赶了出来。
子虚道长年事已高,通过刚刚的战斗体力有点不支了,而马耀明也迷迷糊糊地跪倒在地上,那怨魂又想对他们发动攻击。
此时那把屠刀发出了金光,将周围照亮,子虚道长和马耀明的体力忽然恢复,伤口也莫名地好了,那几个怨魂发出的声音也柔和了很多,没有像刚刚那么撕心裂肺。
这屠刀发了一会儿金光之后,便自行消失,慢慢地变成粉末,洒在地上,然后不见了。
子虚道长和马耀明睁开眼,看到了黑白无常,黑无常的手用铁链拴着马道庆,白无常的手上用铁链牵着五只猪,他们就这样消失在空中。
子虚道长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便在这里和马耀明直接告别了,马耀明回到家,又开始和发小一起挖地基盖房子了。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终于在地基上建起了新房子,他知道,这下可以开开心心地娶媳妇,再也不会有人要害他们马家的人了,因为父亲马道庆一直在保护着这个家,从来也没有离开过。
不久媒婆就给马耀明说了一桩婚事,小两口在全村的祝福下成亲了,婚后生了好几个胖娃娃,一直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