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空口借人
邹闻怀点点头：“你想要把电影，放在嘉禾的院线上映，我已经知道了。”
叶俊有点忐忑：“那邹生的意见呢？”
“没问题啊。”
邹闻怀哈哈一笑：“邵氏都肯同意，我又何苦枉做小人。不过......”
他好意提醒叶俊：“你的几个主演，似乎都未必扛得起票房。你可要有亏钱的心理准备。”
看来这些大佬，都不怎么看好自己搭建的这个演员阵容啊......
“谢谢邹生提醒。”
叶俊先表示感谢，然后又说道：“邹生，其实除了谈院线排片的事情，我还想请请邹生帮一个小忙。”
“你尽管说。”邹闻怀说话很痛快：“我能帮到你的，都会想想办法。”
“我想找邹生借个人。”叶俊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借人？”
邹闻怀思索了一下：“那得看你借什么人。”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成港龙、洪进宝他们，我可没法借给你。至于其他人嘛.......对了，你不是已经找了阿发和阿隆做主角了？”
“我不是要借演员。”叶俊摇摇头：“我是想找嘉禾，借一位导演。”
“导演？”邹闻怀身体微微后仰：“你想找哪位？”
“吴玉森。”
一听叶俊要找自己借吴玉森，邹闻怀暗自对叶俊投拍的电影，又多了点疑虑。
吴玉森其实很是嘉禾的得力干将，一直都受到重用。
新艺城曾经请过他过档，但是被其拒绝，可谓忠心耿耿。
不过上个月，吴玉森执导的《摩登天师》，由许冠因、陈柏祥主演，只收了400多万票房，被新艺城《难兄难弟》1670万的票房碾压，简直扑得妈都不认识。
鉴于吴玉森的忠诚，嘉禾自己倒是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筹拍新片《八彩林亚珍》。
要是票房再继续扑街，嘉禾也会让吴玉森先坐一坐冷板凳了。
没想到，对面这个后生仔，会是问自己借吴玉森。
也好，那就让他帮自己再试试看，吴玉森到底还能不能堪大用？
于是邹闻怀点点头：“阿森上个月刚刚拍完《摩登天师》，现在应该有档期，我可以借人给你。不够他愿不愿意为你做事，你需要自己去和他谈。”
叶俊点点头：“谢谢邹生。”
邹闻怀笑了笑：“那叶生，还有其他什么事，要同我商量的么？”
叶俊摇摇头：“今天能见到邹生，我很幸运。希望这次合作，能大家共赢。”
邹闻怀哈哈大笑：“年轻人有志气，又会说话，就看你的电影到底行不行了？我很期待啊。”
叶俊认真点点头：“我相信，应该不会辜负邹生的一番美意。”
事情谈妥，细节也就不用邹大佬自己亲自谈，由下面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邹闻怀打电话，叫进来一个女职员，交代说：“你带这位叶生，去看看阿John在不在？叶生找他有事要谈。”
叶俊于是起身，恭敬地向邹闻怀告辞，跟着女职员走了出去。
............
吴玉森在自己的办公室，坐困愁城。
上个月《摩登天师》上映，嘉禾上下都寄予厚望。
吴玉森听说新艺城上映的是《难兄难弟》，并非什么商业大片，也没有大牌明星压阵，满以为可以轻松获胜，为嘉禾扳回一城。
不曾想，又被对方秀了一脸。
差距之大，比贺岁档还要悬殊。
他隐隐觉得，自己在嘉禾的路，恐怕是要走到头了。
吴玉森也是风光过的。
1968年，年仅22岁的时候，就担任了剧情片《死节》的编剧。
1971年，签约邵氏，师从大导演张策，学习拍摄电影。
1973年，专做嘉禾驻场导演，执导了个人首部电影《过客》，正式开启了自己的导演之路。
1976年，担任剧情片《帝女花》的导演和编剧，年度票房超过300万港币。
1977年7月29日，执导的喜剧片《发钱寒》，收获500万票房，一举夺得港岛票房亚军，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期间，他还为新艺城执导了创业作《滑稽时代》，也取得了500万的票房。
新艺城看到《滑稽时代》卖座，于是力邀吴玉森加入公司。
但是他不想放弃在嘉禾的事业，于是把当时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朋友，介绍进了新艺城。
吴玉森的这个朋友，名字叫做许克。
没想到从此以后，两人的境遇开始急速扭转。
新艺城越做越大，身为创业元老的许克也跟着水涨船高，后来还成立了自己的电影工作室。
反观吴玉森这边，因为故步自封，一直在嘉禾要求拍摄喜剧片中打圈圈，执导的电影票房每况愈下。
四月份的惨淡成绩，让吴玉森很是憋闷。
正在他自怨自艾之际，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吴玉森喊了一声“请进”之后，一名女职员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女职员微笑向叶俊介绍：“这位就是吴玉森吴导演。”
又转头向吴玉森说道：“John哥，这位是叶俊叶生，是邹生让我带他来找你的。”
说完之后，女职员转身出去，然后把门轻轻带上。
吴玉森站起身，伸手相请：“叶生，请坐。”
叶俊四平八稳地坐下。
他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吴玉森的情绪，并不太好。
脸上满是阴郁之色，显是很不得志。
叶俊坐下之后，吴玉森问道：“叶生，我们之前应该没有见过吧？你来找我，有什么贵干？”
“是的，我们之前不认识。”
叶俊笑了笑：“不过吴导的鼎鼎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久仰得很呐。”
客套完之后，叶俊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我来找吴导，是有部戏，想找你执导。不知道吴导，有没有兴趣？”
“叶生，你确定是要找我拍戏？”
吴玉森倒是个实诚人：“上个月，刚刚上映了一部我导演的电影，不知道你看过没有？票房并不怎么理想的。”
“《摩登天师》嘛，我晓得的。吴导，我倒是觉得——你上个月这部电影，票房不理想，责任其实并不在你。”
“主要的原因，还是剧本的问题。”
吴玉森眼里有光芒闪动了一下，似乎一下找到了知音：“我现在拍戏，都是公司安排剧本，其实我自己，也是想有所突破的......可惜，没有机会。”
“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
叶俊微微一笑：“我的这部戏，一定能帮到吴导咸鱼翻身，扬眉吐气！”
“怎么样？”叶俊目注吴玉森：“吴导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