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明军撤出朝鲜 努尔哈赤对抗九部联军（八）
哲人曰：
记住，你只是造物主所编排的某个剧本中的一个演员而已。剧本如果短，那你就演个短的；如果长，那就演个长的。
无论他要你演的是穷人、瘸子、统治者还是普通公民，你努力演好就是了。因为你的使命就是演好给定的角色；至于选择什么剧本和角色，那是他的事。
努尔哈赤带着部队出征，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第三天的清晨，汤飞帆看着空荡荡的厅堂，害怕起来，他拿上努尔哈赤留给他的一把宝剑，叫上自己的弟弟，带上三个女真士兵，骑上马就赶往浑河。
骑行的的途中，汤飞帆在颠簸的马背上回忆起自己的建议。
“贝勒爷，敌军已经驻扎在浑河……”武理堪因为压力过大，说话到后面已经小的如同蚊子一般。
“建州道路崎岖，不然就打到这里了，他们远征到我们境内，我们可以借助地形人和的优势一击给敌军击溃。”汤飞帆急迫的向努尔哈赤献策。
“可是……”努尔哈赤没有急着回答汤飞帆，而是问起了武理堪，“你去探测时看见大约有多少人马？”
“有……”武理堪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说话大声，“沿着河流驻扎看不完，黑压压的都是人。”
努尔哈赤皱起眉来说：“要不我们和谈吧？”
那十三人都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舒尔哈齐发抖越来越明显，也点了头表示同意。
汤飞帆看到这个样子，瞬间气愤不已，他不在坐在板凳上，而是站起来大声说：“今日让步，那叶赫部的贝勒爷会同意吗？那九万联合大军屯与浑河，我们不战，明日诸位的妻子儿女都要成为奴隶，我们都要砍头！现在想着投降，让步已经来不及了！”
舒尔哈齐如同一个在迷宫迷路的人，被汤飞帆领出迷宫后，瞬间就不在害怕。他从板凳上站起来说：“大哥，我可以带几百精锐兄弟，趁着夜色，学那李总爷率领精锐捣巢。”
“我和二贝勒一起去。”额亦都附和道。
其余人都这么说起来。
“够了！”努尔哈赤高声吼道，“不投降，那就回各自大营好好休息，明天直接跟我去突袭浑河！”
“是！”众人回应努尔哈赤的命令。
第二天的早晨，努尔哈赤带着舒尔哈齐，汤飞帆和那十三人祭祀天地后，就去了军营。
昨夜这十三人和舒尔哈齐回营早已经把今天早晨要出征的事交代了一遍，所以汤飞帆一来就看见排列整齐的披甲士兵。
这个读书人第一次见到如此精锐的士兵。
汤飞帆看见前排士兵的脸上表情都是害怕不已，但每一个人还是把自己的家当都捆在自己的身体上。这些家当在我们看来是垃圾，但对于这些士兵来说，都是要去互市才能买到，如破臂甲，破棉甲片。
这些金贵的物品都拿了出来，看来建州士兵没有一个要主动逃跑的。
“把身体上那些破铠甲脱掉。”努尔哈赤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半天没有一个人回应，努尔哈赤脱掉自己暗甲上的护臂甲片和护颈甲片。
“大伙平时和我或者和这十四个人训练，怎么攻城和结阵的还记得吧？我带着十三人，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些人，追杀明军保护的尼堪外兰，直接追到抚顺关城下，当着明军的面把尼堪外兰杀了，明军还给了我岁赏。你们是我们这训练出来的，你们比那些狗屁九部联军强多了！我会像往常训练一样冲锋在前，我的弓术高超，只要其它部落贝勒爷出战，我就可以一击毙命！如果这一次我战败死在战场上，你们的妻子儿女会做奴隶活下去，但我会让他直接杀了我全家和我们一起陪葬！！！”
努尔哈赤说着最后一句话时把手指向了汤飞帆。
努尔哈赤接着说：“舒尔哈齐，把李总爷给我的剑拿来。”
舒尔哈齐听见一路小跑，不一会儿剑就被拿了过来。
“汤飞帆，如果我战死了战败了，你就拿着这把剑杀了我一家。”努尔哈赤说着把剑递给了汤飞帆。
汤飞帆双手举起接过这把精美的宝剑，大吼一声：“是！”
士兵们看见努尔哈赤破釜沉舟的决心，不在犹豫，直接把身体上捆绑的破甲片给脱掉。
甲片散落一地，但人心聚集在了一起。
这与都想着自保的明军军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哥，这里修建的堡垒都是按照辽东边堡的样式修建的，就算贝勒爷攻击受挫，缩进堡垒，那些野蛮人是绝对打不进去的。”
回忆突然被他弟弟打断，汤飞帆明显有点不爽。
“这里头的叶赫部可以和辽东互市，鬼知道那些野蛮人会不会买了明军的攻城武器。”
“不是卖破铠甲都可以杀头了？为什么他们敢卖这些东西啊？”汤天翔惊呼道。
“都是手眼通天的家伙管理互市，他们上面都有人，怕什么？”
“建州说是有万余人其实能打的精锐就五千人左右，能顶得住这三万人马吗？”汤天翔问。
“这几个月我看了他们的练习，可以说就是兵书上记载的完美军阵，缺点就是没有实战经验。贝勒爷跟过老总爷，是知道分寸的。”
“那大哥你还去？”汤天翔疑惑不解道。
“如果真的战败了，贝勒爷战死了，我会自刎。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和我一起来吗？”
“为什么？”
“贝勒爷战死了，你再杀了贝勒爷全家，杀了后你就逃回辽东寻一条活路。”
“哥哥要自刎，岂有弟弟苟活于世的？”
“你我早已经没有大义了，千万不要让这种东西束缚住了你。”
“我回辽东，也是没有活路，那些家丁会把我当成女真杀掉报功的，回去也是死，不如和哥哥一起走黄泉路，届时哥哥也不会孤独。”
汤天翔露出一个笑脸。
“好！”汤飞帆亦是同样表情。
两匹快马在崎岖不堪的道路上狂飙着，其中一人的气质已经完全变成武人的模样，不在有读书人的感觉。
是啊！在辽东大舞台上，纯粹的文人岂能活下来？
古勒山在浑河一旁，犹豫有繁密的树林杂草灌木，在山上隐藏好可以居高临下看清一切。
二人中午摸到了山上，居然没有一人驻扎在这里，这让二人迷惑起来，但当二人把头伸向那山下浑河处，才知道为什么。
马蹄声震撼着大山，弓弦声犹如雨滴般打在那由额亦都率领的百人军团的盾牌上。
几轮骑射冲锋下来，额亦都带领的百人军团任然有序，还做到五队一撤离。
骑兵们看到他们分阵就再次发起进攻，可是这些建州士兵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只是整齐有序的合阵，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