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女王出
沧海桑田,古神亘古长存,不朽之意。
试想以魔国鬼母,圣女等人物为媒介,通过祭祀连接未知的维度,观测到祂的存在时。
你潜意识认为祂是烛九阴,那么祂就会以你认知中的烛九阴形态,实体化出现!
就如大海上的冰山,给世人露出淼小的一角,难以揣测!
就在这时,陈牧脑海中响起彦云嫣的声音。
“陈牧,感觉到精绝女王在躁动!”
彦云嫣面色变得凝重,精绝女王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上一次躁动还是她返回鬼吹灯世界时。
“她想要干什么?”陈牧面色不变,但眼底一抹凶光时隐时现。
“她好像在对这里很感兴趣,想要借用我的身体,暂时由她的意识操控。”精彦云嫣语气平静,好似对此事并未有太大的抗拒。
“我明白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看到彦云嫣表情,陈牧知道她们已经达成协议,彦云嫣之所以告知他,便是想让他限制获得身体掌控权的精绝女王。
“好。”
伴随着彦云嫣声音落下,只见她眼神中一抹陌生的异色浮现,陈牧知道现在的彦云嫣已然是精绝女王在主导意识。
“古神,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不可名状之物吗。”
“这烛九阴和蛇神相比较如何?”
彦云嫣,不,是精绝女王问道,但很快又摇头自嘲:“倒是我忘记了,这种生灵,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描测的,又如何能对比。”
说着,她眼睛透着平静,但颇为大胆道:“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得干一波大的,白嫖这个古神烛九阴,先定他一个小目标,了解圣女的选拔仪式,找到圣女的合适人选!”
“嗯?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陈牧收回视线,含笑点头,“你悠着点,别又沾上了什么末知的诅咒!”
精绝女王作为扎格拉玛上部族的后人,完美的继承了这个部族的冒险精神。
要知道,当初这个部族,仿制凤凰眼做出玉石眼球,拿着一个赝品,以次充好,就敢向蛇神祭祀。
当然,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整个部族都背负了鬼洞的诅咒。
“你们…那你们知道这个古神在哪里吗?”王胖子这会有点跟不上脑电波了。
“应该是在这秦岭的地下深处!”
陈牧开口道,抬手指了指冷硬的地面。
“地下?”
吴邪低下头颅,一脸的迷茫。
“没错!”
精绝女王现在是干劲十足,笑着道:“日安不到,烛龙何照?”
陈牧也开口道:“烛龙在雁门北,蔽于委羽之山,不见日,其神人面龙身而无足。”
“烛九阴,就存在于地底未知处!”
王胖子听的似懂非懂,一头雾水。
他挠头道:“所以,接下来,我们就是去寻找烛九阴了?”
陈牧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吴邪:“看看还有没有关于圣女的记载,特别是她手中的那一根青铜古簪。”
见识到上古甲骨文明祭祀失败的下场,他对于盘踞在秦岭深处的这个古神,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没有稳妥的把握,这场祭祀轻易不能开启。
“好的!”
吴邪走动,不放过墓室的任何一个角落。
几人等待片刻后,他走回来,摇头道:“右侧壁画都模糊脱落了,已经无法提取到有用的信息,想来那里应该记载着与圣女有关。”
“这样啊...…”
陈牧念叨着,思索一番,说道:“那就没必要停留了,先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说完,他顺着打开的盗洞,径直下落,众人快步跟上。
古老的大祭司墓室,再次恢复了死寂,荒凉。回到第一层墓室,大部队都守在四周,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石室后方,有条石被老痒打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秘道。
“就是这里,直通地底的青铜神树!”
老痒站了出来,指着漆黑的洞口。
一条阶梯倾斜而下,通体由粗粝的大石条铺成,散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
电光投射,百米之外,变得模糊了起来。
“下去!”
陈牧探头打量一番,当先一步走进去,一路倾斜向下,秘道深长无比。
精绝女王心中默数着,开口道:“已经下了三百米。”
“嗯,我知道了!”
陈牧点头,脚步不停,电光在黑暗闪烁,几十道脚步声交错回响。
时问流逝的极缓,不知道过了多久,空中有气流涌动,带着许些暖度。
“要到底了!”
吴邪精神一振,已经看到带路的陈牧等人消失在视野前方,出现一个深邃黑暗的空间,他加快脚步,离开了洞口。
抬起头,顿时睁大了眼睛,震撼道:“居然会这么大。”
只见,前方豁然开朗,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问,中心位置凹陷,形成一个缓坡圆坑。
一根直径粗壮无比的青铜柱,耸立在圆坑底部,如定海神针一般,向着黑暗上空延伸。
其上有粗细不一的铜棍,互相交织,如伸开的枝丫,造型和老痒背上的那根一模一样。
“这简直就是神迹,这根青铜神树,该不会直接通向地狱吧?”吴邪揉了揉眼眶,在喃喃自语着。
“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陈牧轻声开口。
眼前这根青铜神树,确实无比的雄伟壮周,但和秦岭地脉蔓延的蛛网般根须相比,眼前这就有点不够看了。
但也极其的惊人了,至少,队伍的大部分人都被镇住了。
〝两两一对,间隔不要超过十米,在这个空间搜索半个小时,寻找圣女的墓室!”
陈牧迈步走向前方,贴近一看,青铜神树表面并不光滑,满是蜿蜒的沟壑,刻满了云雷纹,带着威严而圣洁的神性。
精绝女王抽出小匕首,在沟壑中别蹭,带出黑色的积垢。
她仰起头,问道:“这是干涸的血液,这么大一件祭器,当年甲骨文明,就是在这里祭祀古神烛九阴的吗?”
“不是在这里!”
陈牧摇了摇头,想起之前祭祀的画面。
那是一座由无数骷髅头骨,组成的巨型祭坛,摆放在荒芜死寂的黑暗边沿。
有圣女,在其上起舞,沟通传说中的伟大神明烛九阴。
那个头骨祭坛的规模,比这个空间还要来的宏伟。
“那就是在地下了,这有点难办了。”精绝女王皱了皱眉,他们已经下的够深了。
队伍花费一个小时,将这个圆形空间,仔细搜寻了一边。
“没有任何的通道,也没有馆椁、墓室的存在。”老痒走过来,给了一个信息。
“看来这圣女墓,也跟着埋在更深的地方。”精绝女王念叨着,转头看了过来,目光不言而喻。
“这里没有通道,那我们就上去。”
陈牧抬头,看向高耸入黑暗的青铜神树。
在记忆中,青铜神树内部是中空的,直通向地底未知处,上方顶部有一道闸门。
“这…”
精绝女王看着眼前的青铜树,点了点头:“好吧,我们现在就行动!”
她行事向来雷厉风行,说完就已经迈动步伐,陈牧一把拉住她,在其不解的目光中,递过来一只手套。
“戴上,皮肤不要触碰到这根青铜古神!”
说完,他又拿出一副手套,扔给张起灵,示意其戴上。
“吴邪他们呢?”
精绝女王随口问道,将皮肤包的严严实实。
“他们不需要!”
陈牧看着等人,脸色异常的平静。
青铜神树,作为上古甲骨文明,向古神烛九阴祭祀的祭器,在漫长的岁月中,已经沾上了诡异可怕的能力。
一旦长期接触,会使人拥有物质化的能力,这种能力,在陈牧看来,更像是一种恐怖的诅咒,在保护着青铜神树自身。
任何敢接触它的人,都会被拖进无边的地狱,没有例外!
“陈先生,还有没有,也给我来上一副呗。”王胖子腆着肥脸上前。
陈牧也扔给几人组手套,就不在继续停留。
转身,走向青铜神树前,抓着一根铜棍,开始向上爬动。
神树枝丫交缠,盘根错节,接口处完美无瑕,没有一丝锻痕。
对于他们这些常年下地,在生死边沿行走的人,相当的顺手,就如履平地一般。
陈牧几个纵身,踏上了枝丫,随后,保持着和他们同样的速度。
攀延了将十分钟,众人体力下降的厉害,速度开始下降。
就连王胖子额头都开始冒细汗,更别提吴邪,已经开始停下来喘气,跟不上了。
看着这情况,陈牧放缓脚步,开口道:“原地休息一下,补充体力!”
说完,他拧着电光,投向上方,精绝女王抓着铜枝往上荡,动作轻灵无比,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陈牧没有说话,抬手向上指了指。
她抬头一看,俏脸顿时微变。
只见,上方的枝桠中,挂着一具具干尸,带着石质面具,皮肤灰白,诡异的扭曲着,死交生硬。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走,去看看!”
两人几个纵身,来到这片千尸聚集地,精绝女王卸掉千尸面具,露出残破缩水的面容,头部变形,面部狰狞。
面具后面,有一个如蜗牛壳的螺旋突起,打着有一个小洞,里面有半截断裂的石化虫子。
“什么东西?”
精绝女王打量着,发现干尸的嘴中,也有半截虫子尸体。
这是先秦蛊术中的螭蛊,蛊虫寄生在身体中,让人神志不清,化作只会攻击的野兽。
陈牧打量一番,开口说道。
“螭蛊?“精绝女王上下翻动着面具,好奇的查看着。
陈牧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忘了告诉你,这里面的虫子还是活的,在休眠,小心被它给缠上。
“额,不早说。”
精绝女王心中泛起恶心,朝着下方的黑暗丢弃。
哪知,这一丢,整个青铜神树都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好像被什么撞击。
她脸色微变,惊愕开口:“怎么回事?我就丢了一个面具。”
“嘘__”
陈牧手指轻轻竖在嘴巴,侧耳倾听少许,悄悄道:“有东西追上来了。”
精绝女王一惊,连忙用手做成听筒,贴在耳朵上,静心感应。
轻微的颤动响起,由远及近,密集无比,频率又快又乱,好像有很多人在用指甲刮挠着整颗青铜
古树,渗人诡异,似乎有庞然大物,在贴着青铜古树,从下方的黑暗中,缓缓向他们靠近。
精绝女王心中不妙,俏脸刹那问凝重起来,她问道:“怎么办?”
陈牧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冰冷的笑容:“看着就行!”
“看着就行?”精绝女王惊愕。
以她目前的实力,能够感受到青铜古树在轻微摇颤,有未知的生物,盘踞在下方的黑暗中。
并且,开始向他们缓缓蠕动,靠近。
“我们……”
她还没说完,一根修长的食指,竖贴在她的红唇上。
“嘘…”
陈牧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抬手朝下方指了指,精绝女王循声望去。
只看到,下方的某处枝极上,有两个人挨着坐着休息。
与此同时。
咕咚咕咚。
吴邪仰着头颅,在往胃里灌水,末了,他惬意的长呼一口气,将水壶递给自己的发小。
但老痒却没有接过,只是低着头颅,在凝视着下方的黑暗。
“你在想什么?”吴邪好奇的问道。
“我有点想我妈妈了。”老痒没有抬头,语气满是失落。
这时张起灵忽然起身,但却被陈牧伸手拦下。
“他再利用吴邪。”张起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冷冷说道。
“别担心,我还在呢,你难道没有发现,吴邪和胖子对老痒已经没有了警惕心,似乎忘记老痒先前之事了。”陈牧淡淡说道。
“你想要做什么?”张起灵问道。
“安静看着,我会保证吴邪平安无事。”
陈牧收回手臂,张起灵有些不情愿停下,他深知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吴邪也还需要他的帮助,所以他不敢将关系闹的太僵。
这时,吴邪有开口说话了,看样子已经把老痒先前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你啊!”
吴邪话到嘴里,最后轻声的一叹:“老痒,请节哀,阿姨不会愿意看到你这副样子的。”
老痒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开口道:“吴邪,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进牢里,我妈妈发病了也不会死去。”
“你知道吗?我当时满心欢喜的回家。”
“我妈妈趴在缝纫机上,一动不动的,屋子里满是腐烂的臭味。”
“我走过去,扶起她时,她整张脸的都烂掉了,黏在缝纫机上,被撕下了大片腐烂的血肉,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子。”
老痒缓缓开口,语气生硬平静,似乎在诉说着一件毫不相千的事情。
吴邪听的直恶心犯呕,但心中也在为他难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发小,只能说道:“老痒,忘记这件事情,你妈妈很漂亮、很温柔的。”
这话一出,老痒抬起了头颅,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渐渐涌现出一抹诡异的色彩。
问道:“吴邪,我妈妈真的很漂亮吗?你能形容一下她吗?”
“这,我想想啊.…”
吴邪皱眉,不断的回想儿时记忆:“你妈妈年轻时,漂亮又大方,且富有活力,笑起来就跟栀子花般甜美,芳香淡雅!”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老痒听的非常认真,眼中有着一抹憧憬。
直到吴邪说完后,他伸出手来,道:“吴邪,把你的手套借给我用一下。
“你要干什么?你个混蛋,该不会把你妈妈年轻时的长相都忘记了吧?”
吴邪一脸的纳问,毫不犹疑的脱下手套给他。
“没忘记!”
老痒轻轻的摇头,哀伤道:“我记得,她烂在了缝纫机上,血肉与机械都黏在了一起。”
“谢谢你,吴邪!”
吴邪感觉很奇怪,在嘀咕着:“你真是莫名其妙!”
老痒也不在意,脸上渐渐涌现出诡异的笑容。
他抬手,朝着下方黑暗指了指,问道:“吴邪,你觉得这下面有什么东西?”