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伺机而动的毒蛇

第152章 伺机而动的毒蛇

韦恩庄园下的基地，被称作蝙蝠洞的神秘地点，隐藏着蒙面义警蝙蝠侠的秘密。

不过，这些收缴的危险武器，不断更迭的各类战衣，在这位已经秃顶的老人眼里都不算什么。

“老爷，咖啡已经泡好了，请趁热。”

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这位穿着燕尾服的老人，都是位不折不扣的模范管家。

他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那般淡然恬静。看着那具伤痕累累，布满勋章的身体，心疼与担忧完美的掩盖在心底。

“啊，谢谢你，阿福。”

靠在座椅上，脱下面具与战衣的布鲁斯疲态尽显。

闻言感谢后，他闭眼轻轻捏了捏鼻根。也只有在最信任的管家阿福面前，这个坚强的男人才会流露出伪装下的情绪。

“哦，瞧瞧这可怕的淤青，我猜阿尔弗雷德管家，现在内心肯定担心极了。”

阴魂不散的小丑正在蝙蝠洞中闲逛。那只机械霸王龙不动起来，就是个无聊的雕塑。

他不过堪堪打量了几眼，就重新回到了布鲁斯的身旁。

“面具这玩意一但戴久了，就很难被脱下。许多蠢货伪装到了最后，居然连自己真正的样貌都忘记了。

说真的，我本人更喜欢复仇的蝙蝠，而不是那位哥谭上流的花花公子。”

惨白的指尖滑过面具右侧的耳朵。小丑看布鲁斯一直没有饮用那杯咖啡的打算，也就不客气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西装，特别是领口的黑色领带，装模作样的扮演优雅的绅士，想要将杯子拿起。

可惜，他终究只是布鲁斯的心魔，根本没有干预现实的能力。

于是立即原形毕露，气愤的指着阿福的脸庞，破口大骂起来。

“该死！老东西你可真不称职，难道就不知道为特殊的客人，准备特殊的饮品吗？”

瞳孔稍稍从碧绿色变化回蓝色，小丑的声音戛然而止。

布鲁斯重新睁开眼睛，疲惫瞬间褪去，锋利且凛然。

如今的哥谭市，爆发的丧尸危机勉强被控制。

戈登的能力很棒，从不让人失望，而临时重组的市镇府也没有拖后腿，尽心尽责。

在警方接手了国民警卫队的装备后，外加得到了那些不想被丧尸夺走生活的老哥谭人的热心帮助下，倒是成功稳固住了防线。

没有让血月袭来的尸潮，彻底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说到这，哪怕是布鲁斯本人都不得不感慨，如今哥谭的画风之怪。

那些原本让人无比头疼的罪犯们，竟然真的调转枪口，用那些本该给自己寻找麻烦的武器，在沦陷的城市中树立了散落的聚集点。

就连无恶不作的小丑帮，也在哈莉的指挥下，与那些突变体打得不可开交。牺牲了很多人。

唯独稻草人，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在计划失败后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并且，布鲁斯所掌握的部分线索，也无不将调查的结果推向市民们日常生活中，心中最常吐槽的那句话语。

那即是，谁谁谁滚出哥谭！

后续，只要自己能不断压制住丧尸的王者，贝恩！让其不出现在正面战场，维持战线的稳定，那情况就不足为惧。

等到一切稳固，走上新的正轨，说不得按照哥谭那淳朴的民风，丧尸会最先从这座城市中消失。

而等了这么久，急冻先生也不负自己天才科学家的名号。

凭借抽取的样本，就将初型抗体给研发出来，减去了临时市政府最为难的问题。

尽管他不断的强调，表示病毒遵从物竞天择的行为，随时随地都在拼命进化。

所以，并非获得了抗体，人类就能一直安然无恙下去。必须时刻警惕，一刻也不能放松。

布鲁斯深以为然，自己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随即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套几乎集结了全部高端科技的产物，地狱骑士装甲，正外表毁坏严重的接受着修复。

不得不承认，此刻彻底变异的贝恩，称作他前半生遇见过的最强敌人都毫不夸张。

可怕的病毒正在不断强化他的肉体，如果没法找到弱点并一击毙命。打起持久战，基本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哪怕谨慎如蝙蝠侠本人，做好一切应战准备，胜负也不过五五之间。

更何况，还得再加上种种变化。布鲁斯真不知道凭借意志，自己究竟还能够撑多久。

“你心里在想我吗？蝙蝠？嘿嘿，别这么抗拒，我真的会伤心的。”

原本突然闭嘴的小丑，扯开脸颊，对视中摆出一个惊悚的笑容。

他那几乎由毒素构成的血液，就像是瓢羮上不断滴落用来融化方糖的水珠，正在温水煮青蛙，不断侵蚀自己的理性。

试想下。一个无所顾忌，没有底线的蝙蝠侠，造成的破坏力究竟会是何等可怕的程度？

布鲁斯无从得知，也不想得知。

他捏紧拳头，在阿福默默的注视下，另外一项困扰他的变故缓缓浮现。

身为武艺迈入人类顶尖水平的强者，布鲁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也正在缓速的成长。

这很不正常，却并非过去自己所排斥，认为会失去人类身份的强化手段。

而是整个世界中，某种未知的特殊物质，其浓度正以飞速增加。

这导致地球上所有的人类，都是这辆列车平稳提速中所搭乘的乘客，是冥冥中的受益人。

见布鲁斯终于拿起那杯咖啡喝了一口，管家阿福如愿的笑了笑，离开了这个秘密基地。

咖啡很醇香，恰当的苦味让大脑更加清醒。

经过昨天的调查，布鲁斯利用私人卫星，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九星连珠那晚，外太空坠落的几个神秘柱体上。

单手操作电脑，卫星拍摄的照片在大屏幕上浮现。

此时，它们周围的空间大多发生未知的异变，导致拍摄的照片有所失真，很多细节无法看清。

不过，布鲁斯唯一能够肯定，那就是这些柱体的周边已然成为生命的禁区。哪怕是丧尸，都极少能够平安出入。

『如果能去近距离的观察。说不定能搞清地球如今的变故，以及那些雾气的来源。』

是的，没错。虽然因为市中心那朵腐败的花朵，导致雾气并没有侵入哥谭。

但根据无人机的调查反馈，郊外的那道雾气之源的裂缝内，绝对生存着类似于人类的生物。

可惜那些家伙的速度很敏捷，无人机在被摧毁的最后一刻，只拍到几抹蓝色的身影。

『嗯，如果手头上堆积的事情能够顺利完成，或许可以试着进入其中去探索。』

......

一处民居中，从公寓逃出来的莉莉，正持枪威胁着一对父子。而她身后的卧室，则单方面传出欢愉的声音。

双手抱头跪在地上，被人欺辱的妻子不断传出痛苦的惨叫。

显然，那施暴者根本没有将他人珍贵的瓷器放在心上，只是当成破烂陶器，暴力的使用。

低着脑袋，眼中尽是痛苦、憎恨、自责与无力交织的复杂神情。

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那不加掩盖对于自己仇恨的目光。如果放在以前，莉莉可能会心软，然后心虚。

可绝望后的龙场悟道，让她彻底明白，仁义道德就是末世中最无用的垃圾。

遭受怨恨的恶人与无视常规约束的疯子，才能最为滋润，最为长命。

所以，她不做人了！彻底抛弃了心中软弱的善念。

而正是因为这个废物的拖累，她的父亲才死于尸潮，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而自从尸口逃生后，莉莉就不止一次幻想过。

如果当时自己绝情一些，没有接纳那些幸存者。抢劫时果断一些，直接选择开枪击毙。或许这一切的结果就会截然不同。

这可真是因为淋过雨，知道痛苦，才要将别人遮挡的伞给撕碎！

她莉莉，要成为末世中统治羔羊的饿狼！

于是乎她没有犹豫，一枪托上去，直接将那个少年的眼眶打裂。

“小子，奉劝你放聪明些，好好注意当前的状况。老娘我很不喜欢你刚才的眼神。”

挨了揍，脑袋晕眩的少年在身旁父亲的提醒下，敢怒不敢言的低下了脑袋。

欢愉的过程大概三分钟左右。

结束后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轻轻提着皮带，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啊~！久违的舒爽。虽然下手的目标是个大妈，不过还算风韵犹存，终于让我活过来了。”

“磨磨蹭蹭。那个女人没事吧？”

侧首看着不靠谱的男人，莉莉嫌弃的瞥了一眼，开口问到。

“放心，我怎么可能会违背老大的命令呢？再者日后我的幸福，可都靠她了。”

油腔滑调的回答让人不喜，不过谁叫现在缺人手呢？只能暂时忍了。

而说起这个新收的小弟，也算是莉莉幸运。她逃出公寓后不久，就在周边的小巷里意外撞见了。

倒也有趣，这家伙正是当时修车厂混战，凯亚看不上而选择最先逃走的那批人。

其本人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垃圾胚子，和平时期就无恶不作。

之所以会孤身相遇，全是因为这家伙几乎献祭了团队中的伙伴，才从血月的尸潮中活了下来。

不过，后续就像只无头苍蝇般无处可去了。

而经过最初不友好的亲密接触，这位名叫穆特的男人毫无气节，当即跪下就认了老大。

正巧，缺乏人手的莉莉也来者不拒，直接将其收为了小弟。

不过，如若想要蛇吞象，将凯亚的团队吞并，她就需要更多好用的手下。

像穆特这种垃圾，正是她所需要的耗材。畏威而欺善，实力强大最容易掌握。

如此，凭借着自身实力的强硬，狼狈出逃的莉莉发了一笔小横财。接收了穆特手中全部的弹药与物资。

接着，两人兜兜转转，遇到了如今正在下手的第一个目标。

学校周围的三口之家。手里有枪，且物资充沛。

用了些针对人性的伎俩，就将这些软弱的绵羊拿下。而等仔细盘问之后，莉莉也不由的感慨他们的好运。

原来这家人误打误撞，竟凭借着地下室的坚固，度过了第一周的尸潮。

『可惜，如果人手能再多一些，将这家人全部吃下都不成问题。』

这个临时据点莉莉很满意，不仅足够安全，也可以随时用来监视凯亚的团队。

猎枪拉栓，用声音代表死亡来压迫跪在地上的两人。

“真是抱歉，为了各方面的因素着想，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会是谁呢？”

莉莉的目光很平静，当枪口指向两人时，那截然相反的表现让她内心无比的兴奋。

越是放纵为恶，越是沉迷这些羔羊在自己的屠刀下凄厉的模样。

心中只能暗暗祈祷灾神赶快离开的父亲，确实的幼稚。

他瞪大眼睛看着莉莉，刚想要开口求饶，就被一枪托给打倒，可谓是公平对待了。

相比已经定型的愚蠢大人，莉莉更希望活下来的人会是这个少年。他有很大的潜力，稍加训练，纳了投名状后，会是最忠诚的手下。

“来吧，由你们自己选择。究竟谁能活下来。”

抽出腰间的匕首插在地上，莉莉眼神颇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这位，疑似被吓坏，连头都不敢抬起的少年。

她的恶趣味，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着这对父子间自相残杀。

最好是逼着这位少年，亲手宰了自己的父亲。

她的队伍中最不需要软弱的废物，也不会拥有奴隶之外的层级。最好抛弃原来的道德伦理。

无论是变态杀死，还是冷血的疯子，她都来着不拒。

只要能承认她的领导地位，并且忠诚听话，指哪打哪，她不介意手下有什么怪癖。

父子间僵持了片刻，皆默默盯着地上的匕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莉莉那番咄咄逼人的胁迫，让少年纤细的神经难以坚持，近乎奔溃到崩溃的地步。

生死，还是亲情？究竟该选择哪个？

一分钟后，这番堪称软弱的表现让莉莉很是不满。

“需要我替你们选择吗？还是说都不想活了？”

趁着她开口怒骂之际，不想同儿子拼命，也不想就这么白白死掉的父亲求生欲爆表。抓准机会，拔出地上的刀就想要进行反抗。

可身为案板上的鱼肉，刀俎都快落下时再去反抗，还能来得及吗？

于是乎，刀都没有挥出，就直接被一脚踢翻，脸上又被狠狠补了一击枪托。

“算了，既然都不珍惜机会，那就全都去死吧。”

莉莉不耐烦了，枪口指向少年准备将其击毙。

两股战战，根本不怀疑对方不会开枪。

生死危机之下，摒弃愧疚的儿子率先承受不住。拿刀刺向了父亲，足足等到没了动静才停下。

如此，这场闹剧终于结束。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正常的人类，多了一个为恶的疯子。

“咦，真是冷血无情啊。”

穆勒看着少年啧啧称奇，不过稍后就被赶去处理尸体。

至于莉莉则很满意。打算亲自教育这位表情麻木的新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