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战后
第140章 战后
战斗落下帷幕，凯亚站在那堆逐渐消融的肉山前，胸口不断起伏。
此刻的他，外表像是在污水中滚了几圈的泥猴，就等着回家后挨老妈的暴打。可唯独那金黄色的兽瞳，依旧炯炯有神，异常的闪亮。
这一趟阿克雷山区之行，可谓是机遇与危险并存。
遭遇过无比接近死亡的感受，而各类的收获也极其的丰厚！
先不讨论还躺在两处建筑中的化学材料，以及特种小队的装备。
单论凯亚的人物等级，就在这一天之内连蹦两级，距离下一级所需的经验不过就剩四分之一。足以称得上是起飞！
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收起手中的枪械武器。
如果后续没法找到弹药进行补充，那可就尴尬了。基本就成了烧火棍，拿来干架都会觉得硌手。
“你还好吧？要不先去清洗一下身体，免得再次感染了病毒。”
吉尔带着满脸困惑的克里斯走了过来。随即，她打量着凯亚这副污秽的模样，善意的提醒到。
说话间，两人的目光都很在意他那毫无异样的右手。
刚才那招血腥且凶猛的掏击，实在令人印象深刻。还有那一枪打断怪物攻击的招式，给人震撼，不亚于一拳停下飞驰的列车。
不过，早有体会的吉尔还算是理智。
她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隐藏的秘密。所以并没有过度的探究，短暂观察之后，就移开了视线。
并且相信，如果这项秘密事关重大，凯亚一定不会默不作声，而是选择大方的分享出来。就像尸潮将至的讯息一样！
可经历了几场战斗的克里斯，就没法像吉尔那样不去激动。
『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行动当中我们也能拥有这样的手段，说不定，就不会牺牲那么多人了！』
他捡起战斗途中，被凯亚丢到地上的马格南。转轮里面没有多余的子弹，首先排除枪械的原因。
嘴唇微张，克里斯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去询问。
战斗带来的肾上腺素缓缓褪去。等凯亚回过神来，感受到体内拥有的魔力，那几乎比龟速还要慢的回复速度，无语的摇了摇头。
“凯亚，你刚才让怪物陷入僵直的手段，是因为枪里射出的子弹吗？如果可以，能否请你告诉我是如何做到的？”
纠结了几秒，克里斯将马格南归还，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到。
“水银子弹，我自己制作的弹药。有些特殊条件，暂时还不确定能否让他人使用。”
凯亚对于克里斯这人颇有好感。现在他所执行的任务失败了，凯亚也第一时间盯上，想要试着将他招募进队伍中来。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增加团队的战斗力，像是格斗术这方面的知识，自己也终于有能者可以去请教了。
毕竟是军队退伍，还教出了一位战斗系女大学生，水平怎么也比街头斗殴的技术要强。
“水银？”
克里斯越发觉得懵了。按他所学的常识去判断，水银，也就是汞这种东西，常态下的硬度非常的拉跨。
击穿厚纸片都非常的困难，何况是怪物那坚硬的皮肤呢?
可当他观察着凯亚的语气与神情，怎么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等后续有时间你可以亲眼见证一下。现在天色不早了，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还是先回水瓶号列车吧。
马修与伊丽莎白，应该已经调转车头，正担忧的等着我们呢。”
暂且压住克里斯的疑惑。现在的凯亚还没有完全想好，到底该如何将那些惊世骇俗的内容，逐步抛出去让团队中的成员所接受。
尽管出了这一系列问题，但为了预防焦虑与恐慌，凯亚决定，还是慢慢适应比较好。
点了点头，两人并没有意见。而是在凯亚去接回阿什莉的时候，相互交谈起来。
当然，发起人主要是吉尔。她有些在意克里斯后续的选择。
“回去后，你打算怎么办？缺少弹药与其他的补给，在满是丧尸的城市中行动非常的危险。”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上的余晖也渐渐被星辰与夜空占据。
缺少了人类的污染，这短短几天内，曾经的夜景再次回到了儿时的印象中。想必让奥比克这种念旧的怪兽看到，肯定也非常的高兴吧！
克里斯虽然思绪杂乱，但还是听出了吉尔的言外之意。
毕竟，都相处了这么多年，虽远不及恋人的程度，但知心朋友总归是达到了。
“我很担心克莱尔的安危。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叹了口气，克里斯现在越发质疑自己原先的选择。如果没有选择支持威斯克，而是像吉尔一样留在避难点中。
说不定尸潮就不能将它摧毁。自己唯一的家人，也不会下落不明。
所以，在短暂思考之后，他接着说道：
“孤身独行，在那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下确实危险。加入幸存者团队，也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可吉尔，你能保证凯亚所在的团队里，没有那种人存在吗？”
听到克里斯的询问，吉尔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无非是害怕遇到畸形的队内氛围，又或是队伍中的领导人员，像是布莱恩局长那般惹人厌烦的无耻混蛋。
“放心，我有幸待过半天。凯亚就是那支幸存者团队的老大，里有孩子和老人，气氛较为和谐。现阶段的分工方面也很是明确，并没有太多利益之间的冲突。
并且，最为惊人的一点是。在那种程度的尸潮冲击下，他们的团队居然没有人员牺牲，最严重的伤势，不过也就手臂缺了块肉而已。
真的很让人惊讶对吧？”
想到自己初次抵达公寓的时候，见到的情形，吉尔到现在都还觉得不可思议。
“嗯。这么听起来，他们防御设施准备的非常妥当，领导的决策也非常合适。”
心中应约被说服，但克里斯还是决定去亲眼看一看。
如果这支幸存者团队的氛围真有这么优秀，那他不介意以后为之奋斗。
...
距离狩猎收获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凯亚来到教堂门前，轻轻敲了敲。
受到那根心灵锁链的影响，并且随着精神属性的提升，他隐约能够感受到阿什莉的位置。就在门后的不远处。
几秒后，大门被急忙打开。
看到浑身污秽，却没什么大碍的凯亚。阿什莉重重的松了口气，彻底安心下来。
刚才外边打斗的动静可非常的激烈，让她好一阵担惊受怕，生怕凯亚出现意外。
“好了，小姑娘。很不幸的告诉你，今天的时间有点晚了，我想我们得被迫在外边露营了。”
嘴上语气轻快的说着安排，凯亚也有些好奇的打量这所教堂内部的装饰。
出乎预料，中央的位置依旧摆放着耶稣的受难像。可两侧信徒礼拜的长椅旁，竖立的却是一些非人的鸟禽天使。
它们尽管有着人身羽翼，但手脚与面貌却是鸟喙与爪子。如果不是脑袋上顶着光圈，凯亚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精怪呢！
完全这一点都不慈爱。
不过，这栋建筑的风格本来就奇怪。上边是高端的天文望远镜，下边却又是世俗意义上的死对头，一处教堂。
所以这内部的装潢，不管再怎么离经叛道，凯亚也就匆匆瞥了一眼而已。
他带着阿什莉回到大桥的对岸。吉尔与克里斯已经商量完毕，正等着他们呢。
不过，预估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足够了。
凯亚在清洗身体之前，在水蛭女王流出的污血潭中随意翻找，很快就摸到了一个特殊的晶体。
于死血中形成的固体碎片，可以用来强化武器质量的血石。原来就长这个模样啊！
手里的晶体大概食指般粗细。边缘两侧为惨白的红色，而中央处则像是未凝固的血液一样，可以随着光线而流动。
整体看上去诡异而又美丽。
“这是什么？怪物体内某种结石吗？”
上半身前倾，水蛭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出浓郁的恶臭，阿什莉皱着眉头，将吉尔两人心中的疑惑一同问出。
“差不多吧！不过可要比肾结石有用多了。”
说起强化武器，凯亚不禁将目光放在自己腰间的短剑上。也不知道现有的工具，能否在它身上起效。
将这枚好不容易得来的血石碎片收起。凯亚身上的污渍有些凝固，便从岸边跳下水库，好好清洗了一番。
...
时间倒回凯亚正在鏖战水蛭女王的时候，威斯克所乘坐的直升机，正在飞离阿克雷山区。
“不搭救那两人吗？机舱内的座位足够，你看着不也非常欣赏他吗？”
侧头看着窗外，被安排来接应工作的欧布莱恩，很是好奇的问到。
他穿戴一整套生化防护服，却没有连同外边的空气，而是自带了氧气瓶。这操作让人觉得费解。
明明病毒并非通过空气传播，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威斯克也是如此，但心中的好奇并没有持续几秒，就被排出了脑海。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看得上眼的人类，除了能完美驾驭病毒的同类，那些还有利用价值的炮灰，剩下的无外乎全是垃圾。
威斯克稍稍活动一下脖子，靠坐在椅子上，然后将口袋里的U盘，轻轻扔了过去。
这番气势，让不知道的家伙见了，还以为他才是这架直升机的主人。
并没有生气，出发前的欧布莱恩已经通过高层的资料，了解面前之人的性格。
身为死对头安布雷拉培养的精英，更不用说他们还有事相求，再怎么礼待都不为过。
掏出随身的平板电脑，将U盘插上。虽然现在避难所科技有更先进的便携式护腕电脑，但价格与数量实在不够配备给全公司的员工。
大量的讯息弹出，涵盖了所有分部的研究资料。上到【t病毒】的最初毒株，下到各种变体，例如天才少女的绝唱【t·维罗妮卡】，全部都在其中。
欧布莱恩见状松了口气，然后诚心笑着恭喜道：
“欢迎您的加入，威斯克议员。【NERo】东部的成员翘首以盼，上下无不听候您的号令。”
嘴角微微上扬，权势这东西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威斯克也不例外。
“恭贺就先留到以后再说吧！我需要的资料你带来了吗？”
“当然，请过目。”
将两份文件夹拿出。其中一份表面印着他们公司的图标，金色的月桂冠，代表古罗马的骄傲。
而另外一份则陈旧许多，角落处还留有灰尘，印着五角大楼绝密印章的字样。
心中的研究欲望稍稍提起，威斯克接过后依次翻阅。
他为什么会选择【NERo】这家跨国公司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追求的目标，与威斯克的理念基本一致。
都是寻求旧人类的进化，新人类的诞生。
并且他们的资金充足，再公司规模上并不弱于安布雷拉，整体的氛围但凡看过资料，都能明白其中的狂热。
【血兰花，这是一种从婆罗洲寻得的奇妙植物。在该国的记载中，它拥有着能够使人长生不老，让躯体完善的神秘力量。
我们的研究团队立项后，确信它将会是人类踏上进化的重要途经。
...
起初的研究非常的成功。血兰花确实拥有让细胞活跃，补充分裂次数，让生命力提升的能力。
可后续我们发现，这种功效是有限度的。强身健体没有问题，但远没法达到传说中长生不老的夸张境界。
并且，它拥有一项最致命的缺陷。
那就过度汲取后会发生类似于嗑药的副作用。使用人员会变得异常狂暴，富有攻击性。
研究到此陷入了僵局，我们正在寻找破局的办法。
...
公司高层在黑市中发现一款特殊的病毒产品。
将其与血兰花的提取物融合，我们震惊的发现，其功效居然极巨提升，有望永生。
可与之而来的问题是，缺陷也同样增加。它的致死率到达了绝望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根本没有人能够撑过它发起的改造。
...
新的机遇出现了！
世界上出现了一种特殊的病毒，它初期的感染能够被抗生素治愈。并且最关键的是，它同血兰花提取物的排斥反应近乎于零。
大概三天之后。病毒全新的变种诞生，我们将其称为【亡岛病毒】。
名字的由来，取自于血兰花被发现的位置。
一个遍布死亡的小岛。不过其中却蕴含着人类进化的希望！
......
人体实验成功却又失败了。新人类不该如此丑陋，布满缺陷。
与之叫为人类，不如称为尸鬼。】
看到这，威斯克彻底明悟。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面前的欧布莱恩就是人体实验的产物。
不然何必要带着密不透风，且单面视物的头盔呢？
『有意思，和太阳阶梯相类似的植物吗？不过在药性上却温和了太多，完全没有可怕的毒素。这一点上，他们无疑要幸运太多了。』
合上这本文件夹，威斯克接着浏览起另一份来着军队的研究报告。
此刻，他们即将离开新泽西州，前往南方的马里兰州。
而相较上一份清晰有脉络的研究报告，现在手中这份近乎语焉不详。很多内容都被删减涂改，更有甚者，一整页都是黑色的涂鸦，就留了几个字眼。
其中最频繁出现的就是实验失败。其次是用一大堆图片证明这项研究成果，蕴含极强的吞噬性。
再然后就是筑巢，肢体变形，以及严重的不可控性。
皱着眉头将这份文件看完，威斯克心中已经将其排除于计划之外。
他不否认研究出这种病毒的人员是个天才，很多思路值得去借鉴。
可他掌控世界需要的是能够膜拜，听从自己指挥的人类。而不是像野兽一样，相互厮杀，只有吞噬念头的怪物。
“我很满意。到达基地后，就开始研究工作吧。这次的代号为，衔尾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