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茅山调气经
第二天一大早，李信被九叔叫到祖师画像前。
不多时，三清殿内摆上了香案，他们向三清老祖和三茅真君行拜礼，敬香、叩首、奉茶，一系列庄严的仪式进行下去。
这种庄严的氛围让李信感到仿佛回到了当初拜师的那一天，甚至更加隆重。
“李信，你拥有非凡的画符天赋，还有与生俱来的法眼，可谓是修道的好苗子。”
九叔看着跪在面前的李信，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按照门规，门下弟子必须先打一年基础才能学习道法，但你与众不同。”
“今天，我将正式传授给你茅山真法，并将你的名字录入茅山门册，从此正式成为茅山弟子。”
原来，李信之前只是九叔的入门弟子，并不算真正的茅山弟子。
成为真正的茅山弟子还有一个步骤，就是录籍，将弟子的名字记录在茅山门册中。
不仅是九叔，其他茅山前辈收徒后通常会教导弟子站桩蹲马、画符开坛等基本功，而道术则不会轻易传授。
一方面，这是为了让弟子打下坚实的基础；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考验，一种观察。
只有心性过关的门下弟子才能学到茅山真法。
现在，李信拜师九叔才三四天，便获得了茅山的真传，可见九叔对他的喜爱与赞赏。
完成一套流程后，九叔开始为李信讲解茅山的戒律。
就像佛教有戒律一样，道教门派也有十条戒律，分别是：
一、不煞当念众生，二、不淫犯人妇女、
三、不盗取非义财，四、不欺善恶反论、
五、不醉常思清行，六、宗亲和睦无有非亲。
七、见人善事心助欢喜，八、见人有忧助为作福。
九、彼来加我志在不报，十、一切未得道我不有望。
“李信，起来吧。”
九叔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扶起李信。
他捻起三根香，向着祖师像虔诚地行了三拜，然后从祖师像后的暗格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
九叔将古籍递给李信，声音沉稳有力，“这本书就是我们茅山正宗的法诀——《茅山调气经》，也是作为茅山弟子必修的基础功法。”
李信接过古籍，心中涌起一股激动之情，小心翼翼地翻开。
九叔继续道：“只要你能够感受到天地间的一丝灵气，产生气感，就可以算是入门了。”
他顿了一下，语气略带叹息：“然而，即便是最基本的练气法诀，文才是一点没有学到，秋生勉强学了一点皮毛。”
整个上午，李信都静静地倾听着九叔对《茅山调气经》的讲解，尽力理解其中各种术语和概念。
“真是操蛋，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道教发展不如佛教了。看来道教研究的是玄学，而佛教搞的却是经济学。”李信自嘲地嘀咕道。
他意识到，若要自己去研究《茅山调气经》，里面那些道教的术语，怕是要花上十天半月才能搞懂。
没有师父传授，就算是把茅山真法全都给他，他也无法领悟。
这就好比让一个小学生去自学大学课程，根本学不会。
......
第二天，师徒三人围坐在饭桌前，桌上摆满了简单的早餐——稀粥、馒头和腌萝卜。
秋生昨晚已经回去帮忙他姑妈干活了。
此刻，李信的脸上挂满了辛苦和无奈的表情。
修炼了整整一天一夜，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气感，屁倒放了不少。
“看来我的修道天赋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问题在于，没有气感就意味着没有入门。
而没有入门的功法在系统界面上根本无法显示，也就意味着无法获得加点的机会。
李信抚摸着下巴，略带无奈地开口：“那个……师傅，我……”
九叔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李信，仿佛早已知道他心中所想。
“师傅，你当初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气感？”李信问道。
九叔略微一愣，没想到李信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李信。
“怎么？你还指望一天就能感应到气感吗？”
“如今世间，灵气已经枯竭，要寻找气感并不容易。你看看文才，几年了，能够感受到气感了吗？”
九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一旁的文才听到九叔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赶紧低下头，匆忙地扒着碗中的米粥。
“灵气枯竭？末法时代？”
李信捕捉到其中的信息，立刻脱口而出。
九叔侧头默默地看着他，神情凝重。
“末法时代……你的形容非常准确。”
“自从唐朝以来，灵气便迅速枯竭。宋朝时还有人能够成仙，但自宋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成仙了。”
“如今，我们正处于名副其实的末法时代。”
“修道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末法时代，天时地利都已荡然无存。无论资质好坏，修道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你可知，在唐宋之前，茅山弟子所修炼的基础功法并非《茅山调气经》，而是《上清大洞真经》。”
“《茅山调气经》正是为了适应天地灵气的变化而从中推衍出来的，以更好地帮助门下弟子感应气感、调节气息、培养第一丝法力。”
李信轻轻摩擦着下巴，默默地点点头。
穷则变，变则通。不仅是道法，武道也是如此。
唐宋之前还有先天境界和破碎虚空，后来变成了后天境界，一、二、三流武者。
而现在，内气已经成为传说，只有内劲的国术。
“师傅，也就是说，《茅山调气经》修炼到第三层就算圆满了，然后才能转修《上清大洞真经》。”
“嗯，没错。修炼需要慢慢来，要记住静心、勤勉，自然而然地感应到气感。”
九叔用筷子夹起菜碟上的萝卜干，神情轻松地说道。
李信突然转头看向九叔，似乎九叔之所以收他为弟子，是因为他在画符方面和先天法眼的天赋。
这项技能恰好是捉鬼除妖的两大神技。
而不像前世那些仙侠小说中，收徒的首要条件是查看弟子的修炼根骨。
“为师并不期望你在修道之路上走得多远，只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传承者。”
九叔洒然一笑，最后一口米粥吃完，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文才也离开了，只剩下李信一人。
修道！
追求长生！
长生久视是历代帝王都追求的目标，而他似乎比历代帝王更接近长生久视。
因为他有挂！
他可以加点！
有挂却不去追求更具挑战性的目标，岂不是暴殄天物？
“千般法术，万般神通，可得到长生吗？”他低声自语。
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那么天上是否有仙呢？
他要长生。
他要成仙。
只要在体内感受一丝气感，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妖魔鬼怪都将成为他追寻上古天师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